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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姚氏也來了氣,「大姑娘,不是我這個做嬸嬸的苛責你,你這一來,不但是耽誤了你自己的親事,就連底下幾個妹妹也受你連累,往後提起喬家的姑娘,人家就知道你被安郡王放狗追下池子的事兒了!」
一家子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喬玉容臉色更是難看,「二姐姐在外面何等妥當,誰不說她一句端莊大方,可是給咱們喬家掙再多的臉面,也不夠你丟的。」
喬玉言握緊了袖子裡的拳頭,二姑娘喬玉寧!
若非是經歷前世的事情,她對自己這個妹妹,心裡也是同其他人一樣的看法,對誰都和和氣氣嬌嬌軟軟,遇到什麼事情,她都願意幫忙排憂解難。
這一家子上上下下,誰不被她收買得妥妥帖帖?
就連那次她被安郡王放的狗追入了荷塘,都是喬玉寧一手一腳把她拉上來,護著她回家的。
結果就是,那一場事故之後,她喬玉言就是所有人眼裡的笑話,而喬玉寧截然相反,獲得了交口讚譽,說她對自己的姐妹不離不棄,人美心善。
甚至還含淚去了月華庵,對外說是姐姐最近心神不寧,恐被邪祟侵擾,替自己家的嫡姐吃齋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看看,多麼深明大義,不但拿出了喬家的姿態,還給長姐的荒唐鬧劇尋了個藉口。
反觀那個鬧出笑話的嫡長女呢?自己惹下的事兒,竟然要姐妹替她承擔!
看著屋子裡的這些人,喬玉言蹙了眉,咬了下舌尖,眼裡閃現出幾點淚光來,「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這一跪倒是叫老太太嚇了一跳,差點兒沒從塌上站起來。
別說上頭的老太太,就是寧和堂的丫鬟婆子們,也都跟見了鬼似的,老太太一哆嗦,語氣就不好了,「你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喬玉言滿臉愧色,「孫女兒這回病中昏昏沉沉,想了許多事情,往日都是孫女兒驕縱,常常惹得祖母生氣,尤其是這一次,竟鬧出來這樣大的事兒,還叫祖母給累病了,孫女兒真是罪該萬死!」
說著竟然滴下淚來,老太太沒覺得感動,只覺得驚恐,「你……你這失心瘋了不成?」
喬玉言沒有理會對方的話,仍舊接著表演,「而今我已經知道錯了,誠如二妹妹所說,此刻清醒,簡直不知道自己之前是發了什麼瘋,竟然會去找那安郡王。」
說著她從荷包里拿出一疊幾張紙來,「也是孫女兒鬼迷了心竅,竟然真的以為安郡王會瞧得上我們這樣的人家,信了這些話。」
七夕和芒種都覺得自己眼角在跳,一個是覺得姑娘這一向寶貝的東西,怎麼就這樣拿出來了?
另一個則是魂不附體,這些信她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正是著急的時候,這是被藏到哪兒去了?
老太太讓旁邊的嬤嬤去將東西接過來,待看到那紙上的內容時,一張臉是氣得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竟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不知道這是什麼,都朝上面坐著的老太太看過去,明眼人看到老太太變了臉色,心裡都不由地犯嘀咕。
這喬玉言這次丟了這麼大的人,就算是拿出聖旨來,也還是丟人,難不成寫幾張認罪書就行了?
「這……這是真的?!」老太太眉頭皺了起來,嚴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第4章 莫要亂說
喬玉言自重生醒過來,鬧明白眼下的情況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要阻止徐氏的自殺,可眼下徐氏在莊子上不說,她自己身上一盆髒水扣著,如何出得去?
更何況,這所謂的醜事,分明就是別人的陷害,她怎麼樣也要一口氣掰扯清楚。
拿給老太太的那一疊,便是那「安郡王」寫給自己的情書了,也正是因為有這些東西在,她才會相信,他堂堂郡王,竟然真的看上了自己。
實際上,仔細想想,前世的喬玉言,說是喜歡安郡王,不如說是喜歡那種被人追捧的虛榮。
她從江南過來,京城裡的貴女們都瞧不上她,可是這些貴女們的夢中情郎喜歡她!
這讓她如何不激動不興奮?於是就一步步走進了別人設計的圈套里。
喬玉言聞言就先磕了個頭,哭泣道:「他是皇親貴胄,因著他給我寫的信,孫女兒才相信他瞧上了自己,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如今已是羞愧萬分,所以今日特來請求祖母,把二妹妹接回來,我自去月華庵贖罪。」
這一手舉動,將所有人都驚了。
所有人都以為僅僅是喬玉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肖想上了安郡王,誰知道裡面竟然還有這一出,安郡王竟然給她寫過信!
老太太反覆看了幾遍,神色不定,雖說看著確實是男子的手跡,但是說是安郡王的,她也不敢相信。
「老爺……你千萬不要生氣,大姑娘也是心裡難受,斷然不是故意來老太太這裡鬧的,你也知道,那日她著實是被嚇到了,這兩日還病了,您別跟她計較。」
外頭裴姨娘期期艾艾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屋裡人的思路。
喬玉言卻勾了勾唇,果然如前世一模一樣呢!看來她那親爹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
只不過前世這個時候她被攛掇著跟老太太槓上,她只覺得老太太偏心,故意打壓她,氣憤之下,也沒個尊卑上下,直接把老太太給氣暈了,喬謂升剛好撞見,盛怒之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