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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拜高堂。
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擺著韓卿父母跟葉子涵生母牌位。
夫妻對拜。
兩人相對一揖。
葉殘心抬起眼來,看著身穿大紅嫁衣的韓卿,那紅色仿佛被水暈開的胭脂,一直暈到她白皙的臉頰上去。
人間絕景,不過如此。
「別看了,該飲合卺酒了。」
被葉殘心一直盯著看,韓卿覺得臉頰上就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燒得她口乾舌燥心慌意亂,不得已只好開口提醒他進行下一步。
葉殘心莞爾,轉身從一旁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到韓卿跟前。
「阿卿,飲下這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
葉殘心對韓卿說。
韓卿沖他笑了笑。
而後抬起與他交織在一處的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禮成。
第57章 前方
雖無日月,但通靈境內仍有日夜更迭,當龍鳳燭燃盡,化作一地燭淚之時,清晨的光也透過蜉蝣夢的紗幔照進來。
雖然大部分都被葉殘心側躺著的身軀給遮擋住,但仍有一縷調皮至極的光,自肩窩處偷偷溜下,跳到韓卿的眼睫上宣示存在感。
長而卷翹的睫毛輕顫幾下,被光線攪擾了清夢的韓卿眉頭一皺卻沒有睜眼,而是悶頭朝前鑽去。
葉殘心胳膊一抬,將人密密實實攬入懷中,幫她擋住全部的光。
肌膚相貼的觸感讓韓卿徹底清醒過來。
一睜眼,先看到了葉殘心結實的胸膛,淺麥色的肌膚上還帶著幾處牙印。
那都是她昨夜受不住時留下的,不光牙印,背後應該還有抓痕……
腦海中情不自禁閃過一些昨夜的片段,韓卿眨了眨眼,嘴角有幾分上揚,面頰也有了發燙的趨勢。
回想起兩人初遇,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那個身受重傷眼神倔強的少年會變成她的枕邊人呢。
「醒了?」
帶著薄繭的手掌沿著她後背自上而下輕撫,葉殘心的聲音同時自上方響起。
韓卿抬眼去看,目光撞進了對方暗紅色的眸子裡。
兩人對視片刻,齊齊笑起來。
「醒了,起吧。」
韓卿輕推一下環在身上的胳膊。
葉殘心不但沒鬆手,還故意收緊了胳膊,將人重新摟回懷中。
韓卿想要抗議,結果剛一抬頭額上便落下一吻,吻罷又挪至頰邊、耳側,而後一路延伸到頸窩與鎖骨。
「大早上的,別鬧了。」
韓卿叫葉殘心吻得一陣發虛,趕緊抬手抵住他胸口,在兩人中間撐開一小段距離,「起吧,還有不少正事要忙呢。」
都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但昨夜韓卿可是一丁點兒都沒感覺出來,葉殘心這傢伙哪裡清心哪裡寡慾了。
他就是個牲口。
所以可想而知,再叫這傢伙親下去,怕是今早什麼事都不必做了。
「我知道。」
葉殘心俯首去吻韓卿的耳側,同時低語道,「我也在忙正事——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再度被壓在蜉蝣夢柔軟的被褥上時,韓卿哭笑不得。
這還要她怎麼忙呀?
於是,日以繼夜。
廢寢忘食。
披星戴月。
「你修煉換來的好體力不是為了幹這個的!」
當韓卿憤怒拍著蜉蝣夢並一腳踹開葉殘心抗議時,代表著清晨的光再度從遠處的天空亮起。
在強勢索取了一個早安吻後,葉殘心這才施施然起身,準備去遠處的山林間獵點妖獸回來拾掇早餐——雖然韓卿的儲物袋裡還有些食物,但通靈境內完全可以自給自足,那些成品不如留著以備日後再用。
自覺終於逃過一劫的韓卿則在力氣恢復後起身,從雲水戒中取出當時用來布陣的靈劍,開始檢查它們受損的情況。
雖然預料到結果不會太好,但粗略檢查了一遍後,韓卿還是覺得自己要心梗了。
幾乎每一把劍上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紋,有的甚至劍刃都斷掉一半。
包羅萬象陣作為專門給鑄造師設計的保命大陣,為了最大程度降低對布陣鑄造師修為的要求,便把大陣運轉的大部分壓力都挪到靈器這邊兒,往簡單了說,布陣的鑄造師修為越高,大陣對靈器的損傷越低,反之損傷就越高,韓卿只有金丹修為,大陣的損耗幾乎全壓在布陣靈石跟靈器上,難怪這些劍損壞得這麼狠。
一夜暴富後轉眼又回到赤貧狀態,韓卿長嘆一口氣,感受到了人生的惡意。
眼下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痴劍未曾受損。
「嗚嗚——嗚嗚!」
吃得圓滾滾的懸蒼跟一顆球似的自遠處衝過來,一頭撞到她腿邊,抬起腦袋來不住衝著她叫。
「好啦,知道你會出聲了。」
韓卿伸手過去拍拍懸蒼腦袋,收回手繼續專心研究這些劍該如何修。
懸蒼見主人不搭理自己,又換個方向去撞韓卿的腳踝。
「……」
韓卿好氣又好笑地把它捉住舉到眼前,「你到底在鬧什麼?」
真是的,一個葉殘心纏人還不算,還要再加上它。
「嗝。」
懸蒼抻抻脖子打出一個嗝,一小團濃煙隨即自它口中溢出,中間還夾雜著點點火星。
「主線任務完成進度更新——五行之精·木精收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