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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太對她那麼看不慣,為了兒子在她藥里加斷腸草的事,她先前沒想到過?」
「要是沒想到過,沒個防備,她也不會發現藥不對勁了。」
文莉恍然一下,江元這麼一說,她突然感覺確實是這樣,她皺一下眉:
「所以,她為什麼會這麼做?這些不對勁的後面表明了什麼?」
江元抬手按了下她蹙起的小眉山:「別皺眉。」
「我先回答你朱老太太家為什麼會訛上我們,朱剛又為什麼不去找常慧的事,你大概就能想到一些了。」
「朱老太太訛上我們,大概是因為常慧對她說過什麼,讓朱老太太以為我很有勢力,你也很能掙錢。」
「朱老太太有錢,但她的錢是見不得光的,朱剛也有錢,同樣也是這樣,所以一直來,朱家才會過得節儉,也深居簡出,不怎麼和巷子裡的人往來。」
「如果能訛我們一筆錢,他們不說數目,他們會有一大筆錢能浮出水面來用。」
「更重要的是,鋼鐵廠的車間主任要退休了,朱老太太希望我去找關係,讓朱剛當上車間主任。」
「朱剛不去找常慧的原因,有幾個。」
「一個是,他懷疑常慧被哪個男人藏起來了,他打算等他老娘把咱們訛成功了,他再一個個蹲點,把人找回來。」
「另一個是,他也認為常慧跑不了,這年頭沒有介紹信,一個女人能跑哪裡去?」
「還有一個,朱老太婆一直不滿意常慧,想換一個媳婦,她用手裡大兒子留下的錢財做誘,不許朱剛出門找常慧。」
江元說道這裡,沒繼續說下去,他不想髒了文莉耳朵。
實際這裡面,朱老太婆還勸了朱剛很多,大概是有錢了還怕買不到媳婦。
常慧不是年輕大姑娘了,這些年的折磨,讓她沒有前幾年好看了。
朱剛是個尋求刺激的人,總是各種病態想法都能有。
他好幾次看到文莉那轉不動的眼珠子,江元都想給他眼睛挖出來。
「我懂了,他們就是想得美,想在咱們這裡撈到好處再去找人。」
文莉聽完江元說,明白過來一些,但很快她腦子又有些亂了。
「但這和另外的不對勁有關係嗎?」
「當然有了,常慧偶爾提兩句咱們家的情況,能讓朱老太婆立刻想到訛上我們的事嗎?」
江元說道這裡,眼裡冷了冷:
「她必定是經常提到,用各種口吻,加深了朱老太婆對我們的印象,還能一下子想到能撈到的好處上。」
文莉眼眸微睜:「她為什麼這麼做?」
江元猶豫了下,他看向文莉,這段時間,她瘦了太多,一雙眼睛顯得格外大。
裡面依然澄澈純稚。
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
他其實不該對她說這背後的各種算計,讓她明淨的內心受到衝擊。
但他到底不能時時刻刻的陪在她身邊,後面她也要去念書。
也不能不叫她一點不知道人心險惡。
江元抬手摩挲了下文莉臉頰。
「因為她一開始,就是打著借我們,擺脫朱剛那些人的主意,所以她不怕朱剛會不會找她,或者找到她。」
「常慧知道,再繼續任由朱剛下去,等待她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但她的名聲比起在外老實巴交甚至能忍受妻子各種流言的朱剛,差了不是一點,她被打的事,找上婦聯,婦聯那邊調查過她的情況,不一定會理,也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所以,她要徹底擺脫朱剛,必須先讓朱剛露出一部分老實人以外的面孔。」
「她需要一個契機,給朱剛造一個局。」
「在朱剛因為你一句話,消停一段時間...」
江元說道這裡,頓一下:
「不,應該是從你上門給她發糖,裡面帶了一顆巧克力的那一刻,她就感覺到她擺脫朱剛的機會來了。」
「所以,那天,她那麼隱忍的一個人,才會為了一顆糖,推朱剛侄子,做得很寶貝的樣子。」
「她在現場說,朱剛喜歡玩刺激的,那一回也在做戲,但那顆糖,應該不單單是做戲。」
「她利用你的同情,上門警告了朱剛,也讓你和我出現在了朱剛和朱老太婆的視線里。」
「之後,她不停加深我們在朱剛和朱老太婆面前的印象......」
「在確定差不多後,她施行了計劃。」
「她上門找你借錢,實際不管能不能借到,她的目的都達成了,何老太太就住在斜對門,又成天盯著她,她上門找你,何老太太肯定會問,或者罵,這時候,她以懷上陳慶孩子的事做要挾,要何老太太把她藏起來。」
「何老太太為了兒子,不得不答應,同樣,為了兒子,她也不想留下常慧,那她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和常慧有任何瓜葛。」
「所以,在朱家發現常慧不見了,她第一時間把你抖了出來。」
「之後,朱家纏上我們,鬧得越來越大,把他們平時在人心裡,老實人,不與人往來的印象敗了個精光。」
「這時候,她再威脅何老太太給她送雞湯,暴露自己的行蹤,把她找到,大庭廣眾下,揭露朱剛的真面目。」
「所以我說,你不必為她這種人感到自責愧疚。」
「你剛才不是問我常慧會怎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