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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什麼指？！
他下意識地抬頭, 看向那人指的方向。
咦？他抬頭，面前是一個柜子，他的眼神正落在柜子從上往下第二格上, 那一個格正好放著茶葉。
所以……裡面那人不會就是在指茶葉吧？！
這裡明明跟裡面隔著一堵牆, 他是怎麼看到的？！
是和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那名軍人臉上掛著疑惑，快步離開了這裡。
審問室里，趙郁星指腹順著杯沿緩緩摩挲, 他在等水冷。
還沒等到水冷, 辛中尉就推門走了進來。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另外三名軍人。
辛中尉和一名拿著文件夾的軍人坐在了趙郁星的對面, 這兩人應該是負責審問和記錄。
另外兩名軍人站在了趙郁星的身後，負責戒備和以防發生意外情況。
辛崍走過來，眼神犀利。他腳步很重，拉動椅子的聲音就更重了，坐下後還將文件夾重重摜到了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響動。
審問還沒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在向趙郁星施加威壓了。
但對面的趙郁星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碰了碰杯壁。水終於冷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辛崍眉頭皺起。趙郁星是他見過的所有審問對象里心裡素質最好的，他已經預感到，這是一個很難纏的人。
辛崍開口：「你是什麼時候來M國的？」
這樣難纏的人，如果直接開口問野生動物的事，他一定會狡辯的，所以辛崍準備從側面，從細節處一點點突破。
趙郁星雙腿交疊，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說：「這些東西，你們應該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吧？為了節約彼此的時間，我們直接聊野生動物的事吧。」
辛崍眼睛微眯起，眼神鋒利地如同一柄百鍊成鋼的刀。但趙郁星直接回望過去，盯向辛崍的眼睛，毫不示弱。
兩人對峙了一會，最後，辛崍移開眼神，冷硬地說：「你說說吧，你是如何殺死這些野生動物的。」
既然趙郁星要單刀直入，他也就不客氣了。
趙郁星手指在膝蓋上微微敲打，說：「欸？我有點記不清了，死了多少動物？」
在M國，大家對動物是極其尊敬的。辛崍身邊的軍人被趙郁星這滿不在意地態度激怒了，咬著牙說：「光是最近一個月之內就死了三十頭野生動物，其中包括六隻野貂、兩隻野生黑豹、四隻野狼、三隻梅花鹿、五隻野生斑羚、六隻金絲猴，以及四、只、大、象！」
說到最後幾個字，那名軍人加重了語氣，語氣中的憤怒幾乎要噴涌而出。
趙郁星：「嘖，這麼多動物，我一個人怎麼殺得死？」
那名軍人氣得拍桌，說：「少狡辯了！那些動物身上沒有一處傷口，但卻被人奪去了所有內臟和吸乾了血液，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趙郁星沉眸。
昨天，陸瀚和唐飛只是大概跟他說了動物死亡的事情，沒得說的太仔細。所以他這趟之所來軍部，也是想看看M國這邊所掌握的消息。
聽這講述，死亡的動物不僅多而且離奇。
「最近一個月……？」趙郁星似乎在思考，「最近一個月我都在劇組拍戲。」
那名軍人吼道：「你最好老實點，我們手上有確鑿的證據！一周前的晚上你曾經在西南一帶森林出沒……」
這次，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辛崍給按了下去。
辛崍看向對面的人，眼神陰沉得嚇人。這裡明明是他們的審問室，但他卻感覺被趙郁星掌控了全局。
不是他們在審問趙郁星，而是趙郁星在套他們的話。
辛崍皺著眉提醒道：「冷靜點。」
那名軍人坐正，這才發現，自己因為憤怒，透露了太多了東西，整個審問的節奏都被打亂了。
他將嘴巴閉起，不再說話了。
兩人之間，改由辛崍問話。辛崍決定重新要回主動權，挑了幾個細節的問題問。
可他剛問了兩句，審問室的門就被推開，進來的人附在辛崍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辛崍無奈起身，似乎是有什麼事必須離開，走之前他敲著桌子又提醒了那名軍人一遍：「保持冷靜。」
辛崍一走出審問室，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大使館、將軍、合作的鄰國特情局……各路人都有。
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都是來保釋趙郁星的。
掛掉電話，辛崍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對趙郁星的印象也更差了。
他在部隊裡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最討論關係戶了，這個趙郁星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背景，居然引得這麼多人來保釋。
他大步轉身，重新朝審問室走去。
他剛拉開審問室的門，裡面的場景讓他的臉色又黑了一度。
另一名負責審問的軍人已經生氣地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生氣地大罵，他面前的桌子上是被他摔開的文件夾，裡面的照片和文件全都散落了出來。
那名軍人平時不是這樣的性格，雖然脾氣沖了點，但在審問上很有一套。
可現在這……
也不知道趙郁星到底做了什麼，他再三叮囑的「冷靜」兩個字半點沒起到作用。那名軍人還是沒激怒了，看這樣子，該套的話已經全都被套出來了，趙郁星想知道的東西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