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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嘭嘭嗑地,啊,眼冒金星。
掐脖子,啊,喘不上氣兒了。
許問楓:「......」
他莫不是計劃在穿越的地方自殺,妄想搞一張回程票?
稍作躊躇,許問楓緊貼路邊的水溝走,沒辦法,回家的必經之路。
直到躡手躡腳擦身走過,吳滿貫還在沉浸式的瞎折騰,許問楓實在看不下去了,指點迷津道:「那啥,要不你去前面那口井試試,挺深的。」
保管一次性到位,不比你在這裡瞎蹦躂強?
一句話整的吳滿貫情緒都不連貫了。
悲壯而孤注一擲的氣氛一下子被破壞殆盡。
吳滿貫泄氣的坐在地上嚶嚶嚶。
自殺本就需要極大的勇氣,需要一鼓作氣向死的心,一旦泄氣就再難鼓足勇氣。
言罷,許問楓施施然告辭,留下一個深藏功與名的高遠背影。這娃實際年齡應當不大,孩子心性。
吳滿貫:「???」
總感覺這個村姑不一般,說不上來的不一般。
黃昏,殘陽如血。
趙家小寶睡醒吵鬧,沈青梅在灶房打轉忙碌,抽不開身,探頭對外面的春喜說:「喜兒,你弟弟醒了,快去抱他下來哄一哄,他應當是餓了,你沖碗雞蛋水給他墊墊。」
春喜坐在柴堆旁,吹著春天微寒的風發呆。
「喜兒,喜兒!」沈青梅迭聲喚,一聲高過一聲。
可任她千呼萬喚,春喜恍若未聞。
一會娘聽見又該罵人了,沈青梅沒法,擦擦手進屋去哄心肝肉。
閨女去一趟山里,回來就跟中邪魔怔了似的,院子不打掃,喊她燒火也不理人。
與往日那個勤快任勞任怨的春喜判若兩人。
聽見堂屋傳出輕聲細語哄小兒的聲音和小孽種的咯咯笑聲,春喜無聲冷笑。
另一廂,許問楓回到家,特地站在門口頓了下步子,隔壁屋靜悄悄的,也對,這會忙,恨不得一個人掰成三瓣用。
如此倒是能清淨一段時間。
第八章 進鎮
許問楓跨入家門,院子已經被三妹打掃的清清爽爽。
半人高的雜草清除乾淨,視野開闊不少,亮堂舒服多了。
片刻,姐妹二人蹲在坎石下打理玉竹,晾在篩匾上鋪開,許玉晴美滋滋算帳:「曬乾,估計能賣七錢銀子。」
最近他們家好像在轉運道誒,隔三差五就有進項。
許問楓不置可否,她就沒打算賣,準備拿來自家燉湯泡茶喝:「如意呢?」
許玉晴:「下午在院子裡鬧了會,睏覺去了。」
病體未痊癒,總歸體虛,比較嗜睡。
「二丫,我們回去咯。」二毛從拐角轉出來說道:「今兒補好了三面牆,就剩東面一堵,明兒上午能幹完,下午就可以翻屋頂了,你早些去把筒瓦拉回來哈。」
「好,辛苦了,對了,拿點野菜回去吃。」許問楓撥了滿滿一簍子野菜給二毛。
出門挖野菜純是為了裝樣子,許問楓對野菜不感冒,什麼綠色無污染,什麼原生態,草就是草,不及肉萬分之一。
「那咋好意思。」二毛搓手。
許問楓笑眯眯道:「我們家人少,吃不完,拿著吧,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春季野菜一天一茬。」
送走李家兄弟,肚子咕咕叫,許問楓往灶房去:「玉晴,去舀兩碗玉米面出來,剩下的肉乾一起拿來。」
烙玉米餅,佐野菜肉湯。
許玉晴猶豫道:「肉乾沒剩多少了,要不省著點?」
「省著能幹嘛?又下不出崽,有副好身體比什麼都強。」啥都能省,唯獨不能虧待自己的胃。
吃完明兒去鎮上買點熟食回來。
無他,謹防隔壁聞到肉香鬧么蛾子,有那撕逼的時間不如多睡會,幾年不曾睡過安穩覺,許問楓對睏覺有執念,有什麼家長里短的事,等眼前的雜務理順再說。
二姐的話有幾分道理,在外面居無定所漂泊兩年多,全家身體都虧空的厲害,許玉晴痛快的去屋裡舀糧。
等隔壁屋的人忙完地里的活兒收工回來,三姐妹已經吃飽飽,在土炕上擺一排,睡的賊香。
次日,許玉晴照舊留守在家,許問楓起個大早,步行到鎮上,直奔糧油鋪子,購買油鹽調料,和一些急需用的生活品。
然後轉戰到市井,菜市凋敝沒幾個擺攤的,逛的人也不多,在熟食鋪稱了兩根大蹄髈,一隻燒雞,許問楓看到街頭有個大娘在賣雞崽,頓步問道:「大娘,你家有下蛋母雞不?」
養雞仔的話,幾個月才能吃上雞蛋哦,許問楓等不及。
大娘愣了下:「有,姑娘想買母雞?」
許問楓實誠道:「嗯,抱回家立馬下蛋那種。」
大娘好笑,這姑娘是有多饞雞蛋:「母雞價錢有些貴,一隻500文,你要覺得合適,我帶你去家逮。」
「能便宜點不?」正常市價,一隻母雞大概值150文。
大娘瞟一眼許問楓背上沉甸甸的背簍:「現在物價是啥樣,姑娘定是知曉的,大娘可沒誆你。」
物價就這樣,新朝廷百廢待興,各部各轄的官吏不定怎麼焦頭爛額呢,物價下調估計有的等。
管他通不通貨膨脹的,許問楓覺得吧,既然手頭不缺銀子,就沒必要在吃食上摳搜。
該吃吃,該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