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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經常因為沒有及時把肉賣出去,導致肉不新鮮了,也不敢帶回家, 怕陳玉知道了和他吵鬧,為徒省事都折價賤賣掉,所以他賣一年肉最終沒掙到一分錢反而虧了不少。
因為姚成才都是跑到別的村賣肉時才會停下來找牌場,整天忙著家裡家外一攤事的陳玉很晚才發現不對勁,發現後,陳玉和姚成才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爭吵,都動手打起來了。
鬧到最後,陳玉都扔下三個孩子回娘家去了,是姚成才又是甩耳光又是承諾保證再也不賭了,陳玉才回來的。
可再承諾,前面欠下的債不能不還,陳玉這些年省吃儉用精打細算存下來的錢都拿出來勉強還上了,她們兜里一個子也不剩了,最讓陳玉難受的是,她知道姚父姚母手上有一些錢,但是他們不願意拿出來給兒子還賭債。
陳玉也不再讓姚成才販肉賣了,而種地,年成好的情況能管溫飽,年成不好的話,交完郭嘉的就不剩什麼,沒啥前途,也想謀個其他生計。
她知道前面得罪了小姑子,導致村里許多人跟著趙軍這個姚家姑爺掙了不少錢,卻絲毫沒有親舅哥的份,這兩年陳玉也伏小做低絲毫不敢擺長嫂的架子,可小姑子那裡沒有絲毫和緩的苗頭,恰巧姚成田夫妻倆衣錦還鄉了。
這兩年陳玉自認對夏小雨家的姚泉泉不錯,加上她們妯娌臉也沒紅過臉,所以陳玉很快把希望寄托在姚成田夫妻身上,決定不種地了,和姚成田夫妻倆一塊出去打工。
姚成田在大城市見了世面,口袋也豐了,回到村里天天吹噓,整個人膨脹得不行,只覺得自己比趙軍出息多了,一聽大哥大嫂求到跟前,拍著胸脯就應了,說保證帶著他們掙大錢。
就這樣四個人收拾包袱南下打工了,連同超生的姚媛媛一起,兩家五個孩子都放在農村,讓老人看顧,成了留守兒童。
後來聽說姚成田幹活的大酒店因打黃打非歇業了,姚成田上頭的領導都牽扯其中,進去了,虧得姚成田只是一個小領班,牽扯不深,要不然也得進去。
丟了那份工作後,四人也進過廠還踩過人力車,掙的都是血汗錢,給孩子許諾地掙到錢就接他們到大城市的話也變得虛無縹緲了。
哪怕現實很骨感,陳玉卻從來沒放棄過掙大錢的理想,一年年,過了正月初七八就外出掙錢,那幾個孩子便年復一年做著留守兒童。
一次次碰壁後,姚母也覺得她這個女兒有些過分冷血,他們夫妻已經很發達了,就是不願意拉扯娘家兄嫂一把,連親侄子都不聞不問,人家做姑姑的都疼娘家侄子,姚晴天這麼多年,別說衣服,連襪子都沒給幾個侄子買過一雙。
姚母自問打小也沒虧待與這個女兒,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像是存著一肚子怨恨似的,對於娘家的境遇一直冷眼旁觀,簡直是沒心沒肺。
對姚母這些怨憎的語言,姚晴天依然面不改色,輕輕淺淺道:「我生的,我有責任教養,生我的,我有義務贍養,其餘的人都只是旁人罷了,他們大富大貴,我不指望沾光,他們窮困潦倒也與我無干。」
上輩子他們作為兄長對於妹妹死於非命的事滿腦子只有利用此事狠狠敲趙明一筆,作為娘舅,對於親外甥的遭遇也能做到冷眼旁觀,她為什麼不可以?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千百年前聖人就說過的話,她也是經歷了一輩子才領悟透徹。
她不報復回去,不是因為她仁慈,只是不想積下新一輪的因果。
連趙明她最終都沒有動手,因為不想髒了自己的輪迴路。
好在趙明如今已經自食其果了,聽說那次耗費巨資好容易從醫院康復出來後,隔三差五被人套一次麻袋,村里計生工作人員雖然也不討人喜歡,卻遠沒有趙明名聲來得臭。
他們可是為群眾辦事的人員,不屑於同趙明為伍,流程捋順後便徹底和趙明劃清界限,否則可能被蓋上助紂為虐的帽子。
趙明沒有了經濟來源,半殘疾的身子還時不時被可能是毛婷婷招惹來的野男人套麻袋,在村里實在待不下去了,在一個風高夜黑的夜晚帶著毛婷婷離開了村里。
聽薛青松說,薛麗華和秦三這對表兄妹也跟著他們跑得無影無蹤了。
年老色衰的秦玫倒是沒跑,哪怕她知道薛洪現在住的那套房子登記在薛青松名下了,一旦薛洪先去世,她很有可能面臨流落街頭的下場,她也依然沒跑,因為她沒有地方可去,留在這裡照顧脾氣不好的薛洪的起居最起碼當前有個容身之所。
縣城機關單位的福利樓房建好後,薛青松和林笑笑分到了一套九十九平米的四室大房子。
原本趙軍和姚晴天是沒有資格分這種福利房的,就是買也沒有途徑買,趕巧的是趙軍接手的一個小工程項目款項撥下來時手續出了點小紕漏,款項不能及時撥下來,趙軍便自己掏腰包先墊了錢給勞務工人發了工資下去。
怎麼說也算是賣了個人情給單位,單位得知趙軍有在縣城置房的想法,恰巧福利樓里有幾套大面積的房子,沒有合適級別的人可分配,便給了個便利,讓趙軍以市場價買了。
趙軍第一時間電話聯繫了同樣有買房想法的何田,兩家一人買了一套,和薛青松夫妻依然是樓上樓下的鄰居。
九月,趙昕悅要上幼兒園了,何燁也將成為一名小學生,兩家人便提前搬到縣城生活,以早日適應不一樣的居住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