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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停淵一直在旁邊關注她的神情,見狀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直接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
喬玉言一驚,還沒伸手推開他,就聽到他溫潤的嗓音落在耳邊,「言兒,你既然沒問,那我就當你是相信我。
你放心,事情很快就要結束了,你記住,這段時間哪兒也不要去,你就待在溫家,如果可以的話,連你的院子都不要出。」
喬玉言被他說得緊張起來,「你還要……」
「不是不是,你別亂想,」他又淺笑了一下,然後將她放開,「五皇子的事兒,一定會不了了之。
跟我沒有關係,七皇子他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聖上沒多少日子了,如今他沒有了競爭對手,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穩字。
他不會讓五皇子的死再被人拿來做文章,生出什麼事端來,只是……」
他頓了頓,「這個七皇子,好大喜功,又完全不顧臉面,越到最後關頭,這種人越難控制自己,我是怕他會做出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所以,你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裡,跟著老太太和大太太她們一起就行,外頭的事兒,自然有男人們在。」
他對當下的局勢似乎盡在掌握,喬玉言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忽然一下子離自己好遠。
與她記憶里的那個男人實在太不相同了。
溫停淵似乎看出來什麼,他又輕輕嘆了口氣,「你現在到這個境地里,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若是日後你後悔了,我會讓你如願。」wap..com
這句話頗有些沒頭沒腦,喬玉言怔怔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想問,他卻先轉過了身,「已經很晚了,你也累壞了,先睡吧!橫豎我也回來了。」
他都這麼說了,喬玉言自然不好再問。
更何況,這一天一夜的顛簸,她也確實是累壞了,原本還想梳理一下這兩天的事兒,可身體不由得她控制。
她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一直等她的鼻息漸沉,溫停淵才重新睜開眼,然後輕手輕腳地披衣起身。
等他走出屋門,院子裡程風已經在等著,主僕二人一路出了院子,就在半路上遇到等在那裡的人。
「六老爺,大老爺已經等您半天了。」
果然溫瓊與的書房裡燈火通明,他一進去,就聽到對方一聲冷笑,「六弟真是小意體貼,眼下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要先顧著哄一個婦人!」
溫瓊與看了一圈,發現書房裡只有溫瓊與,其他人都不在,「三哥五哥怎麼沒來?」
溫瓊與被他這不溫不火的樣子給噎了一下,他皺著眉惱怒道:「他們一個只知道生意,一個只知道看書,能說個什么子丑寅卯來?你且坐下,今晨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那文書路引刑部大理寺認,我可不信!五皇子跟前的護衛那是宮裡花了大功夫訓練出來的,他還能認錯?」
見他說著說著火氣又上來了,溫停淵卻笑了一下,「大哥不用動氣,你想知道什麼,弟弟我如實告知就是。」
第414章 贗品
溫瓊與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臉上,呼吸有些急促,「你可清楚你這一次犯下的究竟是什麼事!那是……」
說著他的語氣忽然頓住,像是在害怕什麼,連忙往外看了一眼,才壓低了聲音道:「那是要命的事兒!」
說完他似乎又覺得自己這個反應有些太沒氣勢,因而背著手板起臉來,「你不要以為上次我那件事,你幫我擺平了,就可以為所欲為起來。
我一直護著你,在人前人後帶著你,那是因為你身上也留著溫家的血,你我同父所生!
但你若是要借著你溫家六老爺的身份惹事生非,我隨時可以再將你趕出去!」
面對他此時的疾言厲色,溫停淵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輕聲叫了一句程風。
程風立刻應聲而入,將一個匣子放在了溫瓊與的書案上,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這是什麼?」
「這是七皇子要從言兒手裡拿走的字畫,」他從盒子裡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正是兩幅字畫,然後放在了溫瓊與的書案上展開,「我對這件東西一無所知,但是,為了謹慎起見,我讓人去找了專門鑑定字畫的人。」
「又與你媳婦有何相干?」溫瓊與說著話,走到字畫前,認真端詳了一番之後,「這是前朝蘇邈的《春行圖》和《稚童鬥草圖》,他的畫兒因為存世較少,價格極高,沒想到竟然在你媳婦手裡。」
溫停淵看了溫瓊與一眼,然後指著落款處道:「這是贗品。」
「贗品?」
溫瓊與聽到這話,顯然不相信。
雖然喬玉言的嫁妝里有這兩幅圖讓溫瓊與覺得驚訝,可卻不及溫停淵說這兩幅是贗品來得讓他震驚。
以徐家的財力,和喬玉言自小在徐家長大的背景,她的陪嫁豐厚也在想像之中。
可若說徐家弄兩幅贗品過來給喬玉言當嫁妝,那這就實在太有些跌份了。
「我找了好幾個鑑賞字畫的名手,一致認為這兩幅畫是假的,而且是作假的時間段距離現在並不甚遠。」
溫瓊與有些沒有聽明白他話的意思,「你不如直說,你發現了什麼。」
溫停淵請他在座位上坐下,「這兩幅畫作最多不過二十年前畫就的。」
「這麼明顯的偽……」溫瓊與陡然睜大了眼睛看向溫停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