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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檀握住她的手,與她一起向外看去。

    朦朧的夜色當中傳來寒風的嗚咽聲,這風經過皇城、經過青山高嶺、經過大江大河,呼嘯地吹到他們身邊來。

    曲悠伸手指著天空,衣袖在寒風中獵獵飛舞:「江山萬古風流……」

    她回過頭來,目光炯炯:「你當鐫刻其中。」

    周檀攥著她的手又用力了一些,她被一個冰冷的東西硌到,抬眼發現果然是那枚白玉扳指。

    「這是老師留給我的,」周檀順手將那個扳指帶在了她的手上,「一定要留給最珍愛的人。」

    「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如今,可算是你我同在瀚海漂流了。」

    曲悠將手攥緊,忽而道:「想起一句你寫過的詩……」

    周檀微微蹙眉:「哪一句?」

    曲悠略帶戲謔地念道:「殘生鄙薄徒見日……」

    他想起來,那是他在刑部遇刺之時,在一片空白的屏風上題的句子。

    那時他苟延殘喘、萬念俱灰,從不曾想過自己能遇見同歌白雪的知己。

    於是他立刻開口接:「可歸南田早荷鋤。」  

    曲悠滿意:「甚好,開春就荷鋤,種些什麼好呢?」

    「你說了算。」

    夜風微寒,不能久留,煮罷了茶,二人從天影亭中回屋,曲悠提了一盞燈,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地走著。

    他落後一步,在她身後輕輕問:「歷史浩如煙海,你看見真實了嗎?」

    「看見了。」曲悠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笑得燦爛,「那你呢,你看見我了嗎?」

    「當然。」

    他在史書的罅隙中睜開眼睛,一遇「大聖」,感其意,知其解。

    於是旦暮相對,因獲知己。

    喜不自勝。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算是小彩蛋(主要是想湊120章完結

    第120章 終 ◇

    ◎百科·周檀◎

    終·百科·周檀

    周檀(xxx-xxxx), 字霄白,號白雪。臨安(今浙江省杭州市)人,中國北胤時期著名政治家、改革家、文學家。

    【少年波瀾】  

    周檀生於胤德帝安悅年間(具體年份不可考,據後世人轉引史料, 結合其父身份, 應接近凌霄軍蕭越將軍彭城戰死[1]的安悅十一年)的臨安, 父為凌霄遺將周恕, 母出身金陵白氏,為世家子弟。

    周檀少時機敏聰慧, 過目不忘,少年得志,亦有過年少輕狂歲月。直至德帝平溪二年,周檀父母雙死於賊匪意外, 家門就此敗落。十五歲的周檀帶弟弟周楊入汴都,投至遠親任家門下, 開始發奮苦讀。

    永寧十二年,周檀年滿十七,在汴都春考中一鳴驚人,連中三元(三元連中者在科舉史中屈指可數, 可考胤史中僅此一人), 拜入時任宰輔顧之言門下,開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周檀外放時期,政績卓著,歷任平江簽判、揚州通判, 在平江府(今江蘇省蘇州市)為官時清名最盛, 據齊人《周霄白考》[2]記載, 其調任時有百姓以萬民傘相贈, 在《春檀集》六十九首中,亦有清晰的「不復德音笑姑蘇」為佐證。

    永寧十四年末回京後,被授為典刑寺卿。

    【坎坷官途】

    永寧十五年初,胤德帝不顧群臣反對,執意修建燃燭樓[3]於東門,燃燭一案自此而興。

    燃燭案實際上是德帝猜忌顧之言而開展的朝堂清理活動,周檀作為顧之言的得意門生,下獄受刑,負重傷(此傷延綿日久,後周檀早逝,或與此息息相關)。  

    燃燭一案牽連大小官員四百餘人,死於獄中的不下半數,顧之言的親近門生被清除殆盡,只有周檀向德帝斷尾求生,寫下了著名的《燃燭樓賦》[4],成為其政治生涯中最大污點。

    周檀出獄後一心為孤臣,轉任刑部侍郎,立即遇刺,命懸一線,德帝賜婚後幸而痊癒。自此拋棄清流做派,大肆羅織冤獄、掃除異己[5-6](是否能夠定性為清掃運動爭議極大,一說周檀的永寧清理對象多為朝中佞臣,有五位學者針對此事有專門著述,見文末注釋)。

    永寧十七年,宰輔傅慶年在與執政高則的黨爭中落敗,身死獄中,周檀在其中所起作用不詳,但應該十分重要,為了平衡朝局,德帝以涉東宮黨爭為由,將周檀貶至西境鄀州。

    永寧十八年,德帝病重,周檀被召回汴都承旨。德帝駕崩後,時任皇太子宋世琰(後殤帝)篡政長達半年,汴都大亂。周檀一路護送景王孫宋世翾(後明帝)入汴都、平叛亂,並作為執旨首臣宣讀遺詔(爭議極大,相關著述見文末注釋),力保景王孫登基。

    【削花變法】

    永寧十九年,胤明帝即位,改元重景,因與周檀有師生之誼,起用他為執政參知,入政事堂[7]統領百官,深得器重。

    重景元年六月,周檀正式拜相,成為大胤歷史上最年輕的宰輔[8]。明帝為擺脫前朝積弊,也為應對西韶尚未完全被解決的危機,閱覽過周檀變法之策後,御筆「百年之變,始於今日」[9]。

    周檀認為變法首重在於重立律法之權威,托廢除前朝棠花法令之名,大刀闊斧地頒行了《削花令》,寫新政十二條,增補大胤律二十四條,除了吏治和軍制外,還在政事堂行事、民間稅收、邊關常務上施行了大膽的變革。

    變法過於激進,政事堂無人附印,周檀自顧上了《世家守成臣之愚論》[10-11],筆刺舊貴族及朝中守舊一黨。手札一出,開罪無數,他全不在意,先後擢拔了毫無根基的年輕士子三十餘人,為新政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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