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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亮的時候,文莉身體酸軟成了一團泥,撐不住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薄薄的一張窗簾遮不住直照進來的太陽,文莉才勉勉強強睜開了眼。
但也沒有力氣,眼半眯要眯,頭也直點點。
男人倒是淡定,還讓她再睡會兒。
最後還是文莉急了,讓他去打了水來給她洗臉。
熱毛巾敷過有些腫的眼,她才算清醒些,恢復點力氣起床。
不過確實是鬧狠了,她梳頭的時候,手都在哆嗦。
江元看不過去,要幫她,她沒讓,他雖然會梳頭,那也僅限於梳順了,扎的頭髮還是松垮的。
回門啊,當然要收拾得精神好看些,不然家裡以為她受了委屈,那還得了。
等收拾好,就到了這會兒了。
「家裡耽擱了下,小姑就出來晚了。」
文莉心虛的含糊回一聲米粒,就拉著米粒往前面去了。
她其實腿還酸軟著,腰也是,走路有幾分不自然。
江元在後面跟著,瞧見有些心疼,也有些後悔,昨晚有些過火了。
但她的身子,讓他食髓知味。
單了二十多年,他從十幾歲就聽那些痞子開黃腔,從來沒覺得怎麼樣。
他從前出任務,也不是沒遇到各種誘惑,他都能面不改色,像冰雕一樣沒反應。
但在她身上,他就是做不到。
她仿佛天生為他生的一樣,身上每寸骨頭,每寸肉都和他契合,讓他沉溺。
——
「老三,你騎車去看看,你小妹他們怎麼還沒到呢?」
文家,蘇桂蘭從廚房裡出來,喊到正在院子裡幫大哥文興國鋸木頭的文興遠。
「欸,好。」
文興遠應一聲,放要下手上的鋸子。
邊上,文建山出聲攔到:「可能家裡有什麼事耽擱了,這剛新婚,總要收拾下家裡,你讓老三找上門去,不合規矩,再等等吧。」
「你這老頭子,規矩多,有什麼不合規矩了,小妹要回門,當哥的還不能去接下了還是怎麼著。」
蘇桂蘭想閨女也擔心閨女,她見人一直沒來,這在往常是沒有過,江元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擔心他們在家遇到什麼事,這才想著讓兒子去看看,聽到文建山擺出那套規矩,她就火了。
「那天秀兒他們回來還和我說,莉丫頭一累就醒不來的那毛病又犯了,你就不擔心啊。」
「好了,好了,媽,你們別爭了,我先出去看看,不上門。」
文興遠聽不得爹媽吵,也擔心文莉,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說道。
還沒出院子,就見文莉一手牽著米粒,一手牽著湯圓,邊上跟著一個一個虎子往這邊來了,他趕緊喊道:「小妹!」
「媽,小妹他們來了。」
文家人聞言,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出來接了。
「爸,媽,大哥二哥三哥,嫂子們,我回來了!」
回娘家,文莉也很高興。
雖然在婚房和江元膩著挺安逸,但她心裡還是想著家裡人,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就她和江元兩個,孤孤單單的,哪有平時文家人圍在一堆有說有笑的吃著那麼熱鬧。
進院看到院子裡堆著的一堆頭,文莉不禁問了句:「怎麼這麼多木頭,大哥,你的那些存貨不都給我做了嫁妝了嗎?」
「還不多虧了給你做那些嫁妝,那天村里人看到,都說你的那些嫁妝櫃做得好,新奇,連城裡也沒有的,少見,這不村里好幾家要嫁女兒的都扛了木頭來,請你大哥做工。」張秀卷著袖子,出來聽到文莉問的,笑回道文莉。
「真的?那我大哥最近有的忙了!」
文莉正擔心家裡因為她掏空了家底的事,想著等後面去縣城穩定下來,想法子補貼一部分回娘家呢,聽到這消息,她暫時倒不用太愁了。
「是啊,可不止你大哥忙,爸和你二哥也得幫著忙,不然做不完這活了,後面還好兩家等著呢。」
「村頭那李木匠家,都快恨死我們家了,搶了他們家活。」
張秀說起這事,滿臉的笑。
原來文興國把家裡木頭都用光了,連她爹那邊存的一些木頭都被他借了來用,她還有些愁的。
一個木匠,沒了木頭打出成品,那怎麼接活啊。
加上文興國木匠手藝也就十來年,比不上村頭那個李木匠,人家幾十年的老匠人了,文興國平時就撿些人家不要的邊角活做。
沒想到這波,倒是把李木匠給人做嫁妝物件的活給攬了過來了。
這可是大進項。
張秀忍不住夸道文莉:
「我看啊,我們姥姥說的沒錯,莉寶兒是我們家福星,那腦子也活的,隨便想一下,自己想要什麼東西,那都能碰出城裡都沒的樣子。」
田芳也說:「莉寶兒一直就聰明,我那些發圈,好些是莉寶兒給我想的樣式。」
「我看也是,興遠的那磚頭新燒製法,不也聽了莉寶兒的。」齊婭也難得附和道。
先前文莉結婚,家裡掏空了給出嫁妝的事,齊婭雖然沒意見,但也是愁的,因為文興遠在外面借了不少錢。
在知道文興遠因為文莉的注意要借調去縣城磚廠當技術員,還漲工資,長級別後,她就沒什麼好想的了。
債總能清光的,但文興遠的前途確實實打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