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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究竟生了什麼病,為什麼會需要這樣的治療?
但即便人再好看,林司潔也沒忘記自己的處境,他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接著才注意到,原來在治療艙的面前,還有個穿著白大褂滿身邋遢的男人。
林司潔不是很喜歡這樣的邋遢打扮,他後退了兩步,才向冷松小聲問道:「請問他就是我的臨時監護人嗎?」
他這麼出聲之後,白大褂也回過了頭,那人好奇地打量著林司潔,接著笑了起來:「這傢伙就是林程原的小侄子?」
林司潔縮在冷松的身後,看樣子很不情願和白大褂說話。
白大褂也不在意,聳了聳肩說道:「你的臨時監護人不是我。」
林司潔怔了怔:「那是誰?」
白大褂指了指旁邊治療艙裡面的人:「當然是這傢伙。」
他說話之間,戳了面前的按鈕,隨著他的動作,治療艙緩緩放平,而艙中的治療液也慢慢被抽走,等到差不多了之後,白大褂才開啟艙門,動手把裡面的青年扶了起來,仿佛在走相當熟悉的流程般問道:「這次感覺如何?應該沒有勉強吧?呼吸沒有問題吧,其他方面呢,你起來再活動一下試試?」
在他說話的同時,治療艙裡面的青年也睜開眼睛,低聲地回應起了他的話。
林司潔的目光不自覺地又凝在了青年的身上,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青年說話的聲音不大,聽起來像是力氣不怎麼足,但聲線卻相當好聽,明明只是簡短的幾個字回應,但聽起來卻像充盈著和煦的溫度。
剛才在治療艙裡面沒有太注意,到現在林司潔才發現,這個人的皮膚很白,不是普通的白,而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冷色蒼白,不過這並沒有讓他好看受到任何影響,反倒讓人覺得更加特別。
林司潔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看著他緩緩起身,在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外面裹了件厚實的大衣,接著在冷松和白大褂的面前行走了幾步。
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不對,但林司潔卻注意到,他的腳步有些虛浮,看起來就像是不適應這樣的活動方式。
明明是普通的走動,他卻走得相當緩慢,每個動作都小心得像是個老年人。
這時候白大褂他們的對話又傳到了林司潔的耳中:「不錯,看起來比之前又好了不少,我早說治療是有用的。」
青年也溫和地笑了起來:「還是要多虧了你一直在想辦法。」
「那是當然。」白大褂神色得意了幾分,「我說要幫你就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現在你已經可以長時間脫離治療艙了,下一步就是讓你習慣在外面活動,以後你就能徹底擺脫這玩意兒了。」
青年仍是笑著,他的笑容也非常好看,完全符合林司潔想像的樣子。
不過看到這裡,林司潔也終於慢慢回過神來,他突然想起來剛才冷松和白大褂說的話。
他頓時叫了出來:「等等,你們剛才說,我的臨時監護人,是他?」
說著話的同時,林司潔看向了那個從治療艙里出來的青年。
青年這時候也注意到了林司潔,他先是向身旁的白大褂和冷松投去一眼,等到確定了什麼之後,他才再次笑起來,來到林司潔的面前低聲說道:「你好,我的名字叫連琰,是你在回到星盟首都星之前的臨時監護人。」
林司潔:「……」
他沒有立刻回答連琰的話,倒不是因為耍少爺脾氣不想回答,而是因為他短暫地怔住了。
他抬起頭面對著這人的笑容,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握住了對方遞出來的右手,小聲地說道:「你好,我叫林司潔,嗯……」
連琰微笑著說道:「林程原林老闆的侄子,林家的小少爺,我們知道的。」
林司潔盯著他看,忍不住又發了會兒呆。
正如同冷松他們所說,接下來的日子裡面,林司潔就在這艘戰艦上暫時住了下來,而這個叫做連琰的青年,則成了這段時間裡林司潔暫時的監護者。
對於這樣的安排,林司潔起初是心情複雜的。
因為在上一位監護者那裡吃過太多的苦,所以光是聽到這三個字,林司潔就本能地感到恐懼,但當知道自己的新監護者是個身體虛弱的漂亮花瓶之後,他的心情瞬間輕鬆了起來。
有個長相養眼的人在身邊是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人還連行動都有些困難,看樣子根本管不住他,他大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在歃血軍團的飛船上面四處探索,尋找傳聞中歃血軍團的神秘科技武器。
但很快地,林司潔就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
這位新監護人,他根本不是個普通的漂亮花瓶。
這是個相當有手段的花瓶。
在歃血軍團的飛船上住下的第一天,林司潔就偷偷地溜出房間,試圖躲到隱蔽的房間裡,躲過連琰的尋找。
他認為這應該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開連琰的視線。這個人明明行動緩慢,仿佛連說話都不敢用力,但卻莫名地讓林司潔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不管他躲到哪裡,他總能夠被連琰輕易地找到,不管他想出什麼辦法阻止連琰,都沒有任何辦法對對方造成任何阻礙,他的所有手段,在連琰的面前都會莫名其妙地被化解掉,連林司潔自己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