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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到長離,連忙遙遙揮了揮扇墜,「長離,這邊!」
長離靈活地穿過人群,擠到太極扇身邊。
對戰台上的是寧尋和一位陌生法修。
由於寧尋在那日破陣時的驚天一劍,萬法宗的戰書猶如雪片般飛來,寧尋這幾日幾乎是住在了對戰台上。
長離看著寧尋一場場比試下來愈戰愈勇的姿態,不由地暗自感嘆:不愧是升級流女主。
眼看著台上的戰況漸漸明朗,太極扇悠悠嘆了一口氣。
「哎,又賠了。」
長離聞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你們難道不是押寧尋贏嗎?」
寧尋的戰力如何,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要不是昏了頭的弟子,大家都知道該在哪邊下注。
太極扇無奈道:「唐川覺得自己作為萬法宗弟子,說什麼都不能給劍宗弟子下注,他說這是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
長離一時無言,雖說很多弟子為了支持自己宗門,在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確實會下注給自己的宗門。
但是對於那種實力懸殊的對戰,她早就見到不少劍宗弟子悄悄押法宗師兄,抑或是法宗弟子悄悄押他們劍宗真傳。
長離默默在心裡下了一個結論:說到底,還是有錢。
領隊的太清真人和萬法宗的道君們倒是對這番熱火朝天的對戰樂見其成。
在太清真人看來,他們劍宗弟子在宗內都是和同門切磋,兩把劍比劃來比划去,縱使劍招不同,但是對戰方式還是太單一了。
萬法宗就不一樣了,法修們的法術堪稱五花八門、百花齊放,許多稀奇古怪的法術常常能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正好可以讓年輕弟子們見見世面,免得以後出去歷練輕易找了道。
而萬法宗也覺得劍修們是自家弟子切磋的好對手。
同等修為下,劍修往往會比法修擁有更高的戰力,他們捨棄了花里胡哨的招式,可以一力降十會。
藉此機會,讓宗內弟子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師長們的有意放縱和鼓勵下,弟子們的交流愈演愈烈,大部分人都被激起了勝負欲,各自挑選對手,輪番對戰。
唯有焉九一人置身事外,沉迷打工。
不過焉九平日的存在感就不強,並不引人注意,對戰剛開始三五天裡,倒也沒人特意找上門來。
但是總有些好鬥的弟子妄圖將所有人挑戰一遍,焉九就這樣被一個法宗小弟子瞄上了。
長離收到戰書的時候,整把劍都是懵的。
那個驕傲的小弟子揚著下巴站在她面前,「聽說你是焉九的劍,我找了他一日都沒見到人影,請你轉告他,萬法宗殷時在對戰台等著他!」
長離一點也不想上台打架。
看別人對戰是熱鬧,自己上場就不是一回事了。
她對著小少年手裡的那條九節鞭法器隨口道:「他沒空,讓你的主人換個對手吧。」
九節鞭聲音清脆地向殷時轉述。
小弟子立即不滿道:「他莫不是怕了,才一直神出鬼沒不見蹤影,沒想到劍宗弟子中還有這樣畏戰之人。」
長離一聽,不高興了。
焉小九最近忙著呢,說不定就是在為萬法宗的大生意奔波勞碌。
賺錢這等大事,怎麼能被無趣的切磋耽誤了。
她果斷道:「你找上門來,不就是為了分出一個勝負嗎?」
小弟子在九節鞭的翻譯下應聲道:「不錯——」
話音未落,長離已經「嗖——」地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她出現在小弟子身後,用劍柄給他來了一悶棍。
小弟子眼前一黑,「撲通」倒地。
長離吹了一聲口哨,輕快道:「行了,勝負已分,也不用費事上什麼對戰台了。」
九節鞭傻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乾脆利落動手的劍靈。
「你,你動手怎麼不打聲招呼……」
長離不緊不慢道:「敵人打你,難道還都要事先知會一聲?他連我這一擊都躲不過,還想跟焉小九打?」
旁邊的唐師兄先是被這齣其不意的變故驚了一下,然後就淡定地上前拎起小弟子。
「這是明真道君座下的小徒弟,因為年紀小又受道君偏愛,性子驕縱些。我先送他回去,暈在這裡也不像樣……」
唐師兄施施然拎著殷時走了。
好在這幾日因為對戰中磕磕碰碰受傷的弟子不在少數,多一個昏迷的也不顯眼。
太極扇沒有馬上跟著唐師兄走,他敬畏地看了長離一眼。
「你是真的勇,也不怕不小心踢到鐵板。」
長離朝對戰台上指了指,「怎麼可能,真正的鐵板都在台上忙著呢,他們戰書收到手軟,連下擂台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找焉九這個小弟子?」
「這時候找上門來的,八成實力平平。」
太極扇沒想到長離剛剛短短時間腦子就轉了那麼多彎彎道道。
「都說劍修性子直,你可真不像劍修的劍。」
長離:大概是她的血統不夠純吧。
一日比賽看下來,長離都覺得有些累了,想到這幾日沒去溫柔鄉,也該去放鬆放鬆了,不然豈不是白瞎了她辦的卡。
她對太極扇發出邀請:「要不要一起去溫柔鄉?」
太極扇遺憾地搖搖頭,「唐川說溫柔鄉和靈羹只能選一樣,我選了靈羹。不過這兩天聽其他器靈說,溫柔鄉好像來了一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