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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對這種方面的事情相當感興趣,當即眼睛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懷疑他其實在跟喜歡的人每天聯絡?」
宋槐繃著臉,沒有應聲。
但溫虞卻忍不住高興起來,繼續猜測道:「肯定就是這樣,你剛才說的這種狀況,我見過的,我一個朋友就是這樣子,每天見面的時候怎麼樣都覺得不夠,分開只一小會兒就會特別想念,然後只能通過終端聯絡。會忍不住時時刻刻都跟對方保持聯繫,消息發出去過後,就會盯著屏幕想馬上看到他的回覆。」
宋槐語聲冰涼的說道:「不可能。」
他話這麼說出口,又仔細把剛才溫虞所說的情況跟連嘉朔對照了一遍,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宋槐心底深處有種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的感覺。
他抿唇不語,然而溫虞因為過於開心,並沒有注意到宋槐的神態,溫虞笑著說道:「真沒想到,嘉朔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喜歡的人了,他們每天這麼聯絡,嘉朔還為了在交流會上跟他見面,這麼忙碌籌備,看來嘉朔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吧。」
溫虞的話雖然只是脫口說出,但在宋槐聽來卻相當刺耳。
他抿著唇沉默不語,溫虞在高興了一會兒之後,終於也注意到了宋槐的異樣。
溫虞:「你生氣……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宋槐一改剛才的沉默,這次回答得相當迅速:「我又不喜歡他,我生氣什麼?」
說完這話,宋槐驟然一怔。
為什麼,他的第一反應會是這個?
他作為連嘉朔的主人,看到他的陪讀每天拋下正業不干,到處去聯絡別人,忙別的事情,他憑什麼不能生氣?他身為宋家少爺生氣從來都理直氣壯,這次為什麼要像害怕被看出來那樣的,匆忙把情緒藏起來?
宋槐飛快扭開臉,不想被人發現自己複雜的心思。
而溫虞盯著宋槐看了會兒,忽地點頭笑道:「也是。」
在溫虞看起來,宋槐應該是跟「戀愛」這種普通人的元素毫無關係的。
宋槐卻沒想到溫虞這麼快就放棄了追問,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失落。
正在這時候,門外一道聲音傳了進來,宋槐和溫虞同時抬頭看去,正看到方跡景大步進門。
方跡景進門就對上了兩雙眼睛,不禁停頓腳步,遲疑著說道:「怎麼?我來得不是時候?」
溫虞搖搖頭:「當然沒有,我們正在聊嘉朔和他心上人的事情。」
方跡景平常看起來正經嚴肅,但對這種事情意外地有興趣,聽溫虞這麼說,他立刻走過來問道:「聊了些什麼?」
宋槐面無表情,根本不想理會。
方跡景無奈之下,只能把目光放到了溫虞的身上。
溫虞正要說出來,宋槐橫了他們一眼說道:「要說滾出去說。」
不要在他的面前說這個。
宋槐這麼說出口,卻沒有打斷這兩人的興致,沒有想到溫虞和方跡景默契地對視一眼,竟然真的跑到門邊悄悄地說了起來,兩人邊聊著邊不時發出輕笑聲,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宋槐:「……」
他目光兇狠地看著那對狼狽為奸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覺得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格外刺眼。
過了一會兒,聊完後的方跡景揣著幸災樂禍的表情來到了宋槐面前:「聽說我們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因為監護人忙著談戀愛,沒時間照顧自己,所以正在生氣呢?」
討打的傢伙又開始找事了,宋槐說道:「誰說他是我監護人了?」
「難道不是嗎?」方跡景伸出指頭數道:「從入學到現在六年了,什麼事情不是連嘉朔幫你解決的?每天替你洗衣服做飯就算了,學生會的雜事也是他替你做,聯絡什麼人也是他幫你出面,甚至就連你的上課筆記都還是連嘉朔替你抄的,就你們兩個的關係,要是離開連嘉朔,你哪天在外面被餓死了我都不意外。」
宋槐說道:「他是我的陪讀,宋家養著他,他替我做這些事情有什麼問題?」
方跡景攤手:「當然沒問題,不過他當你的陪讀可真是太委屈了,要照顧你這麼顆炸彈。」
宋槐不想跟他說話:「再說廢話你就滾出去吧。」
方跡景挑眉說道:「跟交流會有關的事情,算廢話嗎?」
宋槐驟然抬眸,看了看遠處站著,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談話的溫虞,又重新看看方跡景,接著壓低聲音問道:「什麼事情?」
方跡景也湊近了些,同樣放低聲音說道:「我得到消息,來參加交流會的那群人,事實上會提前抵達首都星,而我也知道他們到了以後會住在哪裡。」
宋槐皺眉:「什麼意思?」
方跡景煞有介事地問道:「你難道不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嗎?」
宋槐冷笑起來:「我為什麼要去在意那個人的樣子?他憑什麼讓我在意?」
方跡景早猜到了他的反應,又問:「真的?」
宋槐沉默了。
隔了好幾秒,他才緩慢地說道:「你的考慮很對,也許連嘉朔被那個人給騙了,他纏上連嘉朔的真實目的,是想借那傢伙接近我。」
方跡景揉了揉額角:「有時候真佩服你能自傲成這樣。」
宋槐沒理會他這話,神色凝重地說道:「雖然這樣顯得連嘉朔很蠢,但我不能讓他被欺騙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