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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才他們又看遲墨主動停手,一些人的心頭也有了計較,其中一個修士眼中一道精光閃過,他鼓起勇氣道:「你們明心宗這樣做,不給一個說法嗎?」
其實這句話,就是要一個補償的意思,在他們眼中,遲墨似是要講理的樣子,年紀又輕,只是一個少年,想必很好說話......若是能從他身上謀得一些東西......
此時聽到這話,花印修譏諷地挑了挑眉,他就知道這些正派修士表面上仁義道德,其實背地裡又和他們魔修有什麼不同。
只是正派修士喜歡偽裝,魔修卻是隨性而為罷了。
他親手殺的第一個人不是正是如此麼?
只希望小墨可不要被誆騙了......
想到這裡,花印修不知不覺有些心痛起來,他這時也更加清楚地明白自己分明已經是泥足深陷了......
而這句話一出,也煽動了一些難以釋懷的修士,他們立刻附和起來。
但下一刻,遲墨便冷冷一笑,他手中那白玉一般的劍身直指眾人,其上寒光凌冽,鋒利無比,見此眾人不免大驚,緊接著遲墨毫不客氣地說道:「先不說到底是不是我明心宗的弟子,其次,這入秘境以來本就生死天定,莫非你們不知其中規矩?」
此時眾人也都目瞪口呆,卻又找不到什麼理由辯駁,尤其是被這寒芒直指,偏偏旁邊還有一個扇扇子看戲的,這,他們哪裡又敢動手?
見眾人不再說話,遲墨才緩緩垂下劍尖,淡淡道:「剛才你們打擾我,我已不計較你們之過,怎麼還不走麼?」
聽到遲墨這是要叫他們走的意思,可他們現在又如何能走?
現在他們也清楚了還真不是遲墨,但不是遲墨的話,那麼他們一旦離開此地,不是又落入那劍修的手中。
況且這遲墨和他友人如此強大,若是能夠得到他們的保護,那他們剩下的半年來,豈不是可以平安度過?
此時眾人也發現這局勢再次逆轉,這麼一來,主動權可不是就在遲墨手中嗎?
其實這也合該如此,只是剛才有人想藉機謀得一份利所以才如此做,現在也難免有些後悔。
見同伴責怪的眼神,他這次又放低了姿態道:「遲道友,有所不知,那位劍修一直在我們身後追殺我們,所以我們才如此惶然,誤會於你。但這密林我們實在是不能出去,因此才想在這裡找到一處棲身之地,剛才多有打擾,實在是我們的過錯。」
棲身之地,看來是想在這裡住下的意思了。
遲墨不由得看向了花印修,因為這裡半年以來都只有他和花印修兩人,所以他不自覺地想徵求對方的答案。
當看到花印修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睛,就這樣靜靜地望著他,似乎是全然接受他的意見的樣子,又想到之前對方說過的話,遲墨心頭不免有些微妙。
不過他不知為何,還能感覺到花印修其實是不樂意的,只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其實遲墨也不太願意這八人住在這附近,這意味著他們以後的生活會被打擾,可是關於那個明心宗的劍修,遲墨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地簡單,而且此事可能還真和他有關,所以遲墨必須要弄清楚才行。
可是想到花印修是因他之故才同意,遲墨眉心一動,他想了想,這時手中再次舉起了長劍。
當看見遲墨再次舉起長劍時,並且掃開一道縱橫匹敵的劍罡來,許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大驚失色,正要躲避,卻只見那劍罡猶如實質一般,就在他們腳下的草地上刻下如紋理般的深深溝壑來。
溝壑從密林延長到深潭的一小側,將他們兩方剛好隔開。
遲墨淡淡示意道:「要留下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們不能跨越此線半步,免得又看到今日之舉,下一次可就不是這般了。」
其實這深潭無比廣闊,遲墨給他們劃分的地方雖小,還在深潭的下游,但也算不錯的地方了,況且能夠得到對方的允許,相當於對方同意了他們的要求,這已經是絕大的幸運了。
所以此時大部分人都不會覺得不滿,反而心頭十分感謝,就是那女修見自己的師哥服下丹藥後也悠悠轉醒,也放鬆了不少。
遲墨見處理完畢也看向花印修道:「花道友,你覺得這樣如何?」
花印修眼中笑意又多了幾分,他點點頭道:「甚好。」
接下來,那八名修者既然準備在此地住下,自然需要搭建屋舍,他們還是築基期的修者,當然不可能像是修真界的大能一樣,可以起地成樓,就是遲墨和花印修兩人在瀑布崖頂的小屋也是兩人親手建造的,只是修者花費的力氣要小很多而已。
這時遲墨則開始問起別的事來了,「剛才的那隻妖獸你處理好了嗎?」
說道食物,他的眼中便大放光芒,和剛才那樣冷淡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當然在花印修面前他也是很隨性的。
因為這半年相處以來,遲墨很快就發現花印修和他極為投緣,兩人每次聊天總會合拍,就算聊到什麼喜好也是如此。
就像是生來的知己一樣!
索性遲墨也就在他面前放開了,兩人平日相處便和真正的朋友沒什麼區別。
其實花印修早就等著他問妖獸呢,當真正看到遲墨如此可愛的模樣,他此刻的心頭還是不免蕩漾了幾分。
這半年過去,日日夜夜和對方相處,他又怎麼可能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沒有一點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