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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簡看見靳屹眠從外面進來,起身走了過去:「聽大哥說,你們今天發生了點意外了?」
靳屹眠看著坐在老爺子身邊的林藥:「沒出什麼事。」
兩個人都好好的回來了,肯定是沒出事,祈簡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林藥:「林藥沒嚇到吧?他身體不好,發生這樣的事你怎麼沒直接帶他回來,還去領了證?」
靳屹眠沒打算跟他說林藥不僅一點都沒嚇著,甚至還生龍活虎。
看著他現在老老實實的坐在老太太身邊,靳屹眠不得不夸一句——裝的真乖。
靳屹眠想,如果他能一直裝的這麼乖也挺好,別給他惹麻煩就行,可惜在他面前林藥已經選擇了破罐子破摔,說起來他們也才見過兩次,是什麼讓他選擇了自暴自棄?
靳屹眠自我反省了一下——好像是他讓他做出這種選擇的。
「早晚都要領。」靳屹眠說完從祈簡身邊走開,朝著一臉為難的林藥走了過去。
林藥手裡拿著老太太給他的一個玉墜。
馮采蘋拍著他的手說:「這是靳家祖上留下來的,之前我就跟他們哥兒幾個說好了,他們仨誰先結婚這東西就給誰。」
林藥推脫:「奶奶,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靳初曦說:「奶奶給你的你就拿著。」
把這東西給林藥,裡面也是含了靳家人的心思的,他們三兄弟里老大老二雖然都沒結婚,但他們一個有交往的女朋友,另一個雖然分手了,但也是有這方面想法的,唯獨靳屹眠三十了還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到現在都沒往家領過人。
老太太是想一舉兩得,雖然是強扭的瓜,但萬一就甜了呢?
靳屹眠走到林藥面前伸出手,林藥看了他一眼,趕忙把玉墜子遞過去,老太太剛想出聲制止,就見靳屹眠繞過他遞過去的玉墜,抓住了林藥的手腕,把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林藥一愣:「嗯?」
靳屹眠看了他一眼:「折騰一天了,你不累?」
林藥再怎麼讓他出乎意料,他身體不好這一點卻是裝不出來的,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老人家的精神頭足,要是讓他繼續跟他們聊下去,今晚不用睡了。
靳屹眠說:「今晚你睡我房間。」
林藥一怔:「......啊?」
薛靜嚴肅道:「老三,你想幹什麼?」
薛靜倒不是老古板反對兒子兒媳住在一起,但他們才剛認識,婚禮也還沒辦,突然對人家提出這樣的要求太沒禮貌了。
靳屹眠的嚴肅大概是繼承了薛靜,母子倆都沒什麼表情:「客房太就沒人住,潮的厲害。」
薛靜知道自己想偏了,臉上也沒什麼愧疚之色:「話說清楚,別嚇到小藥。」
林藥確實嚇了一跳,他尷尬的笑了笑。
靳止冉噗呲一聲笑了:「嫂子,你總說老三像木頭疙瘩了,你看他,結了婚不是也會心疼人了嗎。」
靳止冉是是靳屹眠的姑姑,也是現任豐和集團董事長,這次聯姻就是以豐和集團的名義跟遲家談的。
馮采蘋在嫁給靳昌柏之前是當地商業大戶的獨女,也是馮家唯一的繼承人,年輕的時候誰不知道馮氏是個女人掌家,她跟靳昌柏有一兒一女,如今她把公司交給了靳止冉,倒不是因為兒子不作為,而是靳康走了跟靳昌柏一樣的路,從軍而非商。
老太太見靳屹眠拉著人不放,笑的比誰都高興:「去吧去吧,我們這些人吵吵一晚上了都沒讓他們小兩口好好親近親近。」
林藥心說「小兩口」才見過兩次面,真的不熟,用不著親近。
靳屹眠帶著林藥上了樓,上樓右邊的第一個房間就是靳屹眠的房間,靳屹眠前天在這住過一晚,床單被褥都沒換。
靳屹眠說:「我只住過一晚,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幫你換掉。」
林藥沒有潔癖,焚屍場他都睡過,他不介意睡別人的床,「不用,又沒髒。」
林藥嘴上這麼說,人卻靠著柜子拘謹的站著,他問靳屹眠:「我睡這,你睡哪?」
雖然他不介意跟別人睡一張床,但這個人現在跟他之間多了一層關係,這感覺就奇妙了起來。
靳屹眠說:「我今晚有事,不住在這。」
林藥淺猜一下,很快就猜到靳屹眠要去哪了:「付傑來接你嗎?」
靳屹眠沒回答他的話:「房間裡的東西你隨便用,缺什麼可以去找大哥和二哥或者祈簡。」
......這天聊的好,倆人各說各的。
林藥轉身坐在床上:「哦,原來我是跟你大哥二哥和祈簡結婚了。」
靳屹眠頓了一下:「也可以找我。」
林藥抬起頭:「那我現在就得找你,我的行李還在付傑開走的那輛車裡,我的藥都在裡面,距離我該吃藥的時間已經晚了好幾個小時了。」
聽他說藥還沒吃,靳屹眠輕輕皺了下眉,他看了眼時間:「再等半個小時可以嗎?」
林藥眼尾一挑,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哦,原來半個小時後付傑就來接你。」
靳屹眠:「......」
算計人誰不會,他好歹也在末世摸爬滾打了十年,風風雨雨的,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一個靳老三,他還真能讓他給拿捏了?
結婚前靳屹眠只想平平靜靜的結個婚,現在領了證,他覺得他這個婚結的多半平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