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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牢外,大蜘蛛追痕連著噴了好幾口毒液,終於發現這女人築起的防禦屏障不一般,竟然絲毫不懼他的毒素。
「呵,以為當起縮頭烏龜就能逃出生天嗎?」
追痕氣急敗壞地兩隻前爪挑起幾股蛛絲朝韓卿身旁纏繞過去,就如蜘蛛用裡面,比耐性,我還從來沒輸過。」
「他這是打你啊。」
龍魂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再等一會兒可就真出不去了。」
「急什麼。」
韓卿並不著急,「有懸蒼在了,我就等著他多纏幾層呢。」
她的掌心裡此時正握著一枚玉簡,那是葉子涵臨閉關之前特意交給她的,上面記載著許多高階荒族的弱點所在卻好辦多了——青嬰蜘蛛,身體堅硬無比,有劇毒,唯一的弱點是心臟,但它的心臟十分隱蔽尋常手段難以找尋。
對付青嬰蜘蛛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絲網上時,以音波震之,借音波共振感知到對付心臟位置,一舉殺之。
就因為玉簡上如此記載,韓卿才故意用為牢,不困追痕,反而「困」住自己。
追痕的動作很為牢築起的邊界已經被他纏裹成一個碩大的絲網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他又以這個絲網球為中心,開始一圈圈織起網來。
就是這個時機!
一直靠龍魂監視著外界動向的韓卿自通靈境內召喚出清音,清音與她神識想通,甫一出來便哭鳥,振翅長鳴。
天哭之音,不為任何物體所擋,穿透時空阻隔與密密匝匝的蛛絲網響徹四周。
絲網霎時被音波影響,開始震顫起來,隨著震顫時間拉長,韓卿發現絲網的震顫出現了一個規律,每隔一段時間,震顫幅度會增強一下,就好似心電圖那般。
是追痕的心跳……
韓卿開啟與清音的共感,借這份共感開始感知心跳的源頭,在這份共感下,絲網就好似一條條河道,心跳的震顫就像河道中涌動不息的水流,帶領著韓卿的感知一路流淌向源頭處——找到了!
共感中夜幕上的星,閃亮無比,韓卿猛地噴出白金色火焰,追痕荒神化後比之前加強不少,可惜並未因此變得更加耐燒,火焰一過,那一層層的絲網立刻就焦黑捲縮著燃燒殆盡。
追痕感知到身後傳來的驚人熱度,回頭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這火焰居然能連他現在的絲網都輕易燒毀?
然而更讓他驚訝的事情還在頭,隨著火焰出現的不止是九頭怪獸與那個女人,還有一隻異常眼熟的人面金翅鳥。
天哭?
天是這女人的幫手?
追痕的驚訝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因為一瞬之後經什麼都感知不到了——青嬰蜘蛛全身的外殼都堅硬無比,唯獨心臟藏匿的那處位置十分柔軟,在長劍貫穿了追痕的心臟,當她用劍剜出那顆青色寶石一般的心臟時,它還兀自跳動著。
追痕的荒種也心臟里。
韓卿將心臟丟向懸蒼,懸蒼最中。
升龍台上。
領域並不是撐開之後維持領域的這段時間裡,墨雲非必須持續不斷向領域供給能量,因此大部分時間,維持著荒神之姿的他都在閉目養神。
忽然間,一絲感應讓他眉心微蹙,並在下一刻緩緩睜開眼,赤紅褪去、化為淡青色的眸子靜靜凝視著感應傳來的方向。
畢方剛好穿過領域自外面飛回來,在,他飛到墨雲非身邊,「追痕那傢伙也太會偷懶了吧,我都來回好幾趟了,他一個獵物都還沒抓到?」
「……」
墨雲非沉默片刻,開口道,「追痕死了。」
寄託著荒族性命的荒種都源自於他,所以對每一個高階族人的生死他都有著清晰無比的感知。
就在得很徹底,連荒種都沒逃過這一劫。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多,除了讓追痕不得不避其鋒芒的安承運,就只剩下雜種小麒麟與那個礙事的女人了。
畢方聞言一噎,先扭頭看向墨雲非,再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出去。
「那邊兒來人了是嗎?」
畢方眸中興奮。
「避開那邊。」
然而墨雲非卻不能讓他如願,「當務之急不是除掉這一兩個敵人,而是找來更多祭品,不要誤了正事。」
聽他這麼說快變成了一抹不情願,但終究拗不過墨雲非去,只得說聲知道了,振翅準備飛走。
「等等。」
墨雲非忽然喊住他。
「怎麼了?」
畢方以為墨雲非又改了主意,倏地扭頭去看他。
結果墨雲非只是伸出一根枝條,自枝條末端開出三朵魘月蓮來,每一朵蓮花的花心上都凝著一滴鮮紅的血——這不是普通的血,而是當初墨雲非從北海之主體內汲取來的血液,每一滴都無比珍貴,他平日裡自己都捨不得用,如今卻不得不一次拿出三滴。
「去,將血飼餵給化生進度最快的,等他們醒了,帶著他們一道兒去獵捕祭品。」
說完,墨雲非重新閉上眼睛,臉色看起來比方才要差上幾分。
覓影。
他現在最期待的,就是覓影儘快歸來。
心臟被吞食的瞬間,兩丈余高的大蜘蛛氣焰一下子萎靡下來,它八足並用重重跌在上,發出一聲巨響。
天蹭了蹭她的臉頰。
「辛苦了。」
韓卿拍拍兩個小傢伙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