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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揚起下巴,語氣不屑,「你們就不要有非分之想了,師尊可不會看上......」
還沒說完,旁邊座位卻傳來冷聲打斷他,「袁青師兄,你就算再受師尊喜歡,不也被趕出閻羅殿了?」
「你說什麼?!」被當眾戳中痛處,袁青惱羞成怒地轉頭。
那弟子不以為意地笑笑,「袁青師兄,都已經不是起居弟子了,你覺得自己還能作威作福?」
「勸你趁早認命,別沉浸在昔日的光輝里,無法自拔!」
「你再說一遍!」袁青拍桌而起,似乎馬上就要動手。
那名弟子也不是吃素的,也挺著胸脯站起來,剛要嚷嚷,突然周圍安靜下來。
察覺到異樣,兩人同時往飯堂門口望去,只見顧景琛穿著一身雪白新道道袍,踏進門檻,緩緩走到飯堂弟子跟前,嗓音不咸不淡地說,「我來給師尊打飯。」
「師、師尊嗎?」昔日狗眼看人低的飯堂弟子突然變了臉,諂媚地問,「師尊今日可有胃口,想吃什麼?」
顧景琛掀起眼皮,懶洋洋地望過去,「隨便吧。」
飯堂弟子忙點頭,「噯,這就好,景琛師弟稍等。」
忽然想到什麼,他又堆滿笑容地揚起臉,「景琛師弟,你想吃點什麼?今兒正好有你最愛的梅菜瘦肉粥!」
沒等顧景琛說話,後面就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呦,都快舔到屁股上去了,以為人家真的會領情嗎?只是看你笑話而已!」
飯堂弟子被說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卻也撐起腰來,「袁青師兄,話別說太難聽,給自己留條後路,要是傳到師尊耳朵里,你恐怕......」
「少拿師尊壓我,」袁青不以為意,「顧景琛,你也別太嘚瑟,師尊遲早會把你趕出閻羅殿,」
「誰說我要趕人?!」
鬧劇還沒完事,忽然一道冷清嗓音像是驚雷般砸進來。
熟悉的聲音,讓袁青頓時臉色慘白,僵硬地轉過頭,「師、師尊!」
林路離冷笑一聲,「你還知道我是師尊?!」
「弟子出言不遜,」袁青撲通跪下去,臉上瞬間梨花帶雨,「弟子知錯,請師尊責罰!」
林路離沒吭聲,抿了抿薄唇,走到顧景琛身邊,「耽擱這麼久,就是在這裡做一些無謂的爭論?」
顧景琛明明一句話沒說,卻被數落責備,
圍觀弟子瞧見這幕,心裡也有了猜測。
看來師尊對他的態度沒變,
而剛剛被撤去起居弟子頭銜的袁青,似乎也沒這麼早過氣......
「端上吃食,跟我一起回去!」林路離扔下這句,便徑直轉身離開飯堂。
袁青緩緩起身,嘴角勾起得意弧度,快步走到顧景琛身邊,拍了怕他的肩膀,
「你也不過如此。」
始終沒說話的顧景琛忽然抬起頭,眸光凌厲一瞬,淡淡道,「我昨晚幫師尊沐浴過。」
「你說謊!」袁青聽見這話,反應極大,顧不得周圍弟子異樣的眼光,立即反駁,「師尊從不讓別人觸碰!」
「是嗎?」顧景琛抿唇一笑,神情邪肆中透著一股威懾之氣。
袁青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方才信口胡謅的話,頓時臉頰通紅。
而他張了張嘴,還欲爭辯幾句時,可顧景琛已經端著托盤,毫不戀戰地離開飯堂,
望著消瘦卻挺拔的背影,袁青露出困惑的表情,
素日裡唯唯諾諾的小弟子,真的有哪裡不一樣了!
難道,
他偷偷去了後山秘境?!
想到這,袁青的危機感更甚。
顧景琛端著托盤走回閻羅殿,發現狗師尊正坐在湖心亭里看書。
他眸光陰鷙一瞬,便踏上長廊,緩緩靠近,剛把托盤放在大理石桌上,就聽清冷禁慾的嗓音傳來,「暫時沒有胃口,你都吃了吧。」
「師尊?」
不是你一大早踹開我的門,說自己餓了嗎?!
難道是在玩我?!
顧景琛又氣又怒,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怎麼?我說的不夠清楚?」林路離斜睨著丹鳳眼,不帶有一絲溫度地問。
「弟子遵命。」顧景琛按耐著火氣,坐在石凳上,端起梅菜瘦肉粥,舀了一勺送到嘴邊。
他下意識朝狗師尊望去,直接翻書的手臂,衣袖滑落,露出纖瘦白皙的手腕,
線條漂亮極了,肌膚像是吹彈可破......
不知怎地,顧景琛就聯想到昨晚,師尊一絲不掛地浸泡在水中沐浴......
熱流再一次席捲而來,他慌忙垂下頭,卻發現有血漬滴落進白粥里,
不會吧?!
顧景琛目露愕然,震驚無比,
差點慌張地把粥碗扔出去,一道清冷陰影卻壓了過來,「你怎麼流鼻血了?」
顧景琛聞言抬頭,鼻翼下面還有熱流殘存。
他瞧見狗師尊微微蹙眉,似乎很是嫌棄,嗓音森寒地問,「昨晚泡澡,沒有異常感覺?」
不能啊,
那是滋補良藥,極為珍貴,
最起碼能消除思過崖里被瘴氣侵入的後遺症,
怎麼還會流鼻血呢?!
「沒、沒有,」顧景琛也不知狗師尊說的異樣感是什麼,腦子裡一陣短路,竟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為啥會流鼻血?!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