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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母已經反應過來了,將她十幾隻雞一次姓殺光,只有這個最近很不正常的女兒能做到。
姚母氣勢洶洶奔過來,正好姚晴天拉開房門。
沖姚母甜甜喊了聲媽。
農村人睡得早起的早,姚母一早上已經分別碰到了三個兒媳,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連聲媽都不叫了。
姚母正窩著火像是要噴發,被姚晴天這一聲媽深深打亂了步伐。
姚母深吸一口氣,按著性子問道:「你把家裡的雞都殺了?」
姚晴天一臉無辜地說:「沒有啊。」
還不待姚母鬆口氣,這玩意依然輕飄飄地說:「就殺了十來只吧,還給你留了一隻公雞和兩隻母雞呢,兩隻母雞一隻留著下蛋,一隻留著孵小雞。」
看著女兒仰著頭一臉孺慕,姚母覺得不是女兒瘋了就是她瘋了。
她怎麼能這樣雲淡風輕、面不改色說出這麼喪心病狂的話。
姚母氣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姚晴天抓緊時間解釋了一番:
「你以前不是說希望我嫁人後能去鎮上開個小店做點小生意嗎?除了燒菜做飯我也不會其他的,那滷肉你們昨天也吃了,很好吃對不對?我今天給你們滷雞吃,多的拿到鎮上去賣,試試水。」
「這豬肉鎮上的人想吃也容易,聽趙軍說本就有一家賣鹵豬頭肉的,小雞不一樣,街上人家養小雞的本來就少,我這滷水味道很好,剛開始賣這個也不算搶人生意。」
「再說你昨天答應了啊。」
還不待姚母組織語言表達她的怒火與憤怒,姚晴天又有話說了:
「萬一真能掙錢了,我也好跟著去鎮上。後婆婆哪有好相處的,再說毛蘭花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說讓我早點蓋好廚房回上灣村去,可趙軍白日裡又不在家,像你說的,這天寒地凍的,萬一哪天落雨下雪,他肯定趕不回來。
到時候你女兒我孤身一個人在上灣村被人欺負了,你就不心疼啊?」
然後又嘀咕道:「再說那些雞還是我餵養的呢!」
這又是撒嬌又是委屈的,有理有據說了這麼一通,姚母是有火也發不出來,只感覺深深的無力。
這真是她精心教養出來的貼心女兒嗎?怎麼就這麼能氣人呢?
姚母現在還不能說讓女兒早日回去上灣村的話,趙軍是趙大強親兒子,他都放任不管,任由毛蘭花作踐打罵,兒媳婦就更不會管了。
姚晴天看著姚母的表情心裡噓了一口氣,知道這關勉強是過了。
決定鼓足幹勁再接再厲哄哄人:「等女兒我掙錢了,還能不孝敬你和我爸,到時候天天給你買糖喝,給我爸買酒喝!村里人看到都要羨慕你們。」
好話誰不會說,大餅她也會畫。
最後吃完早飯,姚母在姚晴天的監督下,不是,是請教下,坐在廚房的小馬紮上開始處理那一籃子殺好的雞。
十幾隻雞全部要人工拔毛,處理內臟,姚母從上午坐到下午,兩隻手忙到飛起。別說,這拔雞毛還挺治癒的,姚母拔著拔著心情一片平和,再也沒有心思想別的。
反而是姚晴天看著這過程慢慢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現在市面上有沒有脫雞毛的設備,要不然她怕是請一個人都來不及。
大哥姚成才今天第一天去鎮上背肉回來賣,大嫂沒心思在家呆著,早早出去了,大概去路上看看能不能攔到人看看賣肉的情況。
姚母馬不停蹄地忙了一上午還沒收拾完,姚晴天也在幫忙,壓井水清洗著小雞,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二嫂先過來了。
高蘭妹看到滿滿一盆白花花的雞肉,很是吃驚。
「這離過年還遠著呢,怎麼家裡就殺年雞了嗎?」
一句話問得姚母心口又疼了。
可不是呢,這雞都殺了過年吃什麼?連雞蛋都沒得吃了。
姚晴天聽了也不去看姚母的表情,笑著說:「年年吃雞,今年過年改吃肉了,等大年三十,讓媽燉個大火腿吃,那才來勁呢。」
高蘭花也不知聲了,她也知道大伯哥今天賣肉去了,這成本肯定有是家裡出的,掙得錢就是交到公中也交不了幾天,因為大嫂惦記著分家。
見小姑子要端著一大盆脫了毛的雞肉去外面井邊清洗,高蘭妹忙收起心思過來幫忙。
姚晴天壓著井,高蘭妹便蹲在盆邊上幫著清洗。
井水從地底下壓上來,常年是四攝氏度,所以冬日手感還是暖和的。
兩人蹲在那裡洗著,姚晴天像是不經意提起:「大哥去賣肉了呢。」
高蘭妹沒吭聲。
「等賣肉掙錢了,大哥肯定幹不了窯廠的工作,三哥是個懶散的,三嫂怕是也不喜歡,覺得燒窯的工作髒兮兮的。」
高蘭花聽了抬起頭睜大眼睛看向小姑子。
小姑子卻好似無所察覺,繼續清洗著手上的雞。
「爸都老了,也該歇歇了。我二哥最是勤快不過了,到時候應該願意做吧?」
「家裡就你和二哥負擔最重,三個孩子要供呢,不過好在地也是最多的。」
高蘭花聽著手上動作越發麻利了,她笑著對小姑子說:「這水還是有些涼,可別凍壞了你的手,這點東西我來洗就行。」
姚晴天聽了點點頭:「那我來壓水。」
三人一起忙活就更快了,姚晴天還能空出來去燒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