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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一到,江元就去國營飯店讓人送來了一大桌飯菜。
而且許多菜還是他們平時去點都很難點到的。
這下,他們心裡什麼不滿都沒了。
郵局的人也很高興,幫忙破了案,還蹭了一頓飯。
飯吃完,郵局的人開始辦公,江元,文莉和亮子,還有革.委.會的人待在郵局的休息室,離櫃檯不算遠,門開著,只要郵局那邊大姐做個手勢,他們看見就能把人按住。
沒多久,就有個黑瘦黑瘦的青年進了郵局,他長得實在有辨識度,一雙眼睛窄而亮,皮膚黝黑得少見,郵局的大姐看到他就把人認出來。
經過不少事的大姐,沉得住氣,她手上的工作不停,那邊手勢也悄悄對著休息室的做了。
李順業每次踏入郵局,要收西南那邊的信件,他心裡都很懨煩。
他少年曆經母親和外公被父親一家舉報,父親一家也被別人家舉報,導致最後跟著外公母親到牛棚度日。
算是看透了世事,為了母親的病,他不得不走上投機倒把的路,他自認已經做得夠小心,沒想到卻被村子裡的祝倩給發現了。
還用這事要挾他。
她要他辦的事不算難辦。
但這女人挺讓人討厭,親媽不管,執著報復人,還很煩,非要他每周一都到郵局來看看有沒有她寄的信件。
進來郵局,李順業先去了窗口負責收發信的大姐那裡,詢問有沒有他的信件。
大姐看他一眼,照常問了他名字,然後作認真的查詢了一番,回道:「沒有。」
李順業下意識鬆一口氣,他是真怕這女人又對他提別的要求,上回她讓他去她繼父家幫忙警告人不能欺負她媽的事就很離譜。
路過電報窗口,李順業頓一下,雖然以那女人對媽都能狠得下心的勁兒,不太可能捨得發電報,但未免漏掉,他還是上去問了一下。
但沒想到,他話剛問出來,旁邊就出現兩個人把他按住了。
「李順業是吧?我們是革/委/會的,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調查,和我們走一趟吧。」
李順業身份敏感,聽到革/委/會幾個字眼,他下意識掙扎,但想到母親,他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李順業抓住了,亮子下午還要去所里寫報告,和江元說一聲離開了,江元和文莉則跟著革/委.會的兩個一起去了革/委/會。
李順業到了革/委/會後格外老實,在得知人不是他投機倒把抓的他,而是因為那封幫祝倩寄出去的信,他很配合的把祝倩交代了出來。
出於私心,他沒說自己投機倒把被祝倩要挾,只說自己身份不好被祝倩要挾,讓他調查小柴村文莉,還有她讀高中的時候,和她有關係的那個男同學傅成。
文莉在小柴村好打聽,她就讀的高中也是縣城比較有名的高中。
李順業在縣城認識幾個人,恰好有一個人在那所高中混過。
美人哪怕是木頭美人,她也是美人。
人對文莉印象很深,李順業很快就把傅成這個人打聽到。
怕祝倩催,還擔心她發瘋又要他辦別的事,他打聽到消息就給她去了信。
祝倩那邊收到信回復很快,還讓他把她寫的信轉寄出去給拿個傅成。
李順業先前打聽過文莉,知道人已經結婚了,她還讓寄這麼一封信出去給人以前的高中同學,都不用腦子想,他都知道這人想做什麼。
夠缺德陰損的。
李順業心裡厭惡,但他受制於祝倩,最終把信件寄了出去。
李順業今天該收到的電報內容也拿到了革/委/會。
馮副主任問了江元這個祝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原本以為這祝倩是因為愛慕江元,才幹出這麼陰損的事,得知江元和對方不熟,只有一張欠條的關係。
馮副主任不由咂了下嘴,他想了下,告訴江元:
「這女人報復心重,也毒,但她這事可大可小,現在人也不在我們這邊,你也知道,軍區那邊,我們這系統很少插手進去,我只能通知下那邊,如果有人保她的話,估計就是批評教育。」
「我不覺得這事可大可小。」
江元冷笑一聲。
「我先前因為這一百塊的欠條,稍微了解了下這個祝倩。」
「這人和軍人相看不成,直接以對方嬸子幫忙找的照顧孩子的身份去了軍區,離開前,她在村子裡以軍官對象的名義借了不少錢,這嚴重有損軍區軍人形象,她還欺瞞大隊長給她開空白介紹信,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項是小事。」
「另外,馮副主任也聽到了,這個祝倩,在找裡面那人打聽我愛人的時候,直截了當也要求打聽那個傅成的信息。」
「據我所知,祝倩高中就讀的是縣城三中,我愛人就讀學校是縣城一中,兩人還不同屆,她是不認識我愛人的,她簽下欠條那天,才第一次見我愛人,之後沒幾天,她就跑了......」
「試問,短短几天,她從哪裡得知我愛人有個同學叫傅成的消息,又從何得知這傅成喜歡我愛人的?」
「再有,軍區那個地方,一個弱女子她是怎麼找去的?」
「馮副主任不會覺得奇怪嗎?一個高中沒讀完只拿了畢業證,之後就在村里下地的人,哪裡來的那麼大能量,能短短几天探聽到一個人的信息,還能輕易知道軍區的地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