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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了他特赦令,准許他隨意出入宮室,似乎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丹虞公主在京城中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了一些,從前……」
說到這裡,溫瓊與搖了搖頭,「便是公主之尊又如何,那些年,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實在沒少受苦,落難鳳凰不如雞,那些在你身居高位時,能對你屈膝諂媚之人,在你落敗的時候,大概率就會變成痛踩你的人。」
他說這話時,目光是落在溫守悌身上的,顯然是在借這件事情,訓導兒子。
喬玉言沒有說話,心裡細細消化著今晚聽到的關於當年那場宮闈秘事的細節。
追本溯源,她忽然疑惑問道:「那跟我們現在的處境有關?」
第449章 傳國玉璽
喬玉言一句話把話題給拉了回來,溫守悌也看向自己的父親,「是啊爹,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嗎?」
「據說,當年元後扶持聖上即位,在先太子出生的那一年,聖上為了表示對元後的情誼,將祖皇帝真正的陵寢所在的地圖,一分為二,其中的一半贈與了元後。」
這才讓喬玉言和溫守悌震驚。
喬玉言遲疑地問:「所以……地圖不見了?」
「你們不知道的是,我大啟每一位繼承皇位的國君,一生須得兩次去拜祭祖皇帝,第一次是去告祭祖皇帝,傳承我大啟的人選,從祖皇帝的陵寢里,拿出那枚只有象徵意義的傳國玉璽。
第二次,實在繼位一年滿,將那枚傳國玉璽重新放置回祖皇帝的陵寢,以玉璽養龍脈,也是祖皇帝永享江山的意思。」
窗外的風似乎都靜止了,整個書房裡落針可聞。
剛剛溫瓊與提到的那兩張畫裡的地圖……
「所以,那枚玉璽,現在還在祖皇帝的陵墓里?」溫守悌的聲音都有些磕巴了,「如……如果新帝登基,未能去往祖皇帝的陵寢祭拜,那是不是……」
「其實真正有沒有祭拜,誰又能說什麼,可到底難服民心吶!
更何況,按照我大啟開國之初的說法,新帝即位大典的告天祭書上,所蓋之印,就是這一枚傳國玉璽,也是這枚玉璽的唯一用途。」
喬玉言掩面說不出話來,她甚至想過,溫宋喬三家隱藏的秘密,是什麼藏寶圖,或者是皇室的辛密文件。
可竟然是這麼重要的一幅地圖!
「那……我那字畫裡的……」
看她這樣緊張的樣子,溫瓊與伸手壓了壓,似乎是想讓她冷靜一些,「那只是一部分。」
「所以,這個意思是說,當初咱們三家把那張地圖分了?」溫守悌這回是真的聲音在發抖。
這是什麼事兒?!
這是抄家滅族的事情啊!
那可是傳國玉璽!
喬玉言轉臉看過去,就看到這個長房目前來說最出息的年輕人,此時額頭上全是細汗。
他像是受不住了似的,連忙快步走到溫瓊與的書案前,「爹,這件事非同小可,兒子得到消息,聖上只怕就是這兩日的功夫了。
等新帝服孝二十七日之後就是登基大典,咱們時間實在不多了,趁著這個空檔聯合其他兩家,把剩餘的地圖找出來,送給七皇子,才能化解咱們家的危機啊!」
喬玉言看著他們父子,心裡頭一時思緒萬千。
其實溫守悌說得是對的,也是對溫宋喬三家來說,最好的選擇。
七皇子眼看著就要繼位了,這個時候不向他拿出最大的誠意,日後哪裡還有日子過呢?
可喬玉言心裡清楚地知道,前世最後登上帝位的,是三皇子。
那個早該已經死了多年的人!
可眼下,她如何說這一點?
京城裡的謠言還停留在聖上有私生子在外頭,三皇子早就已經是歷史。
若是她說起來,不說沒人信,別人問起她自哪兒得知,她該怎麼解釋都不知道。
更何況,前世三皇子是如何獲得最後的勝利的,喬玉言一點兒都不清楚,若是她輕舉妄動,會不會反而壞了人家的大計?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個三皇子喬玉言見都沒有見過,可她就在聽到那段過往的時候,堅定地站在了三皇子一邊。
若溫瓊與說的是真的,有那樣一位母親和兩位那樣的兄長,這位三皇子,必然不凡。
且他歷經磨難,必定性子堅韌,也更能知世間疾苦。
反觀七皇子,寥寥數面,喬玉言對他的感官簡直差到了極點。
她要想想辦法,那副地圖不能落到七皇子的手上。
心思百轉間,溫瓊與開口了,「三郎,這件事情我說與你與你六嬸知道,不是要你們提供什麼想法和思路。
我僅僅是要讓你們知道這件事情,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如今,你二叔父遠在地方上,且一直不大老實,六叔父又因此事而出了門。你四弟是個不中用的單純書生,如今家裡的男丁里,只有你能勉力襄助為父一二。
你該謹記自己的責任,在外不但自己要謹言慎行,還要看顧族子弟,切莫好大喜功,埋下什麼禍根。」
溫守悌聞言,神色嚴肅地點頭應聲,「父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勒令在外的所有溫家子弟,不叫任何人惹是生非。」
溫瓊與聞言便轉向喬玉言,「原本,我是預備找楚氏的,可如今看來,她到底還是更向著二房,不以整個溫家為重,我實在沒法放心,相對來說,六弟如今還非官身,未曾入仕,你反倒更值得信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