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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小九這是,喜當媽了?
第38章
當余師兄帶著滿身疲憊回來時, 就看到焉九在房間裡來回打轉,身後還跟著一隻踉踉蹌蹌的小雛鳥。
余師兄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焉師弟, 你們這又是從哪裡抓了一隻幼鳥?」
他的眼神之驚詫,仿佛在說:這么小的幼鳥你們都忍心痛下殺手?
焉九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這不是我們抓的鳥, 是那蛋里孵出來的。」
長離正躺著旁邊的矮几上, 「嘎嘎嘎」地笑個不停。
焉九走到哪兒,這小雛鳥就跟到哪兒。
簡直把雛鳥情節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焉九瞪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長離一眼, 反倒讓她笑得更大聲了。
焉九頹喪地擺擺手,「師兄, 別說這鳥了, 你在府衙可有找到什麼線索?」
余師兄這才把目光從雛鳥身上移開, 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盡。
「我翻了近幾個月的卷宗, 這一連串的失竊案著實古怪。」
「最初是鎮東的錢屠夫家被偷了一口大鐵鍋, 那是他們家燉豬的大鍋, 沉重且搬運不易, 卻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接著是一位居住在鎮子邊緣的樵夫,丟了一捆松木柴。」
余師兄頓了頓, 語氣變得有些微妙, 「如果說鍋和木柴多少還有點價值,那江秀才家丟的東西才是真奇怪。」
焉九好奇問道:「他家丟了什麼?」
余師兄:「一缸水,連缸帶水從院子裡不見了, 周圍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焉九的眉梢動了動, 「還有其他遭賊的人家嗎?」
余師兄繼續道:「還有談老闆, 他家鋪子裡最大的那盞油燈被偷了。」
「路腳夫是丟了一雙鞋, 不過那鞋也不值錢,他穿了好些年了……」
長離在矮几上翻了一個身,這些人聽起來,跟苗娘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余師兄說完他那邊的信息,焉九就把王老爺府上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眼看著夜色漸深,焉九對余師兄道:「師兄,今晚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再去這些失竊的人家查看一番。」
余師兄打著哈欠回隔壁房間了。
余師兄一走,焉九就開始和床上那隻占據了他枕頭的雛鳥大眼瞪小眼,「下來!」
雛鳥嫩嫩地「啾——」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依賴。
長離忍笑道:「焉小九,你就讓它跟你一起睡一晚也不會怎麼樣。」
焉九表示拒絕,「我沒把它當場燉了就不錯了,它難道還妄想分我一半枕頭?」
長離在矮几上給自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你不睡,我可先睡了。」
沒過幾秒,矮几上就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焉九憤憤地看了長離一眼,她這時候睡得倒快。
第二日一早,長離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
一睜眼,就對上焉九的碩大的黑眼圈。
長離嚇了一跳,「焉小九,你不會一晚沒睡吧?」
焉九聲音虛浮,「我睡了,可是這不消停的小崽子,在我頭上蹦躂了一整晚!」
焉九一手提著鳥爪,將雛鳥從枕頭上倒拎起來。
小雛鳥也不害怕,反倒歡快地叫了一聲,只以為這是一種新鮮的親子遊戲。
長離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朝氣蓬勃的一幕,語重心長道:「焉小九,養孩子呢,就要多點耐心。等它大了,懂事了,自然會好好孝敬你……」
焉九對長離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行為發出一聲冷哼。
「它對我最大的孝敬,就是自己跳進鍋里煮了!」
長離仿佛從焉九身上看出一股濃重的怨氣,她忍不住提醒道:「昨日你可答應大白鳥的主人,會好好把它養大的。」
說起這茬,焉九就悔不當初。
昨晚他就該堅定地把這個燙手鳥扔回給它的原主,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臨出門前,小雛鳥又跌跌撞撞地跟了上來,趕都趕不回去。
長離看熱鬧不嫌事大,「焉小九,你就帶上它唄。它孤伶伶一隻鳥,呆在客棧里多可憐啊。這鎮上連人都能丟,更何況一隻雛鳥……」
焉九冷著臉將雛鳥揣進了袖口。
他們今日和余師兄依然是分頭行動。
余師兄去城北的樵夫和江秀才家,焉九和長離去城南的錢屠夫和路腳夫家,最後在城中的談老闆的鋪子會合。
焉九和長離根據余師兄在府衙拿到的地址,先來到錢屠夫家。
錢屠夫是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漢子,一人一劍上門時,他正在院子裡霍霍磨刀。
長離看著那閃著銀光的刀口,合理懷疑這把刀殺過的豬,能繞紅山鎮至少三圈。
焉九在半敞開的院門上輕叩兩下,錢屠夫才抬起頭,看了看這張陌生的面孔,「有事?」
焉九直言道:「我是歸元劍宗的弟子,來調查失竊案的。」
錢屠夫放下殺豬刀,嘟囔了一聲,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手。
「這都來第幾波人了,也沒見查出個好歹。」
焉九並不在意錢屠夫的牢騷,將衣袖裡不安分的小雛鳥往裡按了按。
「你能詳細說說家裡丟鍋的始末嗎?」
錢屠夫直接把他們帶到後廚,指著一個空空的灶台道:「原本那口鍋就架在這裡,這可是我家祖傳的鐵鍋,從我太祖祖爺爺輩就開始用它燉肉了,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居然把這鍋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