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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為了轉移話題把那個聘禮的事拿出來說。
毛蘭花也是急中生智,說上午送禮不是弄錯了,是準備兩人都從下灣村姚家發嫁,所以東西都送姚家去了。
毛蘭花這話一出來,趙軍和趙大強又一臉震驚地看向她。
毛蘭花乾笑著,一咬牙就繼續說了:「這不是看趙軍不喜歡前灣村我娘家嗎,我這也真是一番苦心,就想著乾脆讓婷婷去下灣村我們老房子裡待嫁,到時候也不用擔心兩頭跑無法兼顧。」
毛蘭花口中的老房子自然是趙軍親娘余家的房子,和姚家只隔了兩排房屋。
趙大強有些疑惑:「這樣會不會太委屈婷婷了,你嫂子他們怎麼可能同意?」
趙軍本來只是想鬧一下,顯得他結婚的時候拉著個臉不那麼違和,結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一時之間臉上的神色差點都繃不住了。
「有什麼好委屈的,我本來就說過,我討厭毛家人!我覺得去下灣村很好,就一起去下灣村結親,免得到迎親的時候又沒有人得空陪我去。」
趙大強本來想說毛家這樣都能同意,怕是那姑娘真有什麼毛病,被趙軍這一鬧又忘了。
辭家禮的確虧待了趙軍,明明他是家裡老大,但是趙明的婚事先敲定,子侄都願意跟著趙明去姚家送聘禮,只落下一個畏畏縮縮沒啥出息的小子來不及站隊分給了趙軍。
不止如此,趙軍這親事連媒人都沒有,毛蘭花為了省筆媒人酒錢,她自己做了這個媒人。
這親事也的確是她保媒拉線的。
「行,只要毛家那裡願意就這麼辦,擱在一起發嫁的確省事。」
如此毛蘭花便火急火燎跑到娘家找到她堂嫂說這事,毛家自然是不同意,他們家就一個女兒,這一輩子的大事怎麼能從別人家出嫁?
毛蘭花現在很趕時間,講話也顧不了那麼多,像連環炮似的說了許多誅心的話:
「你還不同意,你還想著到時候親戚鄉親都來看熱鬧是吧?
我的好嫂子誒,你以為家裡那些親戚誰不知道婷婷那些破爛事,你以為他們真的是想祝福婷婷來喝這喜酒的嗎?他們不過是來看熱鬧。
上午辭家禮來家裡的哪個不是至親,可就這一上午,閒話都傳到趙軍耳朵里去了。
趙軍都回去鬧著不娶了,不是我硬掰扯過去,他就信了。
等結婚那天還不知道要來多少人,到時候趙軍再聽到什麼閒話,他當場跑了你怎麼辦?
你聽我的,我是婷婷親姑姑,我還能害她。
我們現在要做的的咬牙忍著過了這一關,等婷婷進了門,生米煮成熟飯,他趙軍就算再發現什麼,我和她姑父也能壓著趙軍捏著鼻子認了。
等婷婷再給他生了個孩子,這日子就過下去了。
她前面不懂事,走了彎路,也是我們做長輩的沒教好,現在拼了一切也得給她把後面的路捋順了,要不然她一輩子就真毀了!」
只能說這麼多年把趙大強捏的死死的毛蘭花的確有兩把刷子,一通話下來將她嫂子說得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問到毛婷婷,她大咧咧的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毛家最後自然是點頭了,毛婷婷娘卻跑到房裡哭起來,罵毛婷婷沒心沒肺,弄得毛婷婷也不敢出聲了。
原本她在歡歡喜喜收拾上午送過來的聘禮,都是些她喜歡的小物件,她已經被父母關在家中好些時日了,想到後天嫁人後就解禁了特別開心。
對於她來說在這個屋裡出嫁和在別的屋裡出嫁又有什麼差別,都是把她關在屋裡。
再說她有什麼好難過的,該難過的是即將被搶的姚晴天,她娘以後才有得哭的。
毛家那邊說通了,姚家那邊就更不影響了,不過毛蘭花還是親自跑了一趟。
姚母心底原本對趙明和趙家有些意見,可今天辭家禮趙家弄得這麼隆重排場,她心裡那點氣和疑問自然煙消雲散了。
趙家想的也周全,兄弟兩個同天娶親,還一個朝南一個朝北,到時候的確不好辦,偏了哪一邊都不好看,畢竟他們雖說是親兄弟卻不是同一個娘生的。
像今天的辭家禮,姚家這邊是熱鬧了,可給人一種欺負趙家老大沒親娘張羅的感覺,實惠拿了,臉上卻也不風光。
女兒一輩子的大事,姚母自然也不想她委屈了,可到時候要還是這樣處處把趙軍壓在下面,就是勝了也落了下乘,到底不美。
這樣推心置腹一分析,難得兩個親家惺惺相惜起來,手挽著手將人送出院子,姚母等毛蘭花走出很有才回院子,來到姚晴天房裡說起這事。
「以前看她不像樣,如今看來是著相了,只是後娘難做吧了。
你以後嫁過去要懂事,有什麼事不要強出頭,聽你婆婆的……」
像上輩子那樣的婚前教導,都是一個母親的人生感悟和智慧,想在女兒出門前子之前再多叮囑一聲,滿滿的殷切期盼。
心是好的,這份母愛卻是沉重的,說的話姚晴天實在是不想再聽一遍。
她拿來上午趙家送來的手錶,戴給姚母看。
那是寶石花牌的女士手錶,很是精緻,姚母看到這個手錶卡頓了一會,上午這個手錶拿出來就很轟動。
原本姚家人聽說聘禮里有塊手錶還以為是男士款的,只當是為了面子上好看,拿來走個過場,以後肯定會給趙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