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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緊拳頭暗暗為自己打氣,但堅強不過三秒,肉眼可見萎靡下來,頹喪的又抽了自己一耳刮子,叫你丫亂說話。
啊啊啊,他就一個初中生心理承受力實在不強。
為什麼要跟我開這麼大個玩笑,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連電都沒有的古代來?
why,why?年紀輕輕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嗚嗚嗚,想回家,我再也不沉迷遊戲貪玩了,我錯了.......
老天爺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村姑許問楓並未過於糾結吳滿貫穿越的事,她能穿越,別人為何不能,事已至此謹慎一點就是。
入夜,隔壁傳來摔摔打打的聲音,接著就聽許老太扯嗓子罵罵咧咧:「喪良心不孝的小東西,回來竟不來老宅打個招呼,當真是沒把長輩放在眼裡,跟她娘一個德性......」
打掃屋子累得不行,許問楓聽了一耳朵,沾枕頭呼呼大睡。
一夜無夢。
第六章 奇特體質
日頭初生,許玉晴喊五六七八遍才把阿姐喚醒。
許問楓懶洋洋坐起來,睡眼惺忪摳眼屎,起床氣滿滿,怨念滿滿。
這家的爹也是,撂下幾個孩子就沒了影兒,結果她一來就自動變更為最年長的一個,被迫要當家做主,想睡個懶覺都不成。
暗嘆一聲命苦,許問楓無比羨慕的瞅瞅小如意,心想還不如穿成那個小丫頭呢,瞧瞧,四仰八叉睡的多香。
胡亂耙一耙雞窩頭,許問楓認命離開溫暖的被窩。
眼前一堆雜亂事,由不得她躲懶,春季多雨,一下雨,屋子四面漏風,上方漏雨,那可就完蛋了。
簡單用過朝食,許問楓從瓮中舀出小半袋粗糧,甩在肩上,去了村里男丁最多的一戶人家:「貴叔,大毛、二毛在家嗎?能抽空幫我家修繕下屋子不?」
李家生了一串兒子,與許家二房形成鮮明對比。
聽了來意,李貴本要出口的推託話,在看見許問楓扒開的糧食口袋,立時拐了個彎:「能,咋不能。」
他家五個兒子,老三老四又是雙胞胎,一年抱一個年齡相差不大,都是青壯年,逢戰亂沒條件娶媳婦生崽,家中無拖累,是回村最早的一撥人。
自家的活計忙得差不多,就剩播種了,抽倆小子出去賺點口糧何樂而不為。
兒子多,好壞兼半,不愁幹活的人,就是糧食遭不住,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何況他們家全是青壯,個個食量驚人。
李貴進屋把糧食倒進缸里,布袋還給許問楓,笑了笑拉起家常:「二丫,你爹娘有消息沒?」
許問楓搖搖頭。
李貴不善言辭,乾巴巴寬慰兩句,扭頭催促:「大毛、二毛,快著些,磨蹭什麼。」
「誒誒,來啦,來啦。」
不消片刻,許問楓帶著兩個壯勞力往家走,大毛比較沉默寡言,二毛活潑些:「二丫,你家屋子準備怎麼個修法?」
「簡單,今兒補補牆縫,明日我去鎮上買些筒瓦,屋頂稍作翻新就行,三天能幹完。」牆縫用黃泥補一補,屋頂翻一翻,其他等忙完春耕再做打算,現在不好僱人,又擔心下雨,需得緊著些。
農閒時節人工費也更便宜。
大毛二毛干慣了活兒,手腳麻利,人老實勤快,到了許問楓家,兩兄弟分工合作,一個去挖黃泥,一個負責補綴牆縫。
看沒啥可盯的,許問楓拎起背簍出門,挖野菜去,三妹留在家清理院子裡的雜草。
雖說發了一筆意外財,看起來好像錢財上暫時不短缺,但昨兒個在鎮上瞄了瞄物價,通貨膨脹的相當厲害。
銀錢貶值,不經花啊!
畢竟死人財不是天天有。
家裡一堆日用品待置辦,短期口糧也要靠買,還要修屋頂、補牆、砌院牆、打家具,打井......
回頭再看這間破敗小院,簡直就是個吞金獸嘛。
據觀察,村民均是一臉菜色,衣裳補丁摞補丁,困苦的很。
逃難那會,是有好些人家把帶不走的糧食挖坑埋地下,卻也不多,離鄉之前就已經亂了好一陣,餘糧本就緊巴。
糧食耕種下去,青黃不接起碼三四個月,沒有哪家不缺吃的,每家至少騰出一個人手四處採集野物,填補嚼用。
許問楓不想搞特殊,甭管缺不缺吃,隨大流走總沒錯的。
岩灘村的地貌酷似臉盆,河流繞村而過,三面環水,一座石橋連接著村中主路,村莊坐落其中,周圍都是山,風景秀麗。
連接木橋的位置有一處寬闊的河灘,上面滿是螺殼、貝殼、鵝卵石,因此得名岩灘。
站在木橋中央眺望,河流宛如一束絲絨,盈盈一水逶迤穿過盆地,清波碧浪,婉轉縈迴,兩岸蒲葵垂柳蔥蔥蘢蘢,這要是擱在和平年代,不失為養老勝地。
許問楓有些喜歡這裡了,拋開外面亂糟糟的世道,這裡充滿靜謐寧和的氣息。
下了橋,這一片的山腳下到處是人,她特意走遠了一點,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挖野菜。
在一塊窪地刨到幾窩苦丁菜,許問楓沿上游而去。
挖野菜的同時,四下打望,希望能夠採到幾味草藥,既然托原主的福識得草藥,肯定要利用起來,小病小痛,自己就治了,省錢。
許問楓膽子大,不拘地形越走越偏,走到一個緩坡眼睛陡然一亮,在山林地下看到幾株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