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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看到秦醫生桌上那杯比自己香出幾倍的茶, 揶揄地朝曹明擠了擠眼:「坐這吧。」
他給曹明選了個好位置, 在秦醫生對面, 兩人正好能四目相對。
曹明害羞地像個十幾歲的小伙,他滿臉通紅,低著頭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 趙郁星推門走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幾人, 然後徑直走到了曹明身邊,淡漠的語氣說:「麻煩讓一讓。」
曹明:「???」
趙郁星:「我要坐這裡。」
曹明又想到趙郁星在審問室里說過的話, 原本好脾氣的他怒火一下子上來了,偏過頭, 就是不讓:「還有這麼多空位子。」
「我要坐這裡。」趙郁星一字一句地說道。
曹明還準備說些什麼, 但一抬頭就撞進了趙郁星的眼神里,裡面是不容置喙和攝人心的強大氣場。他突然就啞了火,起身換到了旁邊。
趙郁星大喇喇拉過椅子坐下。
他此時身穿一套黑白相間的籃球服, 身上寫著大大的數字「7」, 寬鬆、休閒,仿佛一下面就要去投籃,與會議室的場景格格不入。但他十九歲出頭的年紀, 身穿這樣一件運動風的衣服, 顯得青春四溢, 至於身處什麼場合反倒沒這麼重要了。
他往後椅一靠,雙腿交疊,寬鬆的短褲下露出他的膝蓋,皮膚微粉,形狀圓潤。
面對這樣一位「情敵」,曹明不自覺的自卑起來,他從未想到會有人連膝蓋都這麼好看。
對面的秦醫生此時一低頭就能看見那個完美無缺的膝蓋,原本在流暢地做著報告的她突然頓了一下,呼吸變急促了幾分,莫名地口乾舌燥,她低頭舔舐嘴唇,喝了一大口茶。
很短的時間內她就恢復了正常,繼續做起了報告。沒人發現她這一刻的失常,只是在之後的報告中,她喝茶的頻率有點高。
曹明高興地兩眼放光,秦醫生喜歡他泡的茶。
整個報告會,趙郁星一言不發,但平時成熟冷漠的他不同,這回他像是個青春躁動的學生,不停地晃動膝蓋。
隨著報告的進行,秦醫生喝茶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喉嚨滾動,咽下最後一口茶,說:「洪昆有明顯的情感障礙和行為障礙,判斷為精神疾病患者,建議儘快送往二院治療。」
京市二院是精神病院,也是秦醫生工作的醫院。
唐飛:「好的,辛苦秦醫生了。」這樣的結果早在他們意料之中。
報告已經做完,秦醫生收拾好文件起身。
趙郁星同樣起身。
兩人錯身而過,秦醫生低頭,視線正好落到了趙郁星露出的膝蓋上,呼吸亂了一秒。
趙郁星嘴角含笑:「秦醫生再見。」
秦醫生眼神閃過一道光,開口嗓音微啞:「你是?」
「把我的名片給秦醫生。」這話是對財神爺說的。
財神爺立馬抽出一張名片遞給秦醫生。
「趙郁星。」秦醫生雙指夾過名片,姿態優雅,她紅唇輕啟念出這三個字,聲音婉轉。
看在其他人眼中,這兩人似乎互有好感。
「完了!」此刻,曹明的心中只剩下了這兩個字,面對趙郁星這樣一個有顏值有能力的「情敵」,他似乎沒有還手之力。
唐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秦醫生走後,會議室里沉默了好久。
陸瀚率先打破了沉默。在他眼中什麼情情愛愛、男男女女都是空的,他心中只有工作。
「趙大先生,你看明白了嗎?這背後有沒有邪物作祟?」
唐飛也跟上來問:「你要不要見一見洪昆?」
趙郁星:「不用了,剛剛已經見過了。」
唐飛:「剛剛畢竟隔著曾玻璃。」
趙郁星:「該看的都看了。」
陸瀚問:「那看出什麼了嗎?」
「洪昆的記憶里有一段空白,應該是被人抹去了,對方能控制記憶。」趙郁星語氣平淡。
陸瀚皺眉:「也就是說什麼都沒看出來?」
趙郁星:「洪昆身上確實沒什麼可看的。」
陸瀚轉頭看向唐飛,說:「你花這麼多錢請來這位高人,怕是全都要打水漂了。」
唐飛也著急了起來,問:「趙先生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趙郁星直說了一個字:「等。」
陸瀚冷哼一聲:「等?等到什麼時候去?!我們已經等了十年了。」
趙郁星:「等下一次作案。」
陸瀚:「這個兇手作案期很固定,一年一起,等下一次就得等一年,一年啊!而且多等一次就多一個受害人!」
唐飛嘆了口氣。這本就是個難案,這麼多年了都沒能破掉,他也不能將希望全放在趙郁星身上。
「用不了一年。」趙郁星,「一天。」
陸瀚:「????」
唐飛:「????」
一天?這未免也太快了。
趙郁星補充道:「沒有下一個受害人。」
一天時間兇手將再次作案,但沒有下一個受害人???
陸瀚覺得自己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你請的人在吹牛吧?」
唐飛半信半疑地說:「就等一天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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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郁星換回衣服,帶著財神爺回了別墅。
剛走進,就看到兩個人站在門口,一個是蘇嘉卓,一個是顧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