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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他還能教一個賤民拿捏了不成。
「你們去外面等我。」許問楓決定要干把大的,不想牽連到吳滿貫他們。
說著話,許問楓活動了一下手腳,腦中計劃成型。
打算引出裕興行的東家,最好招來衙差。
假設裕興行聯合倉河鎮的亭長,暗中勾連給她來一個冤判,那就索性全推倒,統堂換換血。
她是懶,但倘若有人敢踩著她的底線跳舞,那對不起,給你一鍋端了。
「姐,我不走。」吳滿貫不退反進,腿肚子打著哆嗦,卻用他肥胖的身體堅定地擋在許問楓前面:「你敢動我姐一根汗毛試試,老子跟你拼命!」
「對,二丫,我們陪你!」鐵樹和二毛他們齊齊護上來。
錢多多心裡害怕極了,如黃掌事那樣的人,擱以前那就是他不敢惹的大人物。
舉手之間能要他小命的龐然大物!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站到吳滿貫身邊,小小的身體克制不住的顫抖。
托二丫姐的福才撿回一條賤命,他是不會當逃兵的。
鐵樹他們更不會走,里正沒少教導他們,一個村的一定要團結共進退,何況二丫不久前才孤身闖寨救過他們,就這麼走了,也不太講義氣了,所以幾個人死活不動腳,反倒把許問楓密不透風擋在後面。
許問楓:......不走,你們也別擋著我發揮啊!
「幹嘛,幹嘛,你們想幹嘛?」見幾個泥腿子紛紛沖了上來,擼袖子一副要鬧事的架勢,黃掌事心頭暗自一喜,他不怕這些泥腿子熱血上頭,就怕像許問楓那樣冷靜講理挑不出錯的,魯莽衝動正中他下懷。
此時帘子後頭走來倆大漢,黃掌事目露陰毒,朝他們揮揮手:「不知道哪來的竄匪,不知天高地厚,窮瘋了,竟敢打劫我們裕興行,速綁了他們扭送官府。」
去大獄裡說理去吧。
只要綁了人,當票字據還不是手到擒來,屆時定教這群賤民百口莫辯,待料理了賤民,當票拿到手他再悄悄將地契贖出來,18畝茶地就是他的了。
轉手一賣,淨賺700兩,黃掌事滿面紅光,越想越興奮。
眼見魁梧大漢逼近,錢多多好後悔剛才沒把剪刀帶走,赤手空拳怕是要吃虧,殺人他是不敢的,有傢伙什在手,揮舞兩下也能壯壯膽啊。
一聽要送官府,鐵樹等人說不膽怯是假,愣在當場有點不敢動了,許問楓從中間撥開他們,上去抓住兩大漢的衣襟,抓雞崽一樣的,將人騰空拎起。
輕飄飄的。
倆壯漢都傻眼了,低頭呆呆看著那隻拎起他們的纖弱手腕,下一瞬,就感覺身體撲棱一飛。
嘭嘭兩聲巨響,一坨好巧不巧砸在黃掌事的腰上。
黃掌事哎呦哎呦一陣痛嚎。
臉都痛白了,他的腰子怕是要壞!
一坨砸去了櫃檯,櫃檯立時砸出一個大窟窿,裡面的夥計抱頭蹲地,啊啊啊一陣鬼叫。
此時,一輛馬車經過裕興行,裡面的人問道:「外頭出了何事?」
車夫:「好像有人在裕興行鬧事。」
「嗯~?」哪個膽肥的敢找裕興行的茬?耿義撩開車簾,就看到許問楓颯爽的英姿,連忙喊停車夫。
下了車,耿義負手慢悠悠進了裕興行,掃一眼砸爛的櫃檯,眉頭不由自主高高挑起:「你們這是......?」
看見耿義,黃掌事心頭一慌,扶著腰一瘸一拐迎上去,諂媚道:「耿爺,您怎麼來了?」
許問楓略略詫異一下,瞬間聯想到他背後的陸二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裕興行是陸家的產業啊。
黑心的傢伙開黑當鋪,情理之中。
陸家在倉河鎮盤根已久,商業範疇涉及酒樓、賭場、布莊、糧鋪、雲良閣(勾欄瓦肆)。
而耿義正是負責倉河鎮所有產業的總管事。
「咦,是許姑娘啊,我正要去尋你,這不巧了嗎。」耿義像是才看見她一樣,眼睛眯笑,跟個彌勒佛似的。
黃掌事猛地一咯噔,他慣會看人下菜碟兒,今兒好像瘸了眼,踢到了鐵板。
許問楓佯裝一無所知,笑道:「是巧哈,不過我急著取件東西,有事待會再說。」
耿義嘴角掛著笑:「耿某早就看出許姑娘非凡夫俗子,取個當物也能鬧得別開生面。」
「呵呵,」許問楓冷笑,眼尾泛出淡芒:「承蒙誇獎,不敢當,這裕興行做生意的規矩才叫一個別出心裁呢,不講行規黑心透頂,毫無信譽可言,十足的無良奸商,遲早關門大吉,天打雷劈。」
她倒要看耿義怎麼處理,若他偏袒黃掌事,與之是一丘之貉,起心要貪走大姐家的茶地,正好舊帳新帳一併算,早就看姓陸的不順眼了。
可一不可二,她再是不願惹麻煩,也是有底線的。
耳聞她一頓指桑罵槐,耿義面色一沉:「許姑娘休要口無遮攔,裕興行乃二爺產業,由在下統管,姑娘左一句無良奸商右一句天打雷劈,倒叫耿某羞愧難當。」
「裕興行居然是二爺的產業?那肯定不是二爺的問題。」許問楓一副吃驚不小的模樣,立馬調轉槍頭,指著黃掌事罵道:「好你個蛀蟲,不得了,二爺家出了一隻弄虛作假巧立名目的蛀蟲。」
「耿爺,你可不能幫著他遮掩,要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句話就有點隱含警告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