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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悠嘴角微扯,握匕首的手癢了。
盯著野兔警惕地動了動的長耳朵,在它再次跳躍起來那一剎,手中匕首如利劍飛射出去。
「唧——」
野兔發出一聲慘痛嘶叫,掉落在雜草堆里,垂死掙扎。
夏悠悠上前,抓著兔耳朵把兔子拎起來顛了顛,估摸起碼有個四五斤。
棕灰色的皮毛油光水滑,匕首正中它的腹部,雙腿還在不停向前蹬,似乎試圖脫離夏悠悠的魔爪,不過很快它就沒了力氣,不動彈了。
夏悠悠輕嘖了一聲,小聲嘀咕:「和末世變異兔比起來,這速度簡直叫嬰兒爬。」
話音剛落,前面草叢又傳來窸窸窣窣聲響。
夏悠悠視線掃過去,兩三隻比手裡小一圈的野兔正朝這邊探頭探腦。
不過比起手裡這隻,都更為小心警惕,並沒囂張地躥到她面前來,看了眼後,飛快躥進灌木叢里不見影子了。
夏悠悠並不急著再抓幾隻野兔。
根據野兔習性,附近應該是有窩的,而野兔的食物一般離水源也不會太遠,她可以先找找哪裡有水源。
繼續往前走了五六百步,果然看到一條不算大的山澗溪流……
溪水潺潺,清澈見底,隱約可見小魚在大大小小的石頭縫底下游來游去,好不自在。
夏悠悠上前,蹲在溪流邊洗乾淨染血的匕首和手後,記下方向,並沒繼續逗留,轉身離開。
肉有了,今天探路就到此為止。
再走下去,太陽都要落山了。
反正未來有的是時間,她不急。
然而,村裡頭卻有人急得冒火了……
作者有話說:
第四章 殉情
確定夏悠悠離開後。
小嫣然打開柴房的門,一口氣跑向東廂房。
推門進去再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與此同時,肚子飢餓聲不斷響起,柴房裡喝的水根本不夠她充飢,她幾乎一眼就鎖定放在桌子上的兩個窩窩頭。
咕隆——
小嫣然咽了咽口水,不懂夏悠悠怎麼會把食物明目張胆地放在這裡,平時不都鎖在箱子裡嗎?而且東廂房門也不鎖,或許人並沒有走遠!
如果被發現,她可能會被打死。可如果不是夏悠悠近兩天沒給她和弟弟飯吃,她也不至於出來偷……
小嫣然咬了咬牙,飛快拿起窩窩頭塞進衣服里藏好。
在餓死和偷竊被發現打死之間,她還是選擇了後者。
跑回柴房後,小嫣然馬上將門關好,把窩窩頭塞到弟弟手裡,「瑜兒慢點吃。」
弟弟看著窩窩頭滿眼發光,連連點頭答應,卻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嚼了好幾下,又干又粗的口感難以下咽,卡得他喉嚨發疼,止不住劇烈咳嗽。
小嫣然急忙餵他喝水順喉嚨,半天才把第一口咽下去。
此時弟弟卻已經咳得滿臉通紅,差點喘不過氣了。
小嫣然又氣又急,帶著哭腔呵斥:「不是叫你吃慢點了嗎?!」
弟弟被呵斥,委屈得不行,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淚。
小嫣然拿他沒辦法,只能把窩窩頭一點點掰碎了塞他嘴裡,一口窩窩頭一口水這樣吃,總算吃完了。
弟弟問她:「姐姐,窩窩頭是妗娘給的嗎?」
小嫣然一僵,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她不想讓弟弟知道這是偷來的,忙轉移話題:「還餓嗎?姐姐這裡還有,再吃一點?」
「不、瑜兒好飽,姐姐快吃完吧!」
弟弟乖巧懂事得讓人心疼,小嫣然哽咽著,趕緊將剩下半塊窩窩頭就水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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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夏悠悠往山上跑去。
劉氏火急火燎找到夏大山,「夏家大郎不好咯!你家那妹子要給她相公殉情啦!」
夏大山削木頭的動作頓時一滯,疑惑地看著劉氏:「葛家嬸嬸,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沒聽懂?」
劉氏氣喘吁吁,唉了一聲:「剛才我路上瞧見她,和她說了幾句話,說著她就說有事,往燕齊山方向跑,我怎麼追喊她也沒停下,不一會兒人就沒影了!」
雖然才來淦陽村不久,但夏大山夫妻對燕齊山上那些山匪的兇殘程度也有耳聞,隔壁香椿村就因為山匪,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不到二十戶人家。
夏大山當即臉色驟變,「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往山上跑?」
趙氏耳尖,重複劉氏的話:「葛家嬸嬸說,大妹上山給裴晏殉情去了!」
「放屁!」
夏大山氣得不行,「我妹子和那裴晏才相識幾日?房都沒圓,哪來的夫妻情分去殉情?」
趙氏撇嘴,「那她好端端的上山作甚?平日裡連村子她都沒出去過……」
劉氏:「你們別吵了!要曉得,這山可不是隨便就能進的!進去遇上山匪,小命難保不說,還可能遭辱……」後續的話並不能再說下去,她自己都不忍直言,只得嘆氣。
「我去找她!」
夏大山神色凝重,放下削木頭的工具,轉身進屋拎了把斧頭出來。
趙氏臉色大變,連忙拉住他的胳膊,「不行!那可是山匪的老窩!你去了回不來我和昭兒娘倆怎麼辦?」
「燕齊山那麼大,哪裡說遇上就能遇上的?你別攔著我!那可是我親妹子,我必須把她救回來。否則如何對得起我死去的叔叔!」夏大山態度堅決,猛地將趙氏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