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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玉言皺了皺眉,「哎,你這麼一說,我倒對父親這樣將你放出來,真有些不滿了。」
喬玉寧聞言冷笑了一聲,心裡卻隱隱有些得意,裝得若無其事,實際上心裡還不是慪得要死?
「原來妹妹關了這些天,竟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一個深閨小姐,滿腦子都是這些烏漆嘛糟的事情,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你倒是勇敢,敢於背著長輩給自己找夫婿,我可沒有這個勇氣,自然都是長輩們的安排了。」
第120章 真是祖宗十八代的臉面都給丟沒
「這還是在我的院中,若是你在外頭還是這般胡言亂語,我估計連青州,爹爹都不敢讓你去了,萬一丟人丟到老家去,那可真是祖宗十八代的臉面都給丟沒了。」
喬玉言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眼中透露出來的不屑簡直就差刻在臉上了,仿佛對面的喬玉寧叫她瞧著,她都嫌費抬眼皮的勁兒。
「你……」喬玉寧被她這副樣子氣得不輕,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卻忽然平靜下來,仍舊冷笑,「你也不要太得意了,咱們且走著瞧,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妹妹可聽說姚三姑娘的事兒了?」
她忽然轉移話題讓喬玉寧又些猝不及防,一時愣住,對面的人便接著開口,「那日在大相國寺的馬蜂,是她和她那個五哥一起設計的,刑部將此事查得清清楚楚,他們兄妹都被判了刑,且姚家老太爺也被罷了官,姚家另外兩位老爺似乎也遭到了貶謫。」
這事兒喬玉寧其實也才今天才得知,她院子裡那些丫鬟都被換過了,外頭的消息一概傳不進來,能聽到的最多就是府裡頭發生的事兒。
剛聽到姚家的事兒時,她腿軟得差點兒站立不住,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叫自己不去想,只管自己眼下。
這會兒被喬玉言再一次提起,臉色便白了白,語氣卻帶著生硬,「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姚家又不是我外祖家,你應該跟三妹妹說說才是吧!」
喬玉言對這話恍若未聞,「你知道姚若依被判了什麼型麼?監禁三年呢!而且還被杖責三十,就在京兆府衙的院子裡,褲子都被扒了個乾淨,行刑的是那些衙差,還有些聞風跑過去看的閒雜人等。」
喬玉寧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乾乾淨淨。
可那說話的人好像絲毫沒有看到她難看的臉色,「哎,你說一個姑娘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以後還有什麼臉面活呢?仔細想來,我實在是不知她如此作為到底是為了哪般?如此葬送自己的一生,未免太不划算了。」
「她那日既然做出那樣陰毒的事情,那今日這一切便是她罪有應得,難道姐姐還要替她伸冤不成?當日她要害的人可是姐姐你。」
喬玉寧的臉色這個時候已經十分難看,語氣也特別急促,就像是想要將對方說的話給壓下去似的。
「那自是不可能,只是看到她落得這樣的下場,到底有些感慨,畢竟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說是吧二妹妹?哦對了,這麼想來,你心裡應該也挺難過吧!畢竟你們倆曾那麼要好。」
喬玉言語氣里的諷刺一點兒沒有掩飾,可偏偏臉上還帶著笑,落在喬玉寧的臉上便是嘲諷,叫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
「朝廷自有法度,這種事情,我自然是幫理不幫親。」
喬玉寧說完這句,便立刻起身,「明日還要去月華庵,我尚有許多東西沒有準備,就不陪姐姐多說了。」
喬玉言沒有應她那句話,仍舊坐在桌邊喝茶,眼看著人快走出去了,才悠悠地嘆了口氣,「哎,難不成這也是命中注定?怎麼偏生那日她也去了大相國寺呢?又怎麼偏生,她那五哥哥那日就帶了那一大窩馬蜂跟著去了呢!實在是想不通啊!」
已經走到門口的人,背脊忽然一寸寸僵硬起來。
等人慢慢逃也似的走了,喬玉言臉上的笑容才終於真情實意了起來。
既然眼看著這次沒法得手,那便只能換一個思路了。
心裡有心思的人,只要有一點兒運作的空間,便會想辦法折騰點兒動靜來。
只要動起來,便有機會,一潭死水的,才叫人憋屈。
輕輕咬了一口炸油果兒,喬玉言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王嬤嬤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拾葉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姑娘,我沒事了。」
穿著一身青色的對襟窄袖長襖,頭髮照例是梳一個利落的髻,簪一支青玉簪,耳上乾乾淨淨,並無耳洞。
平平的長相在這樣素淨的打扮下,越發有種沒入人群看不見的感覺。
喬玉言也有些無奈,無論給她多少東西,她只一律收起來,元寶和元宵兩個曾經還打趣過她,是不是要給自己攢一筆厚厚的嫁妝,她也只是抿唇一笑,後頭該如何還是如何。
「你這一病這麼多時,我心裡實在放心不下,請了幾個大夫,你也不給看,可是心裡有什麼難言之隱?」
喬玉言讓她在對面坐下,她略一踟躕也就坐下了,比旁人更坦然幾分。
「我不習慣看大夫。」
這個解釋,喬玉言很不滿意,「這是說的什麼話,人吃五穀雜糧,終歸會生病,生病了不瞧大夫,還能自己好不成?」
拾葉便抿唇不言了。
喬玉言越發緩和了語氣,「你這一次是因為我才吃了這麼大的苦頭,眼瞧著你養了這許多日,還瞧著氣色這樣差,若是你不好好叫太醫過來瞧瞧,我心裡實在放心不下,今日我便陪著你一起看大夫,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