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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得出來,土著們用紅色和黃色羽毛編制的披肩、披風和頭冠應該是他們最拿的出手的厚禮了。
這等稀奇事,高懷瑜下頭的幾個把總,嚴夫子,袁文杰幾人看得津津有味。
讓黃尚書這個老頭最難適應的是:這裡除了酋長和祭司,沒幾個穿衣服的,老老少少都光溜溜的,他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才好。
禮尚往來,才是大夏的風範,既然收了人家的重禮,忠勤伯等人也不是小氣的。
不是沒衣裳穿麼?船商們泡了水的絲綢可以廢物利用一下呀,代表大夏最頂級手藝的宮廷刺繡里,黑娃挑了一副釋迦牟尼的刺繡出來,送給了這個酋長。
沒弄懂為何受土著們如此歡迎的忠勤伯,歪打正著了!
此繡像高約兩米,寬一米八,釋迦牟尼坐在雙層束腰蓮花座上,頭飾螺發,頂有高肉髻。臉形方正,神態莊肅,大耳垂肩。身著袒右肩袈裟,下身著裙,衣紋寫實自然。左手置臍下,右手結觸地印。
像中不但配色接近人體本身,而且神態仿佛是活人一般,栩栩如生吶。
酋長雙手接過刺繡,和祭司激動得手舞足蹈,他們大聲的議論著:
「這,這就是天神原本的模樣嗎?」
「是啊,是啊,我們部落居然請到了天神的真身,大祭司,我們要舉行全島大祭,讓其他部落看看!」
祭司眼中驚喜和崇拜之情不言而喻,他們對天神的敬畏是刻在骨子裡的,天神要是發怒,噴出火焰就能把全島的生靈全部燒死,而不怒的天神居然如此的端莊。
他們決定要對天神的使者更好一些才是!
高懷瑜沒想到,他們大夏的宮廷繡品才送了一副出去,就受到了如此好評,心中把忠勤伯誇了又夸,這繡品選的好啊!
「這些做衣服的,這麼穿!」黑娃把青一抱著的五匹綢緞,推到酋長面前。一會扯了扯自己的衣裳,一會拿著絲綢和他比劃。
這些是他從船商們泡水的絲綢里挑出來的,算是泡水情況比較輕微的,不影響使用。
終於有機會仔細打量這個土著酋長,他的膚色在黑人與黃種人之間,面頰扁平,仔細瞧著居然有幾分亞洲人的影子。
黑娃對該島有了一些推測,按下不提。
祭司還在對釋迦牟尼的刺繡,念念叨叨,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放天神的頭像。
這個佝僂著腰杆的酋長,摸著滑溜溜的綢緞,愛不釋手,樂得露出了牙齦,可惜,牙齒也沒剩幾顆了。
作為好客的土著,對待天神的使者,酋長和祭司慷慨的把部落里,最美的女人奉獻了出來。
「啥?女人?給我們?」黑娃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可沒有這麼重口味,而且,這些女人一看就沒啥地位,說不定還是部落里的共享品呢。
「不用!不用!我們家裡有妻子,不能收用你們的女人!」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黑娃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把高懷瑜都快笑瘋了。
好不容易出了這個部落的泥巴房,黑娃很嚴肅的對高懷瑜說:
「將軍,要和兄弟們下死命令,我們不管到了那裡,代表的可是大夏,不能輕易收用外面這些女人。知道這些女人最要命的是什麼嗎?」
「啥,你不就怕你家的母老虎嗎?」高懷瑜不以為然,他雖然對女色一般,但是京城他還真有幾個通房丫頭的,人家沒接受過一世一雙人的薰陶。
「你沒瞧出了?這裡的女人,比咱們大夏的死契丫頭還不如,他們的首領和那些大小頭目,能放過那些長得好看的女人?男人一多,別怪我不提醒你們啊,花柳病可就是這麼來的!」
「照你這麼說,那人家秦樓楚館還能有客人?」他一點不覺得男人嫖妓有啥問題,盾魚島上全都是男人,有機會不睡睡女人,還不把兄弟們給憋壞了啊?
「嫖客比一般人得花柳病的多多了,不信你找上官太醫問問,這鬼地方,估計得了病就只得自生自滅了!還沒帶著兄弟們發財呢,死在這上面冤不冤啊?」
高懷瑜想了想他們現在的醫療條件,點頭:「好,這事我肯定傳達,他娘的,要真為了幾個土著女人,惹了一身病,我可饒不了這些王八羔子!」
等高懷瑜和自己的下屬開完緊急會議回來,他們的高層會議在二號船上召開。
「伯爺,我們要在此地停留多久?」黃尚書最關心這個問題。
「打撈起來的船,還得重新修整,最好還能再造些,咱們這麼多人,船要超載也跑不遠。讓船廠的匠師們在這島上轉轉,這麼大的森林,還不能挑到適合造船的木材?咱們的糧船翻了那麼多,多少也在這島上找補一點啊,獵物多打一些!」
「行,那咱們先將庇護所搭起來,船上留一半人吧。」高懷瑜沒有二話,軍人出身,執行力一流。
收到命令的眾人馬上忙碌開來了,大熱的天,他們在島上搭起了一個個的帳篷,船商們也下了船來透氣,聽聞了該島的土著窮得都沒衣服穿,一點湊熱鬧的興趣都沒有。
為了砍木頭,高懷瑜讓一個把總,帶著一千名水軍跟著匠師們滿山轉悠,還把周圍的地形看了一個遍。
海島一個接著一個,最大的有八個,小的怎麼也有好幾十上百,他們停泊的這個海島比其他島嶼都大,島上還有很高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