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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皮,你耍詐!」
許問楓聽得這話,頓時不贊同了,怎麼能把這種雕蟲小技說成是我在耍詐呢,不過是提前稍作布置而已:「這算什麼耍詐,我是怕嚇到你們,不識好人心。」
把你們震懾住了,怯於露面,怎麼黑吃黑?
在峽谷外面,翻車是事實,只不過是有意為之。
趁著混亂曾大勇領著村里一半的青壯,多吉率領族裡的勇士,和身強體壯的女族人摸去了峽谷上端。
不若他們這支混雜著哈克族勇士的千人隊伍,一般匪流還真不敢輕易下手,一看就是啃不動的硬茬子。
留下一群老弱病殘和少部分青壯年慘兮兮趕路,為的就是能讓匪徒放鬆警惕,繼而放心大膽地走出來送菜,許問楓覺得自己也是用心良苦了。
因著峽谷上面千溝萬壑路難走,又不能鬧出動靜以免打草驚蛇,所以曾大勇等人要比下面的隊伍滯後一步。
先前許問楓雲裡霧裡扯一堆,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土匪頭子咬著後牙槽,五官猙獰叫囂道:「臭婊.子,敢玩我們,你最好別落我手裡,不然非得叫兄弟們玩死你不可。」
他連打幾個手勢,抓緊韁繩打馬,帶頭沖了過來,欲捉拿許問楓一干人等當人質。
其實他很清楚,他這邊一動,就要迎接來自上方的箭雨,但是他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這狡詐的小娘們很可能就是這支隊伍的頭領,就算有所誤判,也定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拼著死傷大半,也誓要一鼓作氣擒住許問楓,只有這樣他和兄弟們才有活路。
「二丫姐,刀。」錢多多仗著身形的優勢,在一團亂之際,乘隙鑽去板車底,一直趴在下面沒動,看到匪徒們目標明確的朝許問楓而來,連忙手腳並用爬出來,丟了柄刀過去。
他隨曾大勇練武一段時日,殺敵或許還差點意思,準頭是有的,刀穩穩落在許問楓腳邊。
許問楓腳尖挑起地上的刀,直接擲向沖在最前頭的匪徒。
毫無意外匪徒中刀。
最可怕的是這刀仿佛帶著某種可怖的威力,中刀的匪徒整個人竟是從馬背上飛了出去,如炮彈一般一連撞到好幾匹馬,數人瞬間落馬。
馬兒吃痛打轉,紛紛嘶鳴,揚起前蹄,無差別來了一頓亂踢胡踩。
場面剎時亂成一鍋粥。
漫天箭雨趁勢疾射而來,哈克族人箭術精湛,準度很高,箭無虛發幾乎沒有落空的。
許問楓一邊往後退,一邊扯嗓喊道:「小心傷著馬!」
這場搏鬥,先是與匪徒進行了友好的交談後,又瞬間打成一片,物理上的。
將匪徒悉數射下馬,峽谷上的人快速衝下來,把剩下的土匪摁地上摩擦,僥倖留了半條命的匪徒肝兒顫,被捶的七暈八素。
許問楓除了一開始擲了一刀,引起混亂之後,一根手指頭都沒動,一夥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兇惡匪徒就在大家齊心協力下,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這波操作可以,毫髮無損。
「您怎麼樣,沒傷著哪吧?」在丹巴忙著捆人之際,曾大勇和鐵樹等人匯集到許問楓身邊。
跟他一起過來的後生們,因激動而臉色發紅,精神分外昂揚。
以前他們就算迫不得已與人干架,也是以保命為主,這種優勢在我,一面倒的局勢,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體驗,身體裡有一股熱血在沸騰。
別說他們,就連旁觀了這場戰局的老頭老太都老激動了。
突然就覺得,逃難而已,沒什麼好怕的了。
許問楓笑著搖頭:「走,清點戰利品。」
大夥眉花眼笑應聲。
反搶匪徒,收穫戰利品對他們來說也是極其新奇的體驗,就很興奮。
「你們呆在原地,看好孩子別亂跑。」余宏義招呼一聲,快步上前去幫忙清掃戰場。
場面比較血腥,擔心小娃們做噩夢。才幾歲大的孩子實在沒必要讓他們過早的見識鮮血淋漓的一面。
清掃過程中,發現有兩馬匹腹部中箭,一匹腦袋一側中了一箭,有一匹屁股上插著箭,這匹還有救。
許盛平化身獸醫,在二閨女的協助下,利索替它拔出箭矢,清理創口,養一養又是一匹好馬。
完好的馬只有七匹。
土匪也不是人人都有馬騎,有排面的才有資格,畢竟古代的馬珍貴稀缺。
許問楓喊人把已經咽氣的馬抬到一邊放血,一會打理出來,做成肉乾,總歸是沒有浪費的。
「還剩多少活口?」
丹巴回道:「十一人。」
許問楓說道:「勞煩你把他們的老巢審問出來,包括土匪窩裡還有多少人一併問清楚。」
丹巴:「神女客氣了。」
之前在山寨被族長敲打一番,又經過一些事情後,丹巴對她的態度大有改觀,收斂了野性。
隨後許問楓喊來二毛:「你帶些人找個僻靜的地方刨一個深坑,把屍體埋了。」
天氣這麼熱,棄屍不管,會禍害到路人。
「好咧。」
來娜拎著一個獐頭鼠目的人,抓小雞崽似的丟到多吉面前:「族長,這人要去報信,被我們給逮住了。」
這人也沒想到,山上還埋伏了一隊人,堵住了他們報信的退路,這夥人到底什麼來頭啊,如此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