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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殼岡小白眼睛喇,看得陸港忽不仕把公主擁入懷中,這是他的公主,大贈之後,將永遠水遠是他的了。生同寢,死同穴。這是天地間最美好的承諾,他聽到懷中公主還在輕輕喊,「陸遇陸湛…」
陸湛更抱緊了懷中人,噓了一聲:不要說話。這一刻,他們相擁,不要說話。如果是夢,他要-直一直做下去。
大婚當日,整個都城處處掛紅,陸府和相令隊的公主府更是鋪天蓋地的紅。
一直到握住了紅綢的一頭,陸湛那顆始終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怦怦跳動。他才真正相信,這次天命站在了他這邊,不會再讓人把公主從他身邊奪走。他總是隱隱覺得,明明她來了,明明遇到了,可好像每一次她都會離開。
冥冥中,她是公主,她是顧茴,她是天天,她是————陸湛想不起來。
這一次,他終於走到了這場大婚,握住了連接他同公主的紅綢。他在這一端,公主在另一端。這紅綢就是新人對天地的誓言:永結同心,永世不負。
握緊紅綢,陸湛才聽到了兩邊吹吹打打鼎沸的人聲,他悄悄看向紅綢另一端的公主,紅紗蓋頭下,能看到她朦朧望過來的眼睛。
顧茴終於走到了一場只屬於兩個人的大婚,她同陸湛的大婚。
紅紗下,顧茴笑了。
紅紗外,陸湛笑了。
鬧騰的人群一靜,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笑容。原來他們冷酷的攝政王,笑起來,才叫真正的人如玉世無雙。
攝政王和公主的大婚來人雖多,但真敢湊上來鬧騰的人,那是一個都沒有。陸洛甚依照大婚古禮,毫不猶豫把每一杯該喝的酒都喝盡,把每一個該敬的天地鬼神人都敬到。
元辰元暮從來都知王爺最不在意這些,不信天不畏命,王爺只信他自己。卻沒想到在王爺大婚這日,見到如此小心恭敬的王爺,好像每一個寓意美好的祝福,都要仔細收攏。
隨著一杯杯酒入腹,陸湛面色不見紅,只愈喝愈白,眼睛愈來愈清明。所有人都熏熏然時,環顧喜堂的陸湛,依然清明如松柏立於眾人中。全了所有的禮,他抬手扣了酒杯,轉身往後院去。
沐浴更衣,換去一身酒氣,陸湛著大紅寢衣披著外袍來到他與公主的內院。月在當空,今夜的月格外明,整個院落都好像落了一層霜,月下陸湛拾眸,看向他與公主的婚房。月光下,能看到陸湛未乾的發上還有水珠滴落,打濕了他身上外袍,陸湛就那樣瞧著他們的婚房,在月下站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仿佛也含著水,欲滴,終於朦朧。
陸湛終於抬步朝著他們婚房走去,每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陸湛手一用力,推開了門。
結果他還沒看清房內情景,就被迎上來的人砰一聲撞到了身上,只聽嘶一聲。
是他的公主,直接沖了上來,還衝狠了…
陸湛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別的,趕忙俯身扶住公主:「撞到哪裡了?」
「除了鼻子,還能撞到哪裡……」顧茴早等得著急了,整個大婚儀式都結束了,她到底喚醒陸湛神格沒有啊?鴻蒙之氣過去了嗎?一直到快大婚,顧茴才開始著急這個問題,她的命珠早已揉在她的心中,她到底要如何把鴻蒙之氣給陸湛呢…
說的是一體,可都大婚了,夫妻一體,這樣還不夠嗎?
在陸湛懷裡捂著酸酸的鼻子,顧茴還不忘問用帶著鼻音的含混聲音問:「陸湛陸湛,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變化?」
陸湛輕輕幫她捂著,心疼地問:「你到底想讓我有什麼變化呢?」
顧茴一聽,這就是沒有了……都大婚了,還沒有……那要怎麼才能有呢。
按照人間大婚儀式,接下來還有機會,還沒完…
陸湛俯身還在打量顧萆鼻尖,不覺道:「撞紅了——」,卻不防顧茴直接抬手拉下陸湛外袍,一扯他身上松松的寢衣,頓時寢衣大開,顧茴覺得這就是夫妻坦誠相見了,也不管陸湛轟然一紅的臉愕然的表情,直接踮腳親了上去。
突然的柔軟撞到陸湛微涼的唇上,讓陸湛整個人一懵,只覺房中大紅燭火一下子都蒙上了輕紗,他淺淡的眸子不覺深暗了,而前面身著大紅軟級寢衣的顧茴偏偏還睜著一雙乾淨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望著,唇上的溫軟離開,香甜的氣息撲面,她還在問:"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眼睛乾淨得,讓人只想把這黑白分明染上欲色。
陸湛凝視著顧茴依然黑白分明乾淨得要人命的眼睛,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有喉結輕輕滾動。
顧茴有些慌了,莫不是菩提姥姥果然是哄著她,不然都到這時候了,怎麼陸湛的神格還沒有恢復啊…
命珠中鴻蒙之氣注入,就是通過兩人一體?大婚就是結為夫妻,夫妻即是一體,該是成了的,為何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的聲音都顫了,無助地喚他:「陸湛…」
顫得陸湛只覺難耐。
在顧望過來的目光中,陸湛輕輕抬手捏住顧下頜,輕聲道:「你問的不一樣……」
「如何?」顧茴忙問。
陸湛輕輕笑了,低頭靠近顧茴道:「公主殿下,只是這樣,還是不夠的——」說著便把自己的唇壓在了他的公主的唇上。
燈燭高照,床帳低垂,房間內還有低聲斷續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