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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兩大流派歷來不睦,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姑娘若是取其一家或許還有一定把握,同時請兩家出山,這.」言下之意,你也太貪心了,你就不怕他們打起來嗎?
後來逢政變,不乏勢力欲請他們出世,無一例外都吃了閉門羹。
估摸著是心灰意冷,受夠了摧眉折腰事權貴。
「無妨,我有破解之道。」許問楓提筆,對症下藥唰唰寫了兩封書簡:「我對格物略有見解,我想他們一觀之後應該會很感興趣,迫不及待想來與我探討一番。」
這兩家放在現代,相當於科研人才。
搞科研的人都有一個共性,充滿好奇心,滿懷求知慾,對未知感到著迷,並求知若渴,十分樂於去了解它們。
許問楓要做的就是下一個勾子,把人勾過來再說。
其實,兩家的恩怨說白了就是矛和盾的恩怨。
矛和盾看似對立,但其實又是相互依存的。
只要給他們創造一個良性競爭的環境,促進他們相互滲透、相互貫通,許問楓相信綠洲將迎來飛躍似的發展。
她的人才庫奇缺人才,需要她看顧的地方太多,她已經感到有些吃力,已到了廣泛吸納人才的時候。
捧著兩封輕飄飄的信件,北笙震了震,這就能行了?
不過他受公子,余宏義等人的薰陶,對許問楓也有了濾鏡。
姑娘說行指定行,信姑娘准沒錯。
短短困惑一瞬,他乾脆利落道:「我這就出發,定不負姑娘所託。」
語畢就一副要動身的架勢。
倒也不必如此趕時間,許問楓啞然失笑:「別急,你當是跟你們家公子報備一聲的好。」
北笙身形猛地一頓,他居然一點沒想過要報備公子!
想到這,他狠狠咬了下舌頭,姓北的,你是飄了啊!!!
你怎麼敢……怎麼敢大逆不道無視公子!!!
誰給你的勇氣?
呃~好像是姑娘……
潛意識裡覺得,姑娘要辦的事,公子確定以及肯定舉雙手雙腳贊成,還用報備?!
北笙剎時驚出一身汗,他冷汗涔涔道:「多謝姑娘提點,我這就去信請公子示下。」
許問楓好笑頷首,轉頭吩咐秋靈:「你去挑一筐野杏蘋果,再讓小虎他爺去牲棚里牽一頭羊出來,一併給祁公子送去。」
現下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就一點野果子和羊肉了。
糧食依舊緊巴著呢,前幾日跟陸二爺要的糧食倒是運來了,不過數量上姓陸的差不多給她打了個對摺,只運來300石,與糧食一道來的還有八百多流民。
商賈嘛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你餅畫的再誘人,畢竟還是空中樓閣沒落到實處,是人就會存疑。
像陸二爺那種人精能信她三成已經是給了她莫大的面子。
又是荒年間,不可能你開口要多少人家就給多少。
預料到對方定是會打一個折扣,當初許問楓本就是往虛高了報的數,心裡有譜倒談不上失望。
三日後,去送信的人從煤山回來,帶回來一個「可」字,許問楓還特意叫來信差,問他祁大公子有沒有單獨給她帶話或是帶信啥的。
結果並沒有。
得,這人還跟她嘔著氣呢。
許問楓摸摸鼻子,氣性還挺大,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消氣。
唉,不管啦,時間再久一點,總該會慢慢順氣的吧。
不然能怎麼辦,她不擅長哄人,不知道要怎麼哄,在她看來特地送點吃食過去就是在哄了。
奈何人家不吃這一套。
男人真難搞,尤其是傲嬌的男人,嘖嘖~還是全心搞事業吧。
這一日,秋靈輕手輕腳進入氈帳,用儘量不干擾她的聲音道:「二姑娘,外面有位季姓人士非要求見您。」
許問楓扎首在繁忙的公務中,頭也沒抬道:「讓他進來。」
全綠洲的人誰不知道她日日案牘勞形,無緊要事不會來打擾。
季良低眉斂目跟在秋靈身後進了氈帳,在下面站定後,暗中深呼一口氣,俯身行禮:「小民季良見過二姑娘。」
許問楓抬頭打量他一眼,問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你來綠洲有多少時日了?」
「回姑娘話,一旬余。」季良不卑不亢回話。
許問楓活動著執筆執的有些木了的腕關節:「你來是有策要獻?」
綠洲長期掛著招賢令,凡有一技在身,皆可到臨時搭建的吏司報名登記,再由吏司分配合適他們的工種。
去吏司報名手藝的倒是人滿為患,獻策至今未有一人。
「非也。」季良飛快掃一眼上首,坐在案後的女子很年輕,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卻自帶一股威嚴氣勢。
她哪怕只是靜靜坐在那,都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
儘管心中緊張,但他實在難以抑制內心的好奇。
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奇女子,能率領自己的族群在亂世里闖出一片天來。
不僅闖到了關外來,竟還有魄力無條件收容流民,要知道流民走到哪都是招人厭嫌的,官吏們看他們的目光就像是討人厭,趕不走的蒼蠅。
他帶著弟弟妹妹途經了沒有十座城也有八座城,無一城開城接納流民。
直到來到綠洲,這真是一個處處充滿神奇的地方,最令他愕然驚奇的是,綠洲的當權人竟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