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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去,就聽見機器的轟鳴聲,這是在切石頭,石頭的種水和品質究竟如何,得切開了看才知道。
手下將人引到了一塊大石頭面前。
這塊石頭是剛運來的,一噸多重。付工看過,是塊好料。
技術工人正在給這塊料去皮。因為是好料,不敢直接切,怕切壞了,所以用一點點磨的方法先將表面的皮去掉。
工人剛去了巴掌大的黑色外皮,但那露出來的一角就已經足夠讓人驚喜了,純淨無暇,玻璃種!
琮泗盯著這塊石頭,兩眼冒光。
這麼大一塊料,要是全玻璃種,夠整個礦的人吃上一年了。
琮泗大手一揮,說:「直接開機器。」
琮泗口中的機器可是大傢伙,高科技,能直接掃描出石頭的內里。這樣的大機器,不是能隨便開的,開一次要花不少錢。
琮泗命令一下,所有人立馬圍了過來,將這塊大石頭搬上了機器。
掃描結果一出來,琮泗就緊追著問:「怎麼樣?」
可沒想到,技術人員的臉色並不好看,囁嚅地說:「裡面……全是裂紋。」
工廠里原本興奮的情緒立馬喪了下來。
這塊石頭就表面一小塊玻璃種,裡面全是裂紋。玉石最終是要拿來做東西的,比如鐲子、玉牌、玉佛、這塊石頭雖然表面是玻璃種,但裡面全是裂紋,切不出一塊完整的來,也就做不成任何東西,等於是塊廢石。
琮泗的眼神也瞬間黯了下來。
「瑪德!」
他啐罵了一聲。
這幾年,礦上開出來的石頭一年不如一年了。好不容易挑出一個好料的模子,結果還是廢的,白浪費了機器錢!
站在他身旁的戈念眼神卻亮了起來。
戈念不動聲色地陪著琮泗回了房間。
關上了門,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戈念跨坐在琮泗的腿上,琮泗還以為是要繼續書房沒完成的事,但沒想到戈念只是盯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沒一會,琮泗像是被這眼睛吸了進去,暈暈乎乎,就像是被巨大的引力吸進了黑洞了。
戈念:「把那塊廢掉的石頭賣給趙郁星。」
「好。」琮泗呆愣愣地,如一塊沒有靈魂的木頭一般。
戈念滿意地笑了起來。
表漂亮,裡面卻滿是裂紋的廢石,最適合用來賭石了。
但她同時也清楚琮泗的性格,他能成為如今的玉石大佬,就是因為他為人直爽、義氣。雖然賭石是各憑運氣的事,但琮泗不會拿一塊明知道是廢料的東西出來賣。他寧願一時少賺一點錢,也要口碑,只有這樣,才能長久的賺錢。
更不用說現在趙郁星住在這裡,等於是這裡的客人,琮泗尤其不會刻意地去宰客人。
所以,如果不使點手段,琮泗是不會同意把那塊石頭拿出來賣的。
生意的事戈念不管,她只是想讓趙郁星吃點苦頭。最好能讓趙郁星底褲都虧掉,到時候,她可以考慮大發慈悲救救他,順便跟他談點條件。
戈念打了一個響指。
琮泗像是突然回魂,眼神里重新有了光。但剛剛失魂的那一刻發生了什麼,他卻一點都不記得了,仿佛是短暫失憶了。
————
第二天,管家老陶說帶劇組的人去市場看看。
他們剛到市場附近,就看到了到處都是賣石頭的。道路兩邊,用布一鋪,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石頭,兩旁是在挑選石頭的人,中間只能讓一個人通過,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劇組一行人下了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場面。
這是最基礎的賭石。這些賣石頭的人就是那些在山腳下撿石頭的也木西。也木西門想著,這些石頭只要能賣出去就是賺了;買石頭的人,則期望用最低廉的價格在這些邊角料里淘出一件寶貝。
大家各憑運氣,各憑本事。
但這裡卻不是老陶要帶他們去的目的地。老陶領著他們穿過人群,一路向前。一直走到道路盡頭,他們看到了一棟漂亮的建築,門前是高高的階梯,門口龍柱、獅子齊全。
老陶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一進門,裡面是一排排紅花梨木打制的精緻櫃檯,紅色絲絨的布上擺放著一塊塊石頭,每塊石頭面前都豎著標牌,上面寫著數字和標價。
這才是真正的賭石場。
這家賭石場是琮泗經營的,他早就在這等著了,戈念也跟他在一起,此時正依偎在他的懷裡,一幅柔弱無骨的樣子。
這模樣,劇組眾人不禁想到,昨晚兩人一定有段旖旎風光。
琮泗笑著說:「隨便看。」
他看了一眼懷中的人,掐著腰身將人扶穩了,說:「聽念念說,你們是來體驗生活的。最好的體驗就是真刀真槍來一次,要不,你們每人挑一塊石頭玩玩?」
這確實是最好的體驗方法。
只不過,劇組裡沒什麼有經驗的人,這裡的石頭又都不便宜,大家一時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候,戈念扭著細腰在場子裡轉了起來。轉了一圈,她指著一塊小石頭說:「親愛的,我要這塊。」
琮泗:「好,送你了。」
戈念嬌嗔道:「不要,我是來體驗生活的,我要自己買。」
琮泗寵溺地說:「行。」
戈念抽出一張卡,然後說:「現場切吧,我要看看我眼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