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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蘭妹和吳薇臉上已經貼滿沒有空位了,開始往各自的孩子臉上貼。
趙軍開始抱著閨女坐在姚晴天邊上看牌時臉上也被貼了一張,趙昕悅看見後,很是新奇,不停地伸手去拽,還往嘴裡塞時,趙軍便抱著閨女起身到處晃悠去了。
他們沒有打太久,吳薇是孕婦,好長時間坐著,需要起來活動活動身子骨,姚晴天看著時間差不多就說散了,正好趙昕悅在鬧困,需要先餵飽,這樣下午才睡得踏實。
他們一家口回自己屋了,一直到臨近傍晚趙昕悅睡飽了,才從樓上下來,下來過後見姚成軍回來了,姚晴天也沒多問,不過看到姚水蘭臉上有還沒有徹底消退的巴掌印很是吃驚。
高蘭妹便將前因後果都同姚晴天說了。
原本高蘭妹見了女兒的模樣也是怒火中燒,但是聽說姚成軍打牌贏了一百多塊錢,還是從姚成才手上贏的,為著這一百多塊錢,一向和睦的姚成才和陳玉還打架了,這才覺得解氣,甚至心裡暗暗高興,姚水蘭受傷這事也就不那麼生氣了。
姚晴天聽了卻是直皺眉頭,心裡也嘆息,到底是目光短淺,也是窮苦日子過慣了,一百多塊錢就能讓她這二嫂什麼原則都忘了。
「我先前說賭錢沾染不得,二嫂你也不是沒聽過這些事,怎麼到自己身上就糊塗了?」
高蘭妹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也說你二哥了,他保證以後不打錢的。」高蘭妹沒說出口的是她實在是有些高興,一百多塊錢呢,陳玉怕現在都吐血了,她只要想到這個心裡就樂呵。
姚晴天嗤笑:「這事就和男人出軌似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無數,嘴上說得再好聽都不管用,頂多背著你罷了。」
高蘭妹一頭霧水:「什麼叫出軌?」
「就是男人在外面亂搞,特別是有點錢開過禁的,真上癮了,千防萬賭都是沒有用的。」
別看姚成軍老實巴交,長得也是幾個兄弟中最差的,反而個妯娌中高蘭妹是最漂亮的,但是高蘭妹卻一直很自卑,無他,因為她只生了個閨女。
從小被灌輸的概念,沒生兒子的高蘭妹在姚家很難站直腰板。
所以一聽說男人在外面亂搞的事,高蘭妹首先想到的是她沒有生兒子,以前姚成軍肯定不會生出什麼外心,可現在兩人手上不是寬裕了些嗎?
姚晴天一看高蘭妹那樣子就知道她相岔了,不過她也沒去矯正,反而繼續煽風點火。
「你們家錢是誰管?我跟你說,眼看著計劃生育政策就落實到這邊了,你為著水蘭她們個也要把錢看緊了,大錢不要讓二哥沾手。我二哥那個人說好聽點是傳統說不好聽點就是愚昧,骨子裡根深蒂固重男輕女思想,指不定他有錢了人就飄了,想方設法生個兒子出來。」
姚晴天還知道雖然高蘭妹嘴上也說過不生了,但是心裡是有想法的,無奈生雙胞胎過後,她落下來嚴重的婦科病,雖然最近開始到醫院瞧了,但是拖得太久了,不調理個一兩年是沒有希望的,可到那時候政策都落地了。
何況他們都有個孩子,好好養好這個孩子比什麼都強,姚晴天並不想因為她的原因,使得好好的家最後弄散了。
高蘭妹雖然此時心中有了很多想法,卻只說:「你二哥不是那樣的人?」
「我就問你,二哥這次回去身上拿了多少錢?你知道嗎?他贏錢了,你覺得打一打牌無所謂,可萬一他這次是輸了一百多,你們這個年怎麼過?」
高蘭妹沒吱聲,家裡錢放在哪裡,夫妻兩個都知道,沒有誰管錢這一說法,需要用自己就開箱子拿,以往都是必須合理的花銷,兩人從不亂花錢。
這次姚成軍帶了多少錢在身上她真沒問,可光那一提籃東西也值好幾十,姚成軍沒問她自己張羅的,那裡面好些是她買給孩子們吃的,也有兩樣是她給娘家父母買的,想等著過了初六,找機會回去趟。
姚晴天看高蘭妹愣住不說話了,嘆息著拉她坐下來,繼續灌輸她的洗腦言論:「我也不是非要挑撥你們的關係,更不是見不得你們好。但是賭和嫖這兩樣都是亂家之源,這個頭不能開。」
「那些因為賭博家破人亡的,難道就沒有賭咒發誓不再堵?難道他們就一直輸沒有贏過?不是,正是因為贏過錢,說不定還贏過大錢,這種錢得來太容易了,太能勾引人上癮了,才會讓人慾罷不能。」
「再有,就是你運氣真那麼好,一直贏,輸錢的那方就能甘心?你看就一百多塊錢,陳玉的巴掌就直接甩到水蘭臉上來了。
你們好在是離得遠了,要是住在一起,今晚能安生?這之後陳玉會不會在你和我二哥看不見的時候,偷偷打水蘭姐妹?這打罵還是小的,真輸急眼了,你覺得我們那好大嫂什麼事能幹不出來?」
這麼一說,高蘭妹簡直是醍醐灌頂,她想也知道,現在的陳玉肯定在不停地咒罵他們。要是輸贏再大一些,要是真住在一起,陳玉殺人放火都有可能。
想到有人在背後不停地咒罵他們,高蘭妹就如坐針氈。
姚晴天繼續語重心長道:「不止陳玉,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被人贏走了,贏家得了錢卻也得了嫌和怨,甚至是恨,碰到氣性小的,兩方都將成災難,賭博場上,從來就沒有人能成為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