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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快救我,你哥他瘋了!」
說著,還從顧生煙的肩膀處探出一個腦袋,對被迫停下腳步的顧月明揚起了一個勝(挑)利(釁)的微笑。
「......」
他這個微笑,被恰好轉過頭的顧生煙看了個徹底,祁修禾一頓,回以一個無辜的表情。
顧生煙沉默,眼神逐漸怪異,像是第一次認識祁修禾,她之前只是聽別人叫祁修禾為祁狗,但因為不管是書里的那個祁修禾,還是她來到這裡以後接觸到的祁修禾,都跟狗這個字眼完全不沾邊,所以她對這個稱呼一直都沒有一個準確清晰的認知。
她只是單純的以為,那是他們損友之間的愛稱,直到現在,她突然就明白了,祁狗這個稱呼,或許並不是什麼損友之間的愛稱,而是那些深度認識他的人對他有感而發的稱呼。
就他這欠揍的模樣,別說是顧月明了,就是她看了都忍不住想揍他一拳,祁狗之稱,果然名副其實。
「煙煙你讓開,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咳咳!」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至少表面上她暫時還是需要維持一下對祁修禾的喜歡,認真而又誠懇的看著顧月明,「或許,你們可以選擇出去打?我怕你們把我家拆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再這麼鬧下去,她家都快被拆了,看看那丟了滿地的抱枕和東倒西歪的椅子!
感情她家都還沒被修修拆,倒是這兩個男人先動手了。
「......」
「......」
「......」
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沉默了,顧月明順著顧生煙的視線,回頭看了眼凌亂的客廳,眼神閃了閃,突然有些心虛,回頭正要說話,卻在看到賴在顧生煙身邊的祁修禾時,勉強平息了一些的火氣又一下子升騰了起來,道歉認錯的話卡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恨恨的瞪了眼祁修禾,上前一把將祁修禾拽了出來,這才對顧生煙綻放出了一個笑容。
「嗯,我們剛剛鬧著玩兒呢,煙煙你繼續忙吧,我們會把客廳收拾好的。」完了還回頭踢了祁修禾一腳,「你說是不是,祁影帝?」
接收到顧月明威脅的笑容,祁修禾捏了下眉心,識趣的跟著點頭:「嗯,哥哥說得對。」
他還是很明白什麼叫過猶不及的,剛剛顧月明或許是真的想打他,但也會顧忌到顧生煙,終究還是玩鬧的性質更多,但如果這時候再繼續,那他可就要真被打了。
他才不幹這種自找麻煩的事情!
客廳被弄得十分混亂,收拾起來還是挺繁瑣的,主要還是有些抱枕被無意間踩了幾腳,需要把枕套拆下來拿去清洗。
其中,最冤的還是要數只在後半程拉了會兒架的林克,明明什麼壞事兒都沒做,卻得跟著這倆人一起收拾爛攤子。
不過這倆人,一個是名義上是他手底下的藝人,實際上卻是他的老闆,另一個,名義上是他藝人女朋友的哥哥,實際上卻是大公司的總裁,以後少不得有求到他的時候。
他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是一個也得罪不起啊,還能怎麼辦,認命了唄!
林克一邊哀聲感嘆著打工人的不易,一邊抱著拆下來的枕套進了衛生間。
客廳里只剩下顧月明和祁修禾在整理被碰倒的椅子和亂糟糟的沙發,兩人互不搭理,只有偶爾響起的椅子擦過地面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你有能力,不僅僅是影帝那麼簡單,但是,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我就算搭上公司也會把你給拉下水的。」
在這安靜中,顧月明卻突然出聲了,祁修禾怔了怔,扭頭看了眼顧月明,顧月明卻沒看他,只是認真的做著手上的工作。
上輩子顧月明那些瘋狂的舉動,隨著他這句話,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個時候,「顧生煙」非但莫名其妙被人撬了牆角,還被白翩翩和她的擁護者,也就是他和那個所謂的男主搞得黑料滿天飛,她當然也解釋過,可這一切卻都是徒勞的,他們都很清楚這些噴子要的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真相,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能讓他們盡情謾罵的對象而已,他們把噴子的這一點利用得很好,當時一上網,有關於她的,沒一句好話。
後來,「顧生煙」其實來找過他,質問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有哪裡對不起他的麼,她的委屈和心酸「他」完全看不見,只看得見她在欺負了白翩翩之後得到了「他」認為應有的報應。
再後來,網上的言論終究還是擊倒了這個從業十年都沒對黑子服過軟的嬌小姐,等顧月明從國外談完生意回來的時候,「顧生煙」已經徹底被他們從精神上摧毀了,顧月明跟瘋了一樣,開始不計代價的報復他們。
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光,顧月明十八歲執掌公司,能力手腕智謀一樣不缺,不是他一個重心只在娛樂圈的人能完全抵抗的,如果不是當時的白翩翩還需要「他」,或許不用等到結局,「他」就已經被顧月明給毀了。
重來一次,在系統的幫助下,他暫時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對於顧月明,他其實是沒有怨言的,也完全沒有想過要去報復什麼,他想要的,從來都只是徹底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從回憶中走出來,祁修禾低低的笑了一下:「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怨恨,卻總是在看到顧月明的時候就不自覺的想氣一氣他,大概是大舅子和妹夫之間的氣場天然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