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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棲雲閣與之前大不相同,所以哪怕是安排了之後,也有許多人想辦法托關係不去。
這個小盤人不起眼,性格有比較內向,平時說話都如同蚊子似的,這樣的人被擠兌來擠兌去,也就被安排去了棲雲閣。
誰知這竟然是有心安排?!
那,這家裡到底還有裴雅意多少人?
現在的情況大家落在眼裡,明明裴姨娘跟前的那個小丫頭有問題,可偏偏這人明面上看不是她安排的。
好好的證據就莫名其妙的指向了喬玉言。
這讓喬玉言也措手不及,徐氏仔細地回想,她竟是想不起來這個丫鬟是什麼時候入的府。
喬玉容走到裴姨娘跟前,笑容看上去有些滲人,「姨娘,有些事情不要否認得太快。」
這話分明另有意思,一下子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老太太離開道:「容丫頭,你查到了什麼,快快地說出來。」
喬玉容點頭,「其實孫女兒在發現這個小盤姑娘與她表現出來的極不相同的時候,孫女兒就查了她從入府以後做過的所有事情。
說起來,實在是太巧了,她是在裴姨娘來府里的第三年來的,當時不過五歲,按照道理來說這樣的小丫鬟應該先由嬤嬤教導個一年半載,但是正好趕上太太房裡一個三等的小丫鬟得了女兒癆死了,她正好跑個腿,被看重,頂了這個缺。
似乎就是那一年,伯母與二姐姐關係特別好了起來,時常叫二姐姐去芙蓉館,漸漸的二姐姐也就跟伯母關係親密了。」
喬玉容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聽得出來,目光不由落在那邊小盤的身上,那丫鬟還是瑟縮著肩膀。
徐氏皺著眉頭看過去,對她實在沒有什麼印象。
但她確實是在喬玉寧三歲的時候,覺得自己與這個孩子投緣,才越發喜愛的。
喬玉容接著道:「這小盤姑娘入了芙蓉館,這原是多好的一次機會,老老實實地幹下去,要不了幾年,遲早爬到大丫鬟的位置上,可是沒有,在她八歲那年,忽然就惹了太太屋子裡的大丫鬟不滿,然後被調去了倉庫。」
喬玉容的目光轉向老太太,「祖母,這我是聽趙嬤嬤說的,似乎從前有一次,您最珍愛的兩匹錦被老鼠咬了?當時將倉庫了一眾婆子都發落了,重新換了人?」
這件事情顯然老太太印象深刻,她臉上嚴肅又認真,「沒錯,那幾匹是當年你祖父送的,對我來說意義不同,攏共也沒多少了,誰知道忽然就被發現竟給老鼠咬了,我當時一氣之下,狠狠責罰了你們太太,還將倉庫里的人都換了。」
喬玉容點頭,「所以,我真是懷疑這個小盤是不是有什麼詛咒在身上,幾乎她到哪裡,哪裡就出問題,倉庫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又被調去了廚房,誰知道廚房裡竟然有個對太太心懷不軌的人,差一點兒叫太太中了毒,還是裴姨娘發現得及時……」
「是你!」徐氏難以置信地看向裴雅意,「那次中毒是你故意做出來的?」
裴姨娘目光只盯著自己的手看,聲音涼涼,「三姑娘編故事的手段越來越厲害了,這些事兒,我聞所未聞。」
喬玉容也不在意,接著往後說,「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伯母對裴姨娘全然信任,府里許多事情也都讓裴姨娘幫忙照看。」
然後她又指了小盤,「這還沒完呢!在她十二歲那年,也就是長姐十歲的時候,徐家老太太也想過將長姐送回來,但是鬧一次她來了咱們家,卻與老太太鬧得十分不愉快,也讓徐家老太太打消了念頭。」
喬玉容轉向老太太,「祖母,你可記得是怎麼回事?」
「那次她根本不是來與我好好商量的,」老太太提起那件事情,還是很不愉快,但是看喬玉容此時的說法,似乎還另有隱情,她又將自己的那份不滿收了起來,「他們家行商,自然家底豐厚,送來的東西也多,但是偏偏故意犯我忌諱,明明知道當年你祖父過世,我們到處尋不到一支紅參,她卻偏偏送來一對兒成色極佳的紅參給我瞧。」
徐氏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驚訝道:「我母親並不知曉此事!」
喬玉容點頭,「而這個時候,這位小盤姑娘,剛好……又在門房打雜。」
一件兩件是巧合,三件四件還能是巧合嗎?
喬玉容冷笑道:「再然後,就是長姐回來的時候了,這位小盤姑娘又去了後門房當值,我記得……當時長姐與安郡王之間的誤會,便是一些信件之類的吧?」
喬玉言若有所思,後門上的人那麼多,大家的目光都會放在一些婆子和媳婦子身上,像小盤這樣不起眼的,其實最容易隱藏,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
此時眾人看向那個小盤的目光,都意味深長起來。
誰也沒能想到,這樣的一個不起眼的丫頭,竟然一直在攪動府里的風雲。
喬玉容笑著道:「再後來,姨娘被關禁足,這位神通廣大的小潘姑娘,就成了棲雲閣外頭那一片園子裡管灑掃的,這多少人進出棲雲閣,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呢!」
這麼多年,五歲入府,到現在整整十年,結果竟然是個掃地的,怎麼看都叫人覺得不可思議。
裴姨娘卻在這時候開口,「三姑娘說得一段好戲,難不成,你把府里這些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羅列出來,然後往這個丫頭身上栽,她就確確實實做了這些事兒?證據呢?而且,小盤到底有沒有在三姑娘說的那些地方當值,三姑娘僅憑一張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