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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祈簡把一個男醫生死死的按在牆上:「蛋糕哪來的?」
祈簡帶回家的蛋糕是同事給的,他沒想過蛋糕會有毒,更沒想過會有羅蠡的毒。
男醫生被他按著後頸有些喘不上來氣,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咳咳——有人讓我給你的。」
祈簡抽出那張紙,鬆開按著男醫生的手,男醫生貼著牆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一個勁的咳。
祈簡打開那張紙條,看著上面的字,眉心隱隱跳動——【之前那些事我已經找好了替死鬼,靳家現在已經不信任你了,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既然你不願意自己走,我就幫你一把。】
祈簡咬著牙,把那張紙團成一團緊緊的握在手裡:「混蛋!」
...
凌晨兩點,齊思若的情況沒有再繼續惡化,醫生給她洗了胃,又打了其他的消毒針,情況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好轉。
老兩口情緒波動太大,尤其是馮采蘋,靳初曦勸了好久才說動老兩口先回家,這裡還有薛靜和靳止冉守著,靳鳴佑和靳屹眠也在。
靳屹眠臉色一直很差,靳初曦把老兩口帶走後,他跟林藥說:「我去下洗手間。」
靳屹眠前腳走,祈簡的手機就響了一聲,林藥看了他一眼,祈簡說:「我去洗把臉。」
祈簡推開樓梯間的門,聞到一股煙味,他順著煙味走下去,摘掉眼鏡,「屹眠,你找我?」
靳屹眠扔掉手裡的煙,一把揪住祈簡的領子把他摜到了牆上,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祈簡有準備,可還是被這一拳打的眼前一黑。
靳屹眠抓著他領子的手死死的抵在他的喉嚨上:「你還是不是人!」
祈簡被打的偏了頭,嘴角都磕出了血,他轉過頭看向靳屹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靳屹眠眼裡泛著狠戾,手也在不斷的收緊:「你敢說那花不是你送給齊思若的?你敢說她中毒跟你無關?你給她的蛋糕裡面有什麼東西你心裡清楚!」
祈簡靠著牆靜靜的看著他:「花是因為她說她買不到我才買給她的,蛋糕我經常買給她吃,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靳屹眠從沒想過有一天他能這麼恨祈簡這副嘴臉,他那自信的模樣一向都令人稱讚,但現在,靳屹眠卻想撕下他虛偽的麵皮。
「老三!」靳鳴佑推開樓梯間的門,就見靳屹眠按著祈簡,他連忙跑過去拉開靳屹眠:「你這是幹什麼?快點鬆手!」
靳屹眠用力把祈簡摜在牆上:「你最好能永遠不露馬腳,別給我親手抓你的機會。」
自從靳鳴佑早知道祈簡喜歡靳屹眠,他就一直提心弔膽的,剛才他上個廁所的工夫他們兩個就都不見了,靳鳴佑也不知道是怕祈簡跟靳屹眠表白,還是擔心靳屹眠對不起林藥,反正就是不放心跟過來了。
可是聽著靳屹眠的話,他卻有點聽不懂,老三這話聽著感覺也跟曖昧不搭邊啊,他為什麼要抓祈簡?
見靳鳴佑一臉疑惑,祈簡整理了一下衣領說:「二哥,我們沒事,屹眠只是誤會我了。」
是不是誤會靳鳴佑不知道,但能讓靳屹眠這麼生氣,肯定不是小事。
靳鳴佑看著祈簡帶血的嘴角,有點搞不懂,他拽著靳屹眠:「媽和小姑還在,你這是幹什麼,還嫌不夠亂嗎?」
這件事最難辦的應該就是薛靜,當初是薛靜執意要收養祈簡,如果被她知道她照顧了這麼久的小兒子是這樣的人,靳屹眠不敢想她到時候會有多自責。
靳屹眠看向祈簡,祈簡蹭了蹭嘴角的血:「若若出事你擔心了,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真的聽不懂你再說什麼」
見他還是不肯承認,靳屹眠知道這人沒救了:「行,從今天開始,我就讓人盯死你!」
靳鳴佑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拽著靳屹眠從樓下那層離開。
祈簡推了推眼鏡,突然說了句:「讓你看笑話了。」
林藥站在樓上一層,手插著褲子口袋,倚在牆上,從始至終都沒出過聲,就連靳屹眠都沒發現他在這,祈簡卻發現了。
林藥沒打算躲,樓道里安安靜靜的,他開口帶著些許微弱的回聲:「我並不覺得好笑。」
祈簡卻笑了下:「是嗎?」
林藥從樓上走下來,看著靠牆站著擦拭嘴角的祈簡:「齊思若一直都很在意你,她為你保守秘密,為你打抱不平,就連我問她當初是不是你讓她回來針對我的,她都說不是,那時候我在想,這孩子怎麼這麼傻,現在想想,靳家的人又怎麼會真的傻,或許她只是為了維護你才不承認罷了。」
祈簡看了他一眼:「那你還真的誤會我了,我從來沒讓她這麼做過。」
「是嗎?是不是都好吧,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林藥已經不想知道真相了,這並沒有意義,他問祈簡:「如果齊思若死了,你會難過嗎?」
祈簡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
林藥看著他,一如既往的分辨不出他話里的真假:「可惜你的難過很廉價。」
祈簡垂眸笑了:「廉價?或許吧,不過幸好她被救回來了。」祈簡抬起頭:「去看看屹眠吧,他很久沒生過這麼大的氣了。」
林藥轉身,推開門,他說:「你的喜歡也很廉價。」
林藥走了,只剩下那搖擺不定的門板慢慢歸於平靜,祈簡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耳邊仿佛殘留著林藥那句話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