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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大嫂對我居然積怨如此之久,鬧得兄嫂起了嫌隙,家中如此不和睦——是晴天的不是了,晴天在此給各位陪不是了。」
如此說著,姚晴□□陳玉所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後被趙軍拉走了。
高蘭妹看著好戲差不多要落幕了,正準備深藏功與名悄悄離開,卻見姚母沉著一張臉坐到了姚晴天剛剛坐著的椅子上。
「有道是樹大分枝,人大分家,你們兄弟三都已成家生兒育女了,前些日子晴天也出嫁了,我們家是該把這分家的事提上歷程了。
我回頭會和你爸商量,爭取早日把這事落定下來。」
沒有哪家老人喜歡分家,沒想到他們姚家會是老人主動提出分家的事來,這一刻姚母心中對這個曾經器重的長子長媳的感官差到了極致。
特別是一想起剛才,大兒媳哭嚎著述說她在姚家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時,姚母只覺得比吃了蒼鷹還噁心。
原來真有人將好心當做驢肝肺,那她何必去做那被狗咬的呂洞賓?
姚母說完這話,陳玉是徹底傻眼了。
她今晚遭受了太多的打擊,姚母如今這個模樣說出分家的話,讓她沒法子往好處想。
陳玉她是想分家,越早分越好,可當前對於他們來說當真是最糟糕的時機了。
可是陳玉再不敢開口說話了,她已經知道她今晚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雖然她知道得已經太晚了。
高蘭妹趕在姚母起身之前,輕手輕腳離開是非之地回到她自己房裡。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姚晴天陪著趙軍去廚房吃了點晚飯,然後兩人相攜回到房裡。
趙軍見姚晴天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將她抱到懷裡團坐著,臉貼著她的臉問道:「怎麼還是不高興的樣子,今晚事情的發展沒達到你預期值嗎?」」
姚晴天方回過神來,想到陳玉剛剛的樣子,姚晴天就差沒笑出聲來:「沒有,你做得很好,這結局比我自己上手還來得大快人心,她差一點就眾叛親離了!」
一報還一報,今天可算是報了上輩子最讓她意難平的仇。
趙軍卻第一時間聽出了姚晴天話語中的冷意,略有所思問道:「她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我一直覺得你對她抱著很深的敵意。」
自己媳婦自然沒錯,甚至可能曾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欺負了,趙軍肯定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清楚。
毛蘭花加諸在他身上的罵名大底是造謠生事,但是對於姚晴天的事,他真會是眥睚必報。
再說起往事,姚晴天已經能做到心平氣和了:「也沒什麼,不過是氣不過。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被人害死了,我的好大嫂利用我的死掙了一大筆錢。」
姚晴天才說完,便感到腰間一緊,驚呼道:「你鬆開點,弄疼我了。」
好懸趙軍聽進去了,他微微鬆開了一絲絲的桎梏,兩鐵壁般的胳膊仍然緊緊摟著姚晴天的纖腰。
問出的話,冷得像冰渣子,還帶著一絲顫抖:「誰害死你了?」
姚晴天轉身,同趙軍面對面坐著,抬手想去捋平他皺著的眉頭。
「那只是夢,夢外有你守著我,誰還能害死我?」
說著,見實在用手抹不平那些皺褶,姚晴天便上嘴了。
她跪坐在趙軍腿上,雙手摟著他的頸|脖,直起背,仰著頭,細細親吻著男人的額頭、臉頰、嘴角。
最後眼光落到他的嘴唇上,嘴唇薄的男人容易被貼上薄情男的標籤,可在姚晴天看來這一點都不准,最起碼趙軍非常強悍地推翻了這個結論。
趙軍的這張嘴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也深藏著無盡的深情。
現在這張嘴是她的了!如此想著,姚晴天撲了上去,狠狠咬住那誘人的兩片嘴唇。
沒有人知道姚晴天剛剛那句話給趙軍帶來多大的影響,他急需宣洩初聞那話時心中激起的暴虐之意,也需要排解心中莫名的恐懼和傷心。
原本是普普通通一對夫妻之間的親吻,愣是被兩人親出了世界末日般的氣勢,不止趙軍的嘴唇破了,姚晴天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著趙軍鮮艷欲滴血的嘴唇,姚晴天笑了,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
「說了是夢,幹嘛還要刨根追底?那夢中我還嫁人了呢,你要真當真不得嘔死?」
趙軍凝神看著姚晴天,雙手定住她的頭,深深看著她的眼睛:「所以夢中你嫁的那個男人,他對你不好?他還害死了你?」
姚晴天由著趙軍去看,去想,等臉上桎梏的力量鬆了些,她像沒筋骨似的歪倒在趙軍身上,趙軍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撫著她的頭頸。
手上動作輕柔得像捧著世上最珍貴卻最易碎的寶貝一般,眼中卻冷冽得像冬日的冰刀子。
他想他知道他媳婦夢中嫁的那個男人是誰了,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她收拾趙明比收拾陳玉還狠。
不過在趙軍看來,這還是遠遠不夠的,傷了他媳婦性命的人,就該挫骨揚灰!
「原是想著這兩天這邊不太安穩,便帶你去上灣村住幾晚,想想還是算了,我帶你去鎮上吧?」
姚晴天頭也沒抬,依然懶洋洋趴著:
「不要,我早上爬不起來,我們原是說好開春再去的。
鎮上是我們生活或者說人生新的舞台,我要料理完這些破爛事,然後將自己調理成最佳狀態才能隆重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