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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孩子炕頭人,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姚晴天聽了瞟了趙軍一眼,面無表情問道:「生什麼孩子?你以為孩子是那麼好生的、好養的?萬一她是個淘氣的,不孝的,敗家的,生來氣死你和我嗎?」
趙軍笑:「那就不生!」
姚晴天又不樂意了,拍了趙軍胸膛一記:「你怎麼這麼沒原則?」
趙軍將姚晴天塞到被窩裡,一邊脫衣服上床一邊道:「原則是什麼?能吃嗎?我只要我媳婦開心,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原則?不在意。」
「油嘴滑舌。」
趙軍聽了一手按住姚晴天的後勁脖,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臉湊過去很是親了一會,然後笑著問:「究竟誰的舌頭更滑?」
姚晴天從趙軍嘴裡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有些醉人。
「給我安安分分睡覺,明天早上要早起,還有一定要喊醒我。」
說著姚晴天在趙軍懷中找個舒適的位置躺好。
她想生一個趙軍的孩子。
上輩子,趙軍幾乎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是孤孤零零一個人,這輩子他們有彼此相依為命,可這是不夠的。
人有旦夕禍福,她也沒辦法保證自己能一直陪著他,如果真有意外,最起碼有孩子陪在他的身邊。
他們都是心上有傷的人,需要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來治癒這世間給他們的傷,讓他們能再次熱愛這人世間。
第二天凌晨,朦朧的燈光下,姚晴天睡得正香,趙軍再捨不得也得把她推醒,因為她說了讓他今天出門之前把姚家她要用的雞殺了。
媳婦說留倆母雞下蛋就行了,那樣的話得殺十好幾隻雞,老實說,趙軍有點不太敢。
毛蘭花發瘋他看得很樂,丈母娘要是發瘋,想想頭皮都發麻。
但是媳婦的話必須要聽,趙軍只得狠下心將人從暖暖的被窩喊起來。
趙軍也不明白這麼怕冷愛嬌的小媳婦到底是靠怎樣的一股毅力支撐她爬起來的。
趙軍給她穿上保暖的衣服,又用自己的棉襖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方牽著她的手打著手電輕手輕腳出來了。
兩人先去了廚房,拿上事先墊好報紙的提籃和一個鋁盆。
雖然裹得多,到了屋外姚晴天還是感受到一股冷風颳過來。
姚晴天有些心疼了:「這太冷了,你每天還得起那麼早,要不不要每天回來吧,反正村里殺豬下個月才開始。」
過了年一定要去鎮上,下一年冬天就來回跑了,管他村裡的豬誰去殺。
趙軍一邊將姚晴天的帽子裹緊一些一邊輕笑道:
「你當我像你似的,裹得像個粽子還怕冷。」
「我都有媳婦的人了,那點路算什麼,比起孤枕難眠,我更喜歡來回跑。」
說著兩人便到了院子邊上。
姚家的雞舍在院子拐角,和廁所離得近,真要是吵醒人了,姚晴天就說是趙軍陪她上廁所。
雞也是要睡覺的,此時或蹲著或趴著,眼睛是眯上的。
姚晴天打著手電筒秉著呼吸看趙軍輕手輕腳逮到一隻雞在它來不及叫喚時迅速將那雞頭掐著塞到翅膀下一起捏著,然後刀一划,對著盆開始放血,放得差不多姚晴天再接過去。
趙軍開始逮下一隻。
姚晴天終於切身見識到了趙軍的快狠准,一連十三隻雞隻有兩隻無意識地叫喚了兩三聲,大多在睡夢中就全部被咔嚓了。
甚至沒有多餘的雞血賤在外面。
姚晴天全程盯著趙軍看,眼睛發亮,不去看他手上的動作,單單他那認真的樣子專注的眼神,真的很迷人。
果然如老人所言,一門活計做到極致那就是一門藝術。
十三隻宰殺好已經不會動彈的雞整整齊齊碼在提籃中,趙軍提著到了廚房,將提籃掛在屋頂橫樑上懸掛而下的掛鉤上。
拉過姚晴天的手,在溫熱的水中仔細清洗乾淨了,然後將人送回房裡。
姚晴天重新回到被窩裡,還被塞了個灌滿熱水的玻璃瓶,然後趙軍便要出發去鎮上了。
臨走前,趙軍有些猶豫的問:「要不,我今下午不回來了吧?」
他真怕姚母殺了他的心都有。
「你就算不天天回來,今天也要回來,我雞都殺了,你不回來我鹵給誰吃?再說你明天還要帶去鎮上賣呢。」
趙軍深吸一口氣:「是得回來,要不然我媳婦晚上睡覺冷著了怎麼辦?想我了怎麼辦?」
還是不放心又交代了句:「機靈點,別讓我媳婦挨打了。」
「知道了,保證保護好尊夫人!此去更深露重也請先生保護好我男人!」
趙軍忍不住笑了:「那我也保證晚上完好無缺地把你的男人還給你。」
趙軍走後,姚晴天過了好久才入睡。
然後被一聲高昂的尖叫吵醒了。
姚晴天揉揉稀鬆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又閉上眼睛再次入睡。
然後後面廚房又傳來一聲尖叫:「是誰,誰把我的雞都殺了!」
「哪個殺千刀的?!」
姚晴天這才睜開眼,看外面天已經亮了,姚晴天知道她今天沒得懶覺睡了。
失策了,怎麼就這麼快發現了呢?早知道姚母一早就去廚房翻看高高掛著的提籃她寧願提到房裡放著。
姚晴天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果然,她剛剛穿戴整齊,姚母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