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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中二了,曲悠沒忍住,在馬車中笑出了聲。

    周檀微勾唇角,沒有回頭,只問:「夫人笑什麼?」

    眾馬匪只聽見馬車中穿來一個泠泠如珠玉的女子聲音:「我笑面前這群軍爺偽裝得實在拙劣了些,這囂張的匪徒言語又不倫不類,沒有忍住,大人切勿見怪。」

    圍著周檀轉圈的蒙面人似乎受到了驚嚇,一勒韁繩,立刻老老實實地跑了回去,周檀負著手,貌似真心實意地請教道:「夫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邊境之人少套馬索,軍爺們裝馬匪就罷了,總該將身邊之人的口音調|教得好些,開口便是河南風味兒,這威懾便少了一半。我瞧你們鞍韉上有鏤刻字樣,應該是軍隊的戰馬印記罷,夫君不也是瞧見了這些,才敢獨身下車的嗎?」

    周檀道:「夫人睿智。」

    為首的那個青年終於沒忍住,翻身下馬,一把扯下了頭頂包裹著的繁複紗巾,露出軍營中常見的盤發樣式,隨著他落地,他身後的人也紛紛下馬,將面罩與假髮扔得隨地都是。

    「見過周大人,」為首的青年抱拳半跪,朝周檀行了個軍禮,「知州遣人出城,說要給周大人一個下馬威,我聽說是您的名字,立刻主動請纓前來,多有冒犯,還請擔待。」  

    周檀嘆了一口氣,伸手扶他起來:「不必多禮。」

    曲悠還在想著周檀是何機緣認識了這遠在西境的兵士,便聽那人問:「大人,方才說話的可是夫人?」

    周檀道:「正是。」

    於是曲悠便聽見那人疾步走到了自己所在的馬車之前,「噗通」跪下,顫著聲磕了個頭:「見過夫人,萬般謝意,言不由衷,給您磕個頭罷。」

    曲悠被他嚇了一跳,周檀伸手撩開了帘子,握著手將她引下車來,簡單解釋了一句:「這是無憑的胞弟,燕覆,字濯舟。」

    曲悠「啊」了一聲,立刻道:「小燕大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燕覆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又道:「大人,前方便有驛站,咱們先去稍歇,到時我再與您細說這鄀州城的情形。接到大人信件的時候,我便將一切準備妥當,只是不想您來得這麼快。」

    周檀應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曲悠,曲悠嘆了口氣,幫他將額角的碎發別到了耳後。

    「看來這鄀州城的情形,倒比我想像中更複雜了一些啊。」

    作者有話說:

    腦補一些賀楠口音:我滴娘來,管你是誰來~~  

    搞幾章事業ww

    看到有寶問寫多少了,大概有一半了這樣子!(當然,這只是我的設想)

    從軍行,軍行萬里出龍庭。單于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盧思道《從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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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月亮太空人 4瓶;special森淼 3瓶;夏天的兔子 2瓶;拜託好運了、樂微、虞兮、和氣不止者曰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0章 百丈冰(二) ◇

    ◎知州◎

    百丈冰(二)

    燕覆帶來的人似乎都是他在軍中相熟的弟兄, 方才出言挑釁的河南小哥對自己的舉止十分羞赧,連帶著對周檀都殷勤了不少。

    幾人所到的驛站是鄀州城外最近的驛站,因著與鄀州城離得近,不少人直接連夜趕路去鄀州城休息了, 驛站當中十分冷清。

    燕覆與老闆相識, 進去吩咐了幾句之後, 老闆便將僅剩的幾個行客請到了偏側的房屋, 將驛站正堂空給了周檀。  

    隨行的丫鬟和僕役自去安置,河星上樓替曲悠挑房間, 燕覆則帶著周檀和曲悠二人到了掌柜算帳櫃檯後面的休憩之地。

    剛一開門,曲悠便看見了牆上掛了一張標註詳細、看著有些眼熟的輿圖。

    與周檀之前在松風閣所看的一模一樣。

    燕覆倒了茶,沒有與兩人廢話,言簡意賅地道:「蒙大人關愛, 我入軍營後立了些戰功,守城的王將軍與知州交好, 我也算得用,此次主動請纓,他便派我過來了。上個月,我拿著大人的書信去了一趟相寧侯府……」

    曲悠看了周檀一眼, 見他眉毛一動, 問:「然後呢?」

    燕覆露出了一個十分為難的神色,周檀卻道:「無妨,相寧侯爺對汴都來人自然警覺,他跟你說了什麼?」

    「大人睿智, 」燕覆連忙道, 「侯爺說, 鄀州多年來常受西境戰爭紛擾, 正是貧弱,知州又是彭越留下來的人,若大人有心上門拜會,自然得帶些見面禮。」

    曲悠在一旁托著腮看地圖,聞言訝異道:「相寧侯爺有身份有兵權,本該受知州禮遇,但聽他言語怎地如此無奈?」

    周檀想必已經寫信將晏無憑的事全部告知了燕覆,他一看曲悠便滿懷感激,殷殷答道:「夫人有所不知,知州吳渀……是那姓彭的狗賊提拔起來的人。」

    他提起這個名字,眼睛中便閃過一絲寒光:「吳渀在鄀州為官五六載,樹大根深,絕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仗著鄀州離十一州總府遠,在此地為非作歹,簡直如同做了大王一般。守城的王舉遷將軍雖然驍勇善戰,但卻是個耳根子軟的,因著吳渀是其妹夫,每每為虎作倀。」

    「相寧府的徐侯除了西韶人入侵時,大多時間深入淺出,府兵和僕役極其有禮,不免叫吳渀覺得他軟弱可欺,要錢要地,鬧出過不少事端,只是侯爺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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