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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陸放安和她姥姥那邊是一個大隊的?
想起祝倩剛才喊江元的那一聲江元哥,文莉心裡突然不舒服了。
江元哥。
她都沒這麼喊過。
「你這麼著急,不惜冒險來攔我們的車,總不會是來打聲招呼的?」
「我......」
祝倩原本說要上門要照顧文莉,承擔醫藥費只是託詞,希望能夠降低江元的怒火。
她都那樣說了,她以為文莉好歹會在江元面前表現一番,演一演真善美,要他算了的話,沒想到她竟然真打算把她下回生病的病單子給她,她眼裡划過怨憤,聽到文莉突然發問,她頓時有些慌。
「我是來......」
祝倩手指緊掐在一起,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讓江元在文莉這個虛有其表的狐狸精這裡狠狠受挫,那文莉和她那個高中男同學的事,她就再不會說出來。
好一會兒,她深吸口氣,說道:
「我是來拜託江元哥,我繼父和我大哥,他們想把我嫁給一個瘸子,我媽到處在給我找合適的人,都被大哥給破壞了,我知道江元哥外面認識的人多,所以,想來問問,他能不能......」
「不能!」
江元沉聲打斷祝倩:「我不是媒人,不負責做媒,你要嫁人,去找媒人。」
「還有,我們不熟,叫我名字就行。」
「你說你沒錢,要打欠條,原本我是不同意的,但我未婚妻心腸好,你要打也行,現在把欠條寫來,半個月,不,我給你一個月還錢行吧?」
「不行,咱們就現在上你家,問你父母拿。」
......
「行,我寫!」
祝倩輕吸口氣,屈辱的咬牙應下。
她不可能讓他找上家裡,要被家裡那個要扒干她,吸她血的父子知道,就算是她媽,也再難保她。
一百塊零六塊五毛。
她重生後遭遇的第一個坑。
源於她的一次善意,想報恩。
她記住了。
「但我沒紙筆。」
「我有!」
祝倩話音一落,文莉就回道。
她出門,都要帶個小包包,裡面面霜啊,什麼的,成了習慣,到了這裡也改變不了。
現在沒有手機,她會帶個本子和筆,總感覺什麼時候會用上。
......
江元看著文莉利落的從她的米色小包包里掏出本子和筆,他眼裡的戾氣散去,划過一抹笑意。
他喜歡這樣,喜歡這種他在前面收拾人,她在後面幫著遞工具配合的感覺。
「好了。」
祝倩把欠條寫好,猶豫著要把欠條遞給江元。
江元沒接:「給我未婚妻收著吧,她拿來做零食費。」
......
「給。」
祝倩眼都恨紅了,但她顧忌江元,別說以後的他,她對付不了,就是現在的他,她也對付不了。
祝倩忍著恨,把東西遞給文莉。
文莉看得出祝倩不爽快,她估摸著祝倩現在想把她和江元扒皮抽骨的心都有了。
不過已經對上了,她小心些就是。
退一步,人家也不會放過你。
文莉很利落的把欠條收了下來,畢竟是一百多塊的欠條,她小心的把它折好,放進了包包的內袋裡。
「一個月後,我們會再來舅舅家,到時候你錢票準備好。」
江元說完,就沒再理會祝倩。
他去把散落在地上,姥姥給帶的金元寶一個個撿回麻袋,金元寶壞了很多,但這是姥姥一個個親手糊的,他不可能扔了。
撿好金元寶,他又去把砸落在地上的西瓜葡萄,三兩下給撿進了麻袋裡。
已經爛的不成樣的西瓜葡萄,吃肯定是不能吃了,但扔在這裡也難看。
「這袋子垃圾,你帶走,我們不負責幫你扔。」
江元收拾好,冷掃一眼自從遞了欠條就垂著眼的祝倩,指著那袋爛西瓜爛葡萄說道。
......
「我知道,我這就帶走。」
祝倩忍著氣,回一聲,過去拖著麻袋走了。
這地方,讓她受盡屈辱的地方,她實在再待不下去。
祝倩一走,江元緩了緩神色,撿起地上的兩個水壺。
外面包裹了一層布的那個是文莉的,他特地給她裝的熱水,他把布扯下來,用乾淨的那面擦了擦水壺,拿過去遞給文莉。
和文莉說:「糕點不能吃了,你喝點水,等我一會兒,我這就把車修好,載你去弄些吃的。」
「這車還能修好嗎?」
文莉接過水壺,看一眼地上的自行車,鏈條斷了,輪胎都跑出來了。
江元笑一下,自信的應了一聲:「能!」
江元走過去,把車提起來,檢查了一下,知道大概問題了,他把掉在地上的工具包撿起來,從裡面把扳手,鉗子,還有一些零件拿了出來。
他自從兩年前做了運輸,工具包是常備在身的。
也幸好是這樣,不然剛才他不會只收她一百塊。
江元在大樹底下修車的時候,文莉就在一邊等著他。
男人幹活的時候特別吸引人。
文莉從側邊看他,稜角分明的輪廓因為他的認真越發深邃清晰,他漆色的眸子專注,黑亮如黑曜石,連他因為忙碌,鬢角出的汗都變得有男人味起來。
文莉喝了兩口水,就湊去了他邊上,拿帕子給他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