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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樂滿臉無辜無助,一時之間站在門口不知道到底是該進來好還是出去好。
宋槐:「幹什麼!」
昌樂:「那個,忘
記……拿資料了……在那邊……」
宋槐言語簡潔又兇狠:「拿著,出!」
昌樂:「好,好的!」
平常在賀耀的面前都沒怎麼怕過的昌樂,這時候在宋槐的面前已經完全成了個慫貨,拿著東西迅速地跑出了研究室里,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連嘉朔那邊一眼,像是生怕被宋槐當成是妄圖偷看連嘉朔大腿的登徒子。
連嘉朔:「……」
他就這麼看著昌樂不講義氣地跑了。
連嘉朔後知後覺地想到宋槐剛才說的那句話,頓時又有點哭笑不得,他只覺得自己衣衫不整還狼狽,所以忍不住動來動去試圖緩解尷尬,誰知道在宋槐的眼裡就成了另一個意思。
不過看著宋槐這幅表情很有意思,連嘉朔盯著宋槐看了會兒之後,突然發現自己也沒那麼尷尬了。
畢竟緊張這種東西總是守恆的,兩個人獨處當發現另一個人比自己更加緊張,連嘉朔瞬間就不再那麼心虛不寧了。
他甚至膽子大了起來,開始逗弄起宋槐:「少爺,這是病號服,下擺比較短也是很正常的。」
宋槐抬起眼皮,站在治療艙面前沒有說話。
連嘉朔繼續說道:「我這幅樣子真的很糟糕嗎?」
他故意又在水裡轉了個圈,身子微微上浮,因為動作較大的關係,下擺也隨著他的動作在水裡面漂浮起來,原本就只是塊薄片的衣服現在更有領地失守的危險。
宋槐頓時僵直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出聲說道:「連嘉朔。」
連嘉朔裝作無辜地看著宋槐:「嗯?」
宋槐氣急敗壞地喊道:「連嘉朔!我要去撕了那個叫昌樂的傢伙!」
連嘉朔:「?」
接著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勸住宋槐,讓他確信昌樂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對他沒有任何特別的心思,也不是出於個人喜好才讓連嘉朔穿上這種樣子的衣服泡在治療艙里。並且他以前的時候穿的病號服並不是這個樣子,昌樂也從來沒對他有過別的意思……
連嘉朔接連地解釋了好長一串,終於才讓宋槐徹底地冷靜下來。
連嘉朔鬆了口氣,以宋槐過於較真的性格,果然不該輕易逗弄的。
好在經過了這麼些折騰的時間,治療的時間終於到了,在聽到治療艙的提示音之後,宋槐開啟治療艙,把連嘉朔從水裡面撈了出來。
連嘉朔滿身濕漉漉的,衣服頭髮全都貼在了身上,不過他自己卻並不在意,赤著腳打算走回自己的房間。
但宋槐當然是不允許的,他冷臉看著連嘉朔這幅樣子,從旁邊抽過一塊毛毯,絲毫不容連嘉朔掙扎地就把他全身給裹了起來,直接抱回了房間裡面。
連嘉朔:「……」
他從五歲以後就沒有這麼被人給抱著行走過了。
不過看宋槐怒氣衝天的樣子,連嘉朔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並沒敢開口多說什麼,相當順從地勾著宋槐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回到了房間裡面。
宋槐雖然表情難看,腳步也相當地粗暴,但在將連嘉朔放到柔軟的床上時,他的動作卻相當的輕緩,仿佛捧著什麼脆弱的寶物,怕只要力道重一點點,都會讓他因此受傷。
連嘉朔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心思。
所以在宋槐將他放下,打算直起身子的時候,他抬起手勾住了宋槐的脖子。
宋槐的身體因為這樣的動作霎時定住,他仿佛怕掙脫會傷到連嘉朔一樣,僵硬地停頓在原地,只能用沉默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人。
連嘉朔就著這樣的動作,微微用力把他拉下來,然
後湊到他的臉頰邊,輕輕吻了一下:「少爺,之前我是不是說過了,我很想你。」
宋槐微微垂眸,他是個很容易臉紅的人,即便已經在極力地改變自己不肯說真話的毛病,但每次剖出真心的時候,卻還是會忍不住羞得面紅耳赤。
他現在臉頰迅速升溫,滾燙的熱意幾乎已經要傳達到緊貼著他的連嘉朔這邊。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努力地定住目光,看向連嘉朔的眸子,沒有丟盔卸甲移開視線。
他用微啞的聲音對連嘉朔說道:「我也是。」
連嘉朔帶著笑意問道:「有多想?」
宋槐說道:「想把首都星炸平,好讓所有煩心事都消失,沒人再能影響我和你見面。」
連嘉朔聽著他糟糕的發言,沒忍住又笑出了聲。
宋槐的想法永遠都是簡單而直接的,有時候連嘉朔會覺得這樣也不錯,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宋槐原本想要再叫人來看看連嘉朔的狀況,或者去了解一下其他事情,但連嘉朔卻並沒有鬆手讓宋槐離開,兩個人好長時間沒有見面,宋槐其實也不願意去任何地方,於是他們相互依偎著,竟然就這樣像是普通地情侶般漫無目的地聊了起來。
也許是精神仍然沒有恢復,也許是因為宋槐的到來,所以連嘉朔的身體徹底地放鬆了下來,就連連嘉朔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才從治療艙里出來,沒多久竟然就又和宋槐一起睡了過去。
而宋槐大概也是因為一路駕駛著另一台死神號以超高速橫跨星河流過來,所以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在這靜謐的空間裡,他竟然也和連嘉朔一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