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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木恍然,答應著道: 「當然給啦,你們都是伺候田地的老手,有時間的話咱們現在去村長那裡擬個契書?」
兄弟二人忙不迭地答應。
他們兄弟二人是在林木哥哥死後第二年來村裡的,從北邊過來的,一家老小十口人落了戶,沒田也沒地。林木哥哥死後第一年,他農閒時自己伺候莊稼,農忙時雇幾個閒漢,家裡又有嫂子在,累是累了點,也能撐得下去。等嫂子歸家去,孩子還那么小,他是真有點力不從心,便把水田旱田租給這家人種,三成租子,正好夠他和樂樂的口糧和繳的稅。那家人呢,也勤勉,田地伺候得好,人也厚道,家裡的夫郎經常給林木送些水靈靈的菜來。
契書是有往年的例子在的,一會兒便簽完了。
林木回來到灶房裡拿出肉來準備做肉乾,求親那日顧時青送來的半頭大肥豬當天就分了小半給林木親近的人家,又拿些給趙夫郎帶走,剩下的切了一半給顧時青,還有的林木都做成了大塊的燻肉,吊在灶房的柜子里,能擺很多天,這段日子也吃了些,不過也還有不少呢。林木把燻肉豎著切成半個巴掌大小,又橫過來切成一片一片的擱在盆子裡,滿滿一大盆子。
大鐵鍋里倒上油,放上鹽,再放上辣兒葉,這是一種細細長長狀的野草,嚼一口辣辣的味道,田裡多的是,講究些的做飯做菜用這個熬成的辣青油,不過村里人家,田裡隨便扯一把放進去也就是了,做什麼還要花銀子買呢?
林木聽得鍋里油「噼里啪啦」炸起的聲音,把切成的肉乾倒進去,反覆地炸上兩遍,撈出來,捏一塊嘗嘗,肉乾板硬板硬的,有油潤著,反而更加有嚼勁,就是辣人舌頭。
雖然辣,也能放久些,也好下飯,林木想,就是他走得急,要不還能再準備點兒東西。於是,又把一片片肉乾串起來吊在屋檐上。
到了下午,眼見著油都浸在肉乾里了,狼皮大衣也將將做好。林木站起來,把肉乾摘下來拿紙包成四包,又和狼皮大衣一起放到包袱里,囑咐小樂哥兒在家好好的,背著包袱敲了敲顧時青家的門。
顧時青正在收拾東西,打包點衣服,拿那把順手的刀,其他的獵戶的工具都放到空間裡。空間他最近也研究過了,河那邊他放東西的地方還是時間靜止的,大可以繼續存放東西,那片黑土地的確可以種東西,不僅如此,時間流速還是外面的三倍,外面三個月才能成熟的東西那塊黑土地上一個月就能成熟了!他已經用原來的生菜種子試過了,黑土地肥沃,又沒有雜草蟲子,他自己摸索了下,種生菜難度不大,他可以搞定,可是像麥子這些主食呢?
他不禁吐槽,本來以為有空間方便很多,沒想到挑戰也大大增加了。
聽到有人敲門,他把思緒收收,打開門,是林木。背著個包袱,目中隱含擔憂地說: 「這是我給你帶的吃食、衣服,時間緊,也沒做什麼,你收著吧。」
顧時青接過來一看,狼皮大衣和幾包紙包著的東西, 「你……把狼皮縫了這個?」
「嗯。」林木點點頭, 「北邊冷寒,三月了也不能掉以輕心。」
顧時青摸了摸,一針一線,細細密密,看著林木認真的樣子,想像著他晚上就著蠟燭的微光縫衣的情景,一股熱流在心中涌動。
上前,輕抱著林木,撫摸著他的背部,幾秒之後放開了,揚起嘴角, 「謝謝!我很需要。」
林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籠罩在他的身影里,在他抱上來的那刻,聞到皂角的清香。他微紅著臉,低低嗯了聲。
木木真好!顧時青驕傲!
等等,顧時青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麼!
「木木,你在等一下啊,我馬上回來。」顧時青說著拿著包袱去了側屋。
哎呀,怎麼能讓木木一針一線那麼辛苦呢?你是不是豬腦子,忘了縫紉機了?
顧時青一邊自責,一邊拿出空間裡的一台縫紉機,放在側屋的一角,又拿了張凳子放在跟前。走過去對林木說: 「木木,給你看一個東西,跟我來。」
帶著林木到了側屋,顧時青指著角落裡的縫紉機道: 「木木,這是我在縣裡鐵匠鋪子偶然碰到的,好像是其他郡流傳來的,鐵匠加工了一下,可以用來縫衣服。」
林木看不明白這個形狀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麼,他看見過織布機,和這個也不一樣啊。
「沒關係的,用起來很簡單。」顧時青看出了林木的疑惑,並沒有解答。
主要,他也沒辦法解答……只能哄老婆說是鐵匠鋪子裡的了……希望老婆看它好用就不要計較它是哪兒來的了吧。
其實,顧時青空間裡總共三台縫紉機,都是之前在超市收集物資,看到超市里賣衣服的區域有專門修剪褲腳的地方,擺放著三台縫紉機。他當時只是想著萬一以後用到,沒想到後來真的用它縫補衣服,小隊裡很多人都學會了。
顧時青引著林木坐在凳子上,讓他腳踩在踏板上,拿了一塊布料,告訴他如何配合著手和腳一起動作,林木雖然感到這個鐵疙瘩很奇怪,被它轟隆轟隆地聲音嚇了一跳。但是在顧時青慢慢地教學下,又經過顧時青親自示範,用不了一個,也學會了。
「木木好棒!」顧時青對著林木比了個大拇指。
他是真的覺得林木很厲害,面對這種超時代的東西,要想接受起來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