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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德!你就是頭犟驢,要力氣沒力氣,要腦子沒腦子,要不是兄弟幾個帶著你發財,你早餓死了,女人你更是想都別想!」
可不管馬力怎麼罵,馬大偉都沒有半點反應,仍舊轉著斬骨刀一通亂砍!
馬力一個躲閃不及,大腿上被砍了一刀!
「馬、大、偉!」馬力看著大腿上滲出的鮮血,痛得直齜牙!
馬力怒吼道:「是你自己發瘋,就別怪兄弟還手了!」
說完,他抬起斬骨刀,手起刀落,不大的屋房間裡瞬間噴濺滿了血點!
馬大偉的一整根手臂被連跟砍斷!
所有人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嚇得驚呼起來!
沒了一隻手臂的馬大偉痛得嘶叫著打滾,但只滾了兩下就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他們雖然殺過不少人,但那都是外面的人,村子裡的人他們從來沒動過。相反,他們這些年做了那麼多起一直沒出事,就是因為村子的團結。
但現在,只前後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十九個兄弟就已經傷的傷、殘的殘,幾乎要分崩離析!
馬力身上、臉上濺得到處都是血點,眼睛裡布滿了血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開。他現在就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他掃視了一圈,指了兩個人,說:「你們兩個把大偉抬去馬醫生那,手也一起帶去,看能不能接上。」
接著,他指著白瘦男,用嘶啞的聲音說:「我知道了,肯定是大偉沒看好媳婦,讓你知道了我們的事!你不過是在裝神弄鬼,沒什麼好怕的!」
馬力畢竟是他們的領頭,很快就找到了理由來穩定人心惶惶的眾人。
「一刀砍不死就砍兩刀!兩刀砍不死就砍三刀、四刀、五刀!瑪德!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穩住局面容易,但真要動手就沒那麼容易了,沒有人願意上前砍這第一刀!
他們殺過許多人,但沒有一個像白瘦男這麼詭異,沒有動手就讓他們傷了大半!
大家握刀的手心全都是汗,後背也被冷汗濕透,房間裡甚至能隱約嗅到尿騷味。
馬力見沒人敢上前,他環視了一圈,一腳踹向左前方的男人,命令道:「砍!」
此時,白瘦男再一次開口了:「馬高飛。」
被踹的男人果然叫「馬高飛」。
被喊中名字的馬高飛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動不敢動,仿佛恐懼化身了實體、變成了繩索,將他捆住。
白瘦男虛空一指:「這根線是一個嬰靈,還沒來得及長成人形就死了。」
馬高飛聽完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跟他老婆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沒能保住,流產了。這也是他最後悔,最愧對老婆的一件事。如果他當時沒有出去打工,而是在家裡好好照顧老婆,或許她就不會摔跤流產了。
白瘦男:「這根線纏繞著三個人,你、你老婆、還有一個人,你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馬高飛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老婆並不是來村里借宿的驢友,她就是馬家村的村民。他們是自由戀愛,非常相愛。他們兩個人的孩子,怎麼還會牽扯到第三個人呢?!
白瘦男:「你知道馬力為什麼要讓你打頭陣嗎?」
話題的180度大轉彎讓馬高飛十分困惑。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測,卻又不敢也不願意往下深想。
白瘦男:「一年前的五月九日,你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城裡打工。此時,村東頭的麥田裡,你老婆正在跟馬力廝混。他們依偎在一起,『甜蜜地』商量著如何殺死肚中的孩子。一個小時候之後,他們去找了馬醫生。又過了一個小時,她打電話告訴你,她摔跤流產了,孩子沒了……」
這時,驚恐的人變成了馬力,他嘶吼道:「妖言惑眾!沒有的事!不要聽他胡說!」
白瘦男清冷的聲音神奇地穿過雜音,清楚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馬高飛,馬力不是讓你打頭陣,而是想讓你送死。你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你老婆在一起,然後生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孩子。」
馬力驚慌失措地鉗住馬高飛的肩膀,叫道:「你不要相信他!」
馬高飛後槽牙咬得嘎吱響,他一字一句地問道:「多、久、了?!你、們、這、樣、多、久了?!」
難怪馬力一直沒給自己找媳婦,總是假惺惺地說給兄弟們先找。他還曾佩服過馬力的兄弟義氣。現在才知道馬力這個禽獸不如的,居然看上了他的媳婦!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自己的老婆!因為流產的事,他一直覺得對不起她。可讓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她能如此狠毒!她不僅偷人,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一瞬間,馬高飛的所有人生都崩塌了!沒了兄弟、沒了老婆,也沒了孩子!
他面前的馬力還在強撐,反問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村人,都不願意相信兄弟我嗎?!」
氣血已經衝上腦袋的馬高飛根本不吃這一套,「兄弟?!你的上一個兄弟手就斷在這裡!當我們是兄弟,就先還一隻手!」
馬高飛跟膽小懦弱的大偉不一樣,他的戰鬥力要高出一截。話剛落音,他沒給馬力任何反應的時間,就一刀砍了下去!
又一隻手臂掉在地上!
馬力滿身是血,馬高飛也滿身是血!
失去一隻手臂的馬力滑坐到地上,痛苦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