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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改口說:「她們還小啊,吃得自然就少,像是下午你私下吃排骨,斌斌那麼大塊頭也就分三個小的,她們那么小個人也吃三塊,有這麼分的嗎?」
姚晴天一臉說得有道理的表情:「大嫂的意思是下次不給泉泉分,把他的分給斌斌和水蘭?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六個侄子侄女,大哥家泉泉最大,再是二哥家水蘭,最小的是三哥家泉泉。
姚晴天這話一出,三嫂夏小雨炸了。
雖然姚父姚母最看重長子長媳,但是老三這邊屬於低嫁,一家子或多或少讓著供著。
夏小雨本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一時之間,兩人是針尖對麥芒吵得不可開交。
晚飯後,姚母又來到姚晴天房裡。
這一次,她的臉色很難看,耷拉著臉,眼神狠厲。
以前的姚晴天一向乖巧馴良,還真沒見過姚母這一面。
這猛一看姚晴天還有些害怕,不過她很快掩蓋住了,故作輕快地過來拉姚母去床邊坐下。
「我知道媽肯定覺得我今天在飯桌上那樣說是挑事,引發幾個嫂嫂鬧矛盾,可我這麼做,其實是有原因的。」
姚母並沒有去問原因,也沒有因女兒親昵到近乎討好的舉動而緩和態度,開口嚴厲,狠狠批評了姚晴天最近的所作所為。
「你個做妹妹的,還沒出嫁就挑幾個嫂子的事,這要是出嫁了還得了?你最近」
「都說了不是為了挑事,我知道大嫂想留著雞蛋拿回她娘家,說是給弟媳過月子,可媽你要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嫂明目張胆留著雞蛋拿去娘家,二嫂三嫂已經很有意見了。
像三嫂,她是獨生女沒有理由拿雞蛋,所以她最近天天鬧著要吃雞蛋,你以為她這麼鬧只是為了吃幾個雞蛋嗎?她是在抗議你這個做婆婆的不公允。」
然後故作小聲抱怨道:「為這事她都在學校說了不少閒話。連男老師都知道媽你處事不公。」
有道是人言可畏,姚晴天知道姚母一輩子最不能接受人家背後說她不好。
果然姚母聽了這話愣住了,她想到的肯定是同為老師的准女婿聽到閒話,繼而在女兒跟前說了起來。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這些話傳著傳著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做了姚家近三十年媳婦,姚母自認上孝公婆下養子女,所作所為沒有什麼好讓人詬病的,如今卻成了旁人茶餘飯後閒聊的話柄。
越想越生氣姚母怒而起身:「原當她是個好的,卻是個嘴上沒把門的,家裡什麼事都往外說,還不知道她背後怎麼編排我呢,我找她去。」
姚晴天忙拉住姚母:「媽,媽,算了。你這一去找她,我不真成了挑事的嗎?再說大嫂這事上你的確做的不對,不怪我二嫂、三嫂心裡存了氣。」
「你個小姑娘懂什麼呢,我怎麼就做錯了?你大嫂娘家弟媳生孩子,還是男孩子,她做姐姐的不拿點雞蛋臉上好看嗎?到時候村里人不會說你大嫂,只會說你媽我這個做婆婆的……」
「說兩句就說兩句,身上又不少快肉,難不成比自己親孫子孫女吃不到雞蛋長得黃皮寡瘦還來的難受?」
姚母還要爭論,姚晴天直接打斷了。
「再說大嫂拿就拿了,像你說的,她娘家弟弟生孩子了,那幾個雞蛋也無可厚非,可她拿的是幾個嗎?她要留一籃子,六十個起步。
這還不止,我還聽說,大嫂到時候還要拿三十塊錢,拿兩批新布,紅糖,掛麵還不知道多少……真當我們家是大戶人家啊?
六十個雞蛋吃在自家孩子身上每人少說也長兩斤重了,誰的孩子誰心疼,能怪二嫂、三嫂生氣嗎?」
姚母還真不知道大兒媳準備了這麼多東西,一時腦子裡也容不下其他。
「你哪裡聽來的?」
姚晴天面不改色說道:「三嫂說的,她說大嫂同她娘家妹子說話時她聽到的。媽,你可別傻到去問大嫂,要不然她們妯娌還不知道怎麼鬧呢,到時候真的是家宅不寧了。
你要問就說是聽我說的,反正我是小姑子,遲早得嫁出去,不會一直在家礙著大嫂的眼。」
姚母瞪姚晴天道:「我腦子又不是有問題跑你大嫂跟前去問這事。」
「我不過是想為我媽你分擔一下,可能經歷少,做得不好。我只想著一碗水端平。
媽,你說這吃食,除了按人頭分,還有更公平的方法嗎?」
姚母想說她做孩童也好,女兒做孩童也好,都不是這麼分,她從哪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到底時代不一樣了,姚母也不好硬壓著女兒和她們那輩人一樣。
「行了,我也不說你了,早點休息。你做小姑子的,什麼也別管,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你做好自己分內事,好好養著漂漂亮亮嫁人。」
眼看著姚母要出去了,不想她握著門把的手又鬆開了,回身嚴肅說道:
「對了,你別同那殺豬佬來往過密,肉也少買點免得老碰到他。」
姚母自然知道趙軍打小就喜歡圍著女兒轉,早些年她還擔心過,好在女兒上工後同他疏遠了。
「你未來婆婆容不得他,你要是同他來往,指不定還沒進門就礙了你婆婆的眼。
趙明也一樣厭惡那人,雖說是親兄弟,可他們和仇人差不多,暗地裡都會相互使袢子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