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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刮來的乾糧大多是肉乾和白麵餅,居然有牛肉乾,牛肉在古代一般人肖想不起。
「肉乾,白麵餅!」許玉晴再次驚呼,這些東西在家的時候也不是經常能吃到的,純的白面啊!
「肉,餅。」小如意睜開眼睛,糯糯伸手要。
許問楓:「太硬了,二姐煮軟給你吃。」
小如意歡喜應好。
有了細糧和肉,營養跟得上,又照顧的仔細,小如意的燒基本退了,再養兩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次日,果然來了一隊人馬,許問楓老老實實交代所見所聞,人已經走掉將近一天一夜,不算賣人。
算也不承認就是了。
來人仔細盤問過後,就去追人了,對於墊在許問楓屁股下面的斗篷一句沒過問。
就這麼走了,許問楓略感小遺憾,本來摩拳擦掌琢磨著,若是逼問錢財,讓她交出來……嘿嘿,只能被迫再發一筆。
有點上癮了是怎麼回事?
白嫖誰不喜歡,大概是這樣吧。
別說古代發死人財還挺帶勁兒的,當然得對方有身份,碰到窮鬼除了扒衣服啥也沒有。
住在廟裡的四天,吃的是白面牛肉乾,搭配野菜湯,營養均衡,三姐妹都長了一點肉,氣色也紅潤了一些。
第五天,出發回村。
停停歇歇兩天,臨到倉河鎮,許問楓尿急,跑去路邊野草叢解急。
許玉晴站在路邊等二姐,忽聞低呼聲。
「二姐,是有蛇嗎?」許玉晴牽著小妹走過去,咦聲道:「好像是廟裡那位公子。」衣裳眼熟。
對,草叢裡躺了一具奄奄一息的身體,正是狐裘公子。
真是緣分呢。
許玉晴:「他死了嗎?」
「快了。」要死了,但沒完全死,
許問楓看著眼眸緊閉,面容乾淨清冽如潭的公子,心中嘆謂,好一副絕世姿容。
墨發潑灑一地,五官俊朗,輪廓鮮明,眼尾細長,眉尖微蹙著,有一種從骨子裡溢出來的病態脆弱美,閉著眼都這麼俊,眼眸點綴又該是何等風華。
許問楓紮實驚艷了一把,這人長相很戳她的點,都有些心動了呢,不過,她對快要死了的人不感興趣。
許玉晴眼中的驚艷不比她少:「他怎麼一個人?」
許問楓回神:「不清楚嘛。」
許玉晴遲疑道:「要救他嗎?」病弱美人極易勾起人的憐憫心。
許問楓驚艷臉秒變無情臉:「拿什麼救?背回家嗎?你別忘了追殺他的人。」
美人兒雖美,可惜是個禍害,刀山血海蹚出來的人,憐憫同情心不存在的。
許玉晴一思索,確實,一波一波的仇家追殺這位公子,可不敢往家招。
許問楓蹲下,戳人臉:「喂喂喂,還喘氣麼?」
沒動靜,上手拉扯人臉皮,狐裘公子皺眉呻吟一聲,眼睛依舊緊閉。
「還沒死啊!」許問楓語氣幽怨,遺憾的看一眼狐裘大衣,她終究是有底線的人,不扒活人,看來註定與這件披風無緣了,唉~
「二姐,」許玉晴於心不忍欲言又止,想說既然不打算救人就別折騰人家了,怪可憐的。
「算了,走。」不可能坐等他咽氣。
幾息,許問楓又啪嗒啪嗒調轉回來,拽著狐裘公子往茂密的草叢裡拖。
拖幾步,想想把人背起來,丟到隱秘深處,自言自語說道:「我給你找塊風水寶地藏身,等空閒我來,你若死了,狐裘大衣就是我的了,作為報酬我會挖個坑把你埋了,我是不是很仗義?
「說好了啊,你安心等死吧,放心,我找的地方絕對沒人來打擾。」許問楓悉心清理乾淨痕跡,不放心地瞄瞄四周:「應該沒野豬吧,可別把我的毛給拱壞了,要不要掛樹上呢?」
祁尋昏昏沉沉間就聽有人在耳邊絮絮叨叨說話,嘰嘰喳喳跟偷食餅乾的耗子一樣,眉心不耐蹙起。
許問楓摸下巴尋思,卡樹上他身體承受不住,罷了,發點死人財而已,重活一世自己清清白白一姑娘,可不能背上謀財害命的罪名。
不值當。
祁尋若意識清醒,能氣吐血,不死也要氣死。
許玉晴微張嘴看二姐一通忙活,簡直看不懂二姐的操作,感覺二姐變了又沒變,就挺捉摸不透的。
***
歷經戰火,倉河鎮行人稀疏,街市蕭條。
入眼儘是破敗景象。
全村集體出逃,在外流亡兩年余,暴軍掃過的地方定是如蝗蟲過境,帶不走的東西估計被糟蹋了個遍,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先解決基本溫飽,餘下的慢慢置辦。
抵達倉河鎮沒作過多逗留,購入一小布袋細糧,一布袋粗糧徑直回村。
戰亂過後千瘡百孔,糧價高的離譜,樣事東西是往日的三五倍。
回家看缺什麼再來添置。
馬上到家,再不用風餐露宿居無定所,三姐妹心情都很激動,許問楓沒別的想法,終於有床可以抻長腿睡懶覺了!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擊,目視野草肆意瘋長,牆面斑駁剝落,瓦片稀碎的破敗小院,許問楓就想問候老天爺。
噩耗還沒完,屋裡一片狼藉,四面漏風,到處都是打砸翻騰的痕跡。
這叫什麼,樂極生悲?
第五章 岩灘村要上天
「喲,二丫你們回來了呀。」是原主的三嬸,說話的調調怪聲怪氣的,就好像她們合該死在外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