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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玲玲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尖叫,其實此時的她不能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竹悅是幾人當中膽子最小的,她咬緊了手臂才阻止了牙齒上下打顫;
周言早已被嚇得兩腿發抖:
大塊頭陸陽雙手都被嚇出了冷汗;
丁嵐則是努力地把自己的身體往趙郁星那邊靠,來給自己壯膽。
雖然跟前幾次不一樣,房間裡一片安靜,並沒有人尖叫,但烏紗帽瓶中的黑氣卻一點點增多,很快就漲了厚厚一層。
烏紗帽兩眼放光地看著不停上漲的黑氣,開心地到處打轉。
「怎麼樣?我為你們設計的這個場景,還滿意嗎?」
趙郁星原本走在最後,此時他徑直越過眾人,率先踏入了房間裡。
他將hello kitty抱在胸前,一副閒庭信步的模樣,這場景在他眼中似乎一點都不恐怖,他仿佛不是在鬼屋而是在自家的後花園閒逛。
丁嵐察覺到趙郁星的動靜,她已經下決心抱住這隻大腿,於是一咬牙一跺腳也跟了進去。
趙郁星邁著長腿,三兩步走到了房間正中央。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床,藍色的床頭白色的蓋被,應該是一張病床。
白色的蓋被上暈染著暗紅色的斑點,這些斑點有的大有的小,似乎是血跡。
丁嵐就跟在他身後,湊近了甚至能聞到已經腐臭的血腥味。丁嵐立馬伸手捂住了口鼻,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吐出來。
趙郁星卻淡定得像沒事人一樣,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被子掀了起來,他黑亮的眸子盯著血跡看了大約有兩秒鐘,然後說:「豬血。」
在旁人肉眼看來,只要是血都是紅色的,沒有任何差別,但在趙郁星眼中,他能夠精準的是認出人血、妖血、豬血、黑狗血……
趙郁星鬆開被子,往前走了一步,前面是各類手術刀、手術鉗、粗長的針管……他修長的手指一一拂過這些東西,不屑地說:「破銅爛鐵。」
繼續往前是一張長桌,桌子上是擺著一排巨大的玻璃培皿。隔著玻璃能夠看見裡面暗褐色和黃色的交織物,看起來有些像肉,至於是什麼肉誰都不敢往下想。
趙郁星伸手掀開了其中一個的蓋子。
一直跟著他的丁嵐微微湊近,隔著手她都聞到了一股腐肉的噁心味道。
趙郁星卻毫不在意,他淡淡瞥了一眼,然後將蓋子極為隨意地放了回去:「罐頭。」
不知道趙郁星究竟是如何做出的判斷,但他如此大膽的舉動卻大大減輕了嘉賓們心中的恐懼感。
陸陽第三個走進了房間,他朝趙郁星比了一個大拇指:「兄弟,你是個狠人。」
他在影視劇里經常演硬漢的角色,這次參加綜藝,公司給他的定位是「大膽、敢玩」,但沒想到來了之後,居然遇到了一個比他更大膽的人。
梁玲玲的定位是主持人,自然也不能落後,她第四個踏進了房間。
「節目組挺壞呀,什麼都不告訴我們,結果偷偷布置了一個這麼逼真的場景。」
聽趙郁星說,血是豬血、肉是罐頭,她便判斷這是節目組搭的景。
竹悅扯著梁玲玲的衣角,第五個進了房間。
周言由於腿軟,成了最後一個進房間的人。
剛剛他還在心裡暗暗發誓要好好表現,結果轉眼他又成為了最慫的那個。
很快,烏紗帽瓶子裡的黑霧就不再增長了。
他氣得吹鬍子瞪眼,一個勁地在趙郁星身邊打轉。
「不是豬血難道我還能去弄人血嗎?!」
「破銅爛鐵?!這些東西可是勞資好不容易從垃圾堆里分揀出來的! 」
「罐頭怎麼了?!罐頭也是肉,你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
直播里,鏡頭剛剛切到這間房的時候,所有網友都在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但他們的眼神跟隨著趙郁星,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緊張的情緒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原來是布景,節目組用心了,這布景比我玩過的所有鬼屋都要真實。」
「趙郁星膽子是真的大,玩鬼屋有這樣朋友陪著好有安全感呀。」
「趙郁星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什麼血?就能知道是罐頭?過於裝逼了吧!」
「是有點裝逼,但誰讓他能力強呢,目前這六個嘉賓裡面我還是最喜歡他。」
……
趙郁星的舉動加上樑玲玲的引導,幾乎所有嘉賓和網友都認定了這是節目組的布景。但導演顧豐此時正看著監控器,一臉懵逼。
這真的不是節目組的布景啊!
為了最大限度的真實還原現場,節目組的一切準備工作都在大廈外進行,從沒進過大廈。
顧豐此時才終於理解了一句話——「不知者無畏」。他作為知道事情最多的導演,此時正在瑟瑟發抖。
他此刻的希望只有一個:趙郁星的判斷是正確的。
——血是豬血,肉是罐頭,大廈里的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布置,用來嚇人的。
————
對目前的情況最不滿意、最生氣的還要數烏紗帽子。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好你個小道士,居然敢壞我的好事。」
他大手一揮:「都給我出來!」
一瞬間,斑駁的牆壁上爬滿了黑色的小點。
另一邊,梁玲玲正稱職地擔任著主持人的工作,她朝著鏡頭解釋場景里的東西:「這是一張病床……這是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