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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閃而過的聲音,蘇程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聽,他回頭問靳屹眠:「我哥是不是在罵蠢貨?」
不等靳屹眠回答,通訊器里又傳出林藥念念叨叨的聲音:「靳屹眠就是個紅顏禍水,招蜂引蝶,不是個好東西!」
靳屹眠:「......」
蘇程看靳屹眠的眼神逐漸轉為仇視,他哥說不是好東西,那肯定不是好東西!
靳屹眠只是讓許南澤做個微型定位器,卻不知道蘇程在上面多動了點手腳,他在定位器上加了林藥的指紋,把定位器變成了單向通訊器,只要定位器接觸到林藥的指紋,他就能監聽到那邊的動靜。
林藥嘟囔完之後就沒了動靜。
蘇程恨自己當初怎麼沒裝個雙向通訊器,哪怕跟他哥說一聲定位器有通訊功能也好。
付傑說:「嫂子罵人還這麼中氣十足,最起碼能證明他現在沒事對不對?」
林藥確實沒事,他給自己換了個沒有監控的房間,兩個小時後,他偷偷摸摸的從房間裡出來,迎面遇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兩人直接找了個面。
「你——」
林藥不等對方開口,上去就是一個手刀,直接把人給劈暈了。
林藥把人拖回屋裡,找了根繩子把人綁起來塞進了柜子里,他換上那人白大褂,帶著口罩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路上遇到幾個巡路兵,一個比一個呆滯,看到林藥,他們只往他身上的白大褂上瞟了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林藥探了一圈,發現這裡的人大部分都被控制了,剩下那些沒被控制的八成都屈服了。
林藥找了好久才找到真正的實驗室,旁邊一個高聳的看起來像筒子樓一樣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突然,身後有人問:「是誰?」
林藥身體一僵,隨後又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他回過頭,看見陳恆穿著白大褂站在他身後,林藥一怔:「陳教授?」
陳恆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你是......」
林藥摘下口罩:「是我。」
陳恆一把拉住林藥:「噓,跟我走。」
陳恆把林藥帶回了自己的寢室,關上門,他檢查了一下門外的動靜,隨後轉過頭問林藥:「你也是被抓來的?」
林藥一時間也說不好他這種情況算不算被抓來的,他說:「算是吧,陳教授,你怎麼會在這?」
陳恆是被抓來的,這一個月來,他們抓了很多像他這樣的醫學博士或教授,為了不引起懷疑,把他們抓過來之後還分別讓他們以出差的名義給家裡打過電話,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失蹤。
陳恆說:「有些人在知道他們研製的藥劑是做什麼的之後不願意配合,全都被注射了毒素,那些人被控制了大腦,但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能力,他們白天被關起來,晚上就會被帶出來繼續工作。」
林藥看著毫髮無傷的陳恆:「那你呢?你是自願的?」
陳恆苦笑:「當然不是,我留著自己的神志最起碼還能在藥劑製作的過程中拖延一下,不然難道要像他們一樣被注射毒素,完全失去自我之後再給他們工作嗎?」
這個理由林藥可以理解,但他並不是很相信,他現在沒辦法信任任何人。
陳恆看出他的不信任:「你不是也是被他們抓來的嗎?」
林藥說:「我不一樣。」
陳恆沒問他哪裡不一樣,看著林藥沒了過去的虛弱病態,陳恆安心了些,不然他病懨懨的怎麼受得了這些人的折騰。
陳恆被帶到這已經半個月了,他抽空就會四處轉轉,觀察一下這裡的地形。
林藥確定了這裡是波爾頓的軍區後,反而心安了下來,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他或許還要考慮考慮如何出手,但要是軍區......那可就是他的地盤了。
陳恆給他畫了一個地形圖,林藥了解了大概的位置,他問陳恆:「外面那個像大煙囪的筒子樓是什麼?」
陳恆說:「那裡是種植基地,裡面用毒氣養著一種植物,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他們讓我們研究的毒素就是靠這種植物提煉的。」
林藥眯了迷眸子:「是羅蠡?」
陳恆:「你知道?」
林藥想去看看養殖羅蠡的地方,陳恆卻說:「裡面的毒氣很重,我只見過失敗的實驗體進去。」
那些失敗的實驗體指的是藥劑還沒改善之前被注射後成了活屍體的那些人,那些人沒有生命特徵,跟死人沒什麼兩樣,就讓他們去取毒種,從裡面出來身上或許會染上毒素,於是就讓他們在裡面自生自滅,到最後成為羅蠡的肥料。
...
第二天林藥被祈簡帶去地下室,祈簡讓幾個研究員給林藥檢測身體。
昨晚林藥只說他是被抓來的,卻沒說他是被「這麼」抓來的,看到林藥假裝失智,陳恆擔心會露餡,主動站出來說:「讓我來吧。」
陳恆來了這麼久,雖然沒有反抗過,但也不是一個心甘情願的人,突然這麼主動,祈簡看了他一眼:「我忘了,你們應該認識。」
陳恆:「是,他是我的學生。」
昨天晚上被林藥打暈關在柜子里的人陳恆幫他處理了,陳恆找了個藉口說那個人要逃走,就把人交給了巡衛隊,並沒有引起懷疑。
陳恆幫林藥解決了一個麻煩,林藥姑且也只能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