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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看了看孫家的牆頭,「小九可能悄悄入府了,正好我變回劍了,方便溜進去看看……」
月扶摸了摸下巴,「我可以變回原身。」
話音未落,月扶已經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巴掌大的小兔。
長離看著略顯眼熟的兔子背影,沉聲道:「月扶,搶我紅薯的,果然是你。」
小兔的眼神不自在往旁邊飄了飄,那日的紅薯可撐著他了,連滷味都少吃了一碟子。
「我這不是不認識你的人形嘛,再說了,你們在兔仙廟裡烤紅薯,我還以為那是供奉給我的呢……」
長離看著強行狡辯的小兔,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罷了,那兩個紅薯,就當是故友重逢的見面禮了。
要是換了別的兔子,她非得揍他一頓出出氣。
一劍一兔輕手輕腳地翻牆進了孫府,然後看著深深庭院犯了難。
長離想了想,「這孫府既然是大少爺當家,他應當住在主院吧,我們先去那裡看看。」
主院位於院落的中軸線上,並不難找。
長離這時不免有些慶幸孫府落魄,只剩下這一間宅院。
若是一條街都是他家的,還真不知該從何下手了。
他們躡手躡腳地進了主院,一路都沒有撞上一名僕從。
月扶靈活地蹦上台階,「孫家好歹是大戶人家,不至於連僕從都遣散了吧?」
長離低聲道:「看孫三少爺那樣,就知道府里的主人大多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有僕從該怎麼活。這院落見不到人,說不準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月扶贊同地抖抖耳朵。
他們走進第一間臥房,剛要探查,就聽見外面的門被推動的「咿呀」聲。
長離和月扶立刻往床下一躲。
這人剛剛進屋,外間又傳來一陣隱約人聲。
來人掃了一眼屋內,馬上相中了床下的位置,彎腰鑽入床下,然後就對上一雙紅通通的兔子眼。
他壓住自己條件反射般涌動的靈力,強裝鎮定道:「兔兄,好巧。」
月扶矜持地沖他點點頭。
長離感受著床下瞬間侷促許多的空間,小聲道:「你怎麼挑了這麼個位置,怪擠的。」
焉九低下頭,這才看到隱於暗中的細長靈劍。
他愣了愣,「你怎麼變回來了?」
長離:「還不是余師兄這個不靠譜的,也沒說那化形丹有時效。他要是早說,我也不至於連一口鹵兔腿都沒吃上。」
焉九正欲開口,房門又開了。
床下的一人一劍一兔霎時安靜下來。
兩道腳步聲漸漸走近。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消息放出去那麼久,道門的人也該有反應了吧?」
另一個年長些的聲音說道:「離我們最近的是歸元劍宗,算算時日,也該有人來探查了。不過孫大少爺,我們的計劃再萬無一失,也得避免不成器的傢伙拖了後腿……」
孫大少爺頓了頓,「我會看好家弟,讓他近期不要出門惹事生非。」
床下的長離在心裡一樂。
晚啦,醉酒的孫三少爺已經把你們交代得底褲都不剩了。
第61章
偏偏這時, 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來,對著孫大少爺焦急道:「大少爺,三少爺又不知何時溜出府了。」
孫大少爺臉色一變, 「人沒了,還不趕緊去找!」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外走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 等到外面徹底安靜了, 一人一劍一兔才從床底下鑽出。
長離抖了抖身上的灰,「這下清楚了, 就是孫府和道士、和尚勾結,想借刀殺兔。」
她把從孫三少爺那裡得來的消息和焉九說了一遍。
月扶氣道:「這些詭計多端的人族——」
說到一半, 他下意識看了焉九一眼, 咽下了後面的痛罵。
焉九莫名回視, 他罵人,看他做甚。
焉九沒有細想, 他算了算時間, 「今日正好是十五, 距離我們來流雲鎮也有些天了, 儘快把這個任務解決掉吧。」
再不回去,沈師兄怕是要一天十個傳訊符催他幹活備貨了。
長離想了想, 「既然是凡人犯案, 理應交給當地府衙,不過這流雲鎮的府衙是否清白,也是個問題。」
焉九直接道:「是不是清白, 上門一試便知。」
他們出了孫府, 徑直前往流雲鎮的府衙。
整個府衙看起來紀律鬆散, 直到焉九亮明身份, 才有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匆匆出來,朝焉九一拱手。
「原來是歸元劍宗的仙師,有失遠迎。我是這裡的主簿,鄙姓孟。」
焉九微微頜首,「孟主簿,我是為了鎮上兔妖作亂的傳言來的。」
孟主簿臉色微變,慌忙道:「仙師,我們流雲鎮只有拜兔仙的習俗,也是百姓為了求一個好兆頭,哪來的兔妖作亂。」
一旁變回人身的月扶滿意地點點頭。
就是,是那些人非要拜他,跟他有什麼關係。
焉九繼續道:「那鎮上每年花燈節祭祀的兩名女子,又是何故?」
孟主簿的眼神閃了閃,「仙師有所不知,這些女子皆是自願為了祈福——」
眼看焉九面露懷疑,孟主簿立刻道:「仙師若是不信,自可到那些女子的家中問問。」
長離忍不住想翻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