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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一點沒客氣,乾脆應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袁月一頓,又瞥向周副廠長:
「剩下的你不會想帶回去給那個女人吃吧?」
周副廠長一頓,須臾,他眉頭一皺,神色嚴肅又略帶責備的看向了袁月:
「什麼那個女人,那是你阿公和你爸的貴人,你能考上大學,還是她提前給了你消息,也相當於是你的貴人。」
「你實在不想叫她一聲姨或者姐,你可以叫她名字。」
「哦。」
袁月撇撇嘴,一臉無所謂的應了一聲,就去沙發那裡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點沒有談完事就走的意思。
周副廠見狀眉皺得更緊了,他不由瞥看了一眼立櫃。
那裡已經稍微析了一條小縫,周副廠長眉心一跳,他趕緊朝袁月走了過去,站在了袁月對面,正好是立櫃的位置。
「月月,你有什麼事快說吧,阿公今天當真是挺忙的。」
被問起事情,袁月臉色微僵了下。
她險些忘了自己有可能闖了禍的事了。
「是這樣的阿公,剛才我來找你,在廠門口......」
袁月知道自己先前那番挑釁的話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最後卻壞事闖了禍會挨批,所以她把事情潤色過後說了出來。
說完,她見周副廠長臉色不好看,又描補解釋了一番: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太不甘心了,也氣他們昨天那麼對我,我才說出那番話想嚇他們一下的,沒想到那個副組長這麼硬,既然要去舉報我們。」
「嚇他們一番,最後他們沒嚇到,把你給嚇到了?」
周副廠長臉色沉下來,他看向袁月,眼裡很失望的樣子:
「月月,你今年馬上就滿二十了,你媽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生完你,進了工會了。」
「你看看你,我和你爸爸是花了大力氣才從許教授那裡弄來一個名額,把你塞進他的經濟研究小組裡,結果都到最後了,你竟然被踢了出來。」
「這事又......」
袁月不服氣,想反駁,周副廠長卻突然一眼掃向了她,那眼裡前所未有的嚴肅冷厲,袁月不由噤了聲。
「你又想說這事和你沒關係?」
「月月,阿公疼你,寵你,但不代表阿公是個可以隨意糊弄的糊塗蛋。」
「許教授那人,我先前去省里開會也見了數回了,能被他看中來當組長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人家沒必要來針對你一個小女孩子。」
「你也知道,阿公之所以會聯合別的廠子阻攔這群大學生進來,是因為知道你們在做的調查對廠子裡和阿公都很不利,那這時候,你做什麼還要去招他們呢。」
「我.....」
袁月抓著身前裙子的手緊了緊,她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學校吧,既然被踢出小組了,那就好好上課,別再因為曠課什麼的,被辭退了,到時候你阿公和你爸的臉才算是徹底丟盡了。」
周副廠長的話對袁月這種從下被寵著捧著長大的人來說不可謂不重。
袁月眼立即紅了,她看向周副廠長,一臉控訴道:「阿公,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像是要為自己受的委屈找個藉口,也像是本來就想發泄什麼,她又似恍然的不滿道:
「我就知道,自從你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我就再不是你最疼的人了,現在還這麼嚴厲的罵我,那女人有什麼不得了的的,她不就是會做預知夢......」
「住口!」
周副廠長臉色微變,怒喝了一聲。
他這回是真生氣了,臉色都沉青了下來,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厲和冷。
「回你的學校去,沒意識到自己的錯,不許再過來!」
大概周副廠長是頭一回這麼對袁月,袁月被嚇懵了。
須臾,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捂著臉跑了。
——
袁月走後,周副廠長原地站了一會兒,很快他去到門口,把門關上上了栓。
就這時,立櫃的門也從裡面被推開了。
「快憋死我了。」
柜子里,模樣清麗,一身鵝黃長裙,大概二十來歲的女子靠在櫃門上,怨念道。
周副廠長聽到聲音,趕緊過去把人扶了出來,又一臉討好的道:
「你受苦了,倩倩。」
這時的周副廠長,一點沒有剛才訓斥外孫女的嚴肅,也不是最開始見到袁月時那慈和的笑,完全是男人對女人的討好的笑。
叫倩倩的女子從柜子里出來,也不看周副廠長,徑直去了沙發上靠躺下:
「受什麼苦啊,我都習慣了,反正在這個地方,我就見不得光唄。」
「對外,說得好聽我是你家親戚女兒,實際就是一保姆。」
「對內,我是你外孫女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口一個那個女人,我連名字都不配被她叫。」
「也是,我現在的身份,本來就連名字都不能有的。」
女子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好了好了,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周副廠長急忙過去攬過她哄她。
「你別碰我!我這個見不得光的人,你碰幹什麼?別髒了你周副廠長的名聲,你女兒防我,外孫女也防我,我還天天耗費心神在這裡為你提心弔膽,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