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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心裡反而有些興奮,旁邊的少女的這份容貌實在稱得上絕俗。
他作為一個男人很難對她不心動,雖然他一直覺得女子最重要的是內在美,腹有詩書氣自華,外表美麗的容顏沒有內在的涵養做支撐,那也只是俗氣的軀殼。
可此時他心裡的這個想法已經開始搖擺了,她對喬玉言並不了解,在喬玉寧的透露之中,她的這個姐姐,幾乎就沒有什麼才學可言。
偏偏他此時還是忍不住有些心動了,尤其是今日她對著自己笑的時候,簡直如春花盛開,如煙火綻放,這樣的美貌,他真的難以拒絕。
原本還不情願的婚事,這會兒卻覺得似乎也挺不錯。
只是可惜,兩個人似乎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這大半天過去了,真正說的話並沒有多少。
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獨處的機會,自然不能再放過了,「那個……你平日裡……」
溫良心裡緊張,說話也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伶俐,才開口就有些結結巴巴起來,好不容易說出一半兒,忽然一個小沙彌跑了過來,對著二人合掌施禮,「請問施主可是喬家大姑娘?」
第98章 小路
喬玉言心下一跳,面上不露聲色,回了一禮。
「有一位姓溫的女施主,托貧僧請施主前往女兒樹下一同祈福,她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小沙彌一說完,旁邊的溫良便笑著道:「這必是婷丫頭,昨兒就在嚷嚷著要去祈福,不過倒是聽說過這裡的那女兒樹甚是靈驗,我陪你一道過去吧!」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有些發亮,臉頰染了一層紅霜。
那女兒樹實際上是一棵五角楓和一棵銀杏樹的合稱,兩棵樹不知道怎麼長到了一起,經過了這麼多年,枝葉相連,彼此不分。
到了秋季,一金黃,一火紅,一挺拔,一玲瓏,前朝便有人留詩相贈,將這兩棵樹比喻為一對感情和睦的戀人。
是以這兩棵樹就一起被叫成了姻緣樹,慢慢地便有了香火,但去的多是女兒家,是以對外就叫做女兒樹。
他這樣熱切的模樣是生出了什麼心思,喬玉言心知肚明,卻覺得分外膈應。
前世二人哪怕已經是結髮夫妻,此人對自己也諸多不待見,至生下女兒之後,更是冷漠至極,似乎與她多說一句話,都是給她的恩賜一般。
更別提後來為了讓喬玉寧嫁進來,愣生生給自己拖到後院兒里磋磨至死。
那哪裡是夫妻,只怕仇人都沒有這般痛恨的。
喬玉言其實一直有些想不明白,她怎麼就讓溫良那樣厭惡了。
不過這些她並不打算弄明白,也知道這也弄不明白,只是現在看他真的期待他們的婚事的樣子,覺得心裡犯噁心。
「施主見諒,」那小沙彌又對溫良行了一禮,「此時男施主過去,怕是有些不方便,不若晚些時候,人少時再來。」
溫良臉上更紅了,兩隻手拿著水壺都有些不知如何安放似的,忽然又緊張道:「你這一個人過去,怕是不大安全。」
喬玉言想了想便叫住一個路過的小和尚,請他讓自己一個叫拾葉的婢女去女兒樹那裡找她。
「施主放心,此處離那裡並不遠,貧僧這就送這位女施主過去。」
溫良便點了頭,等人都走遠了,才想起來,明明他可以將人送到差不多的地方再轉身離開的,方才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
又擔心喬玉言覺得他腦子不夠玲瓏,想不到這上頭,可現在去追未免太過刻意,反倒有些落了下乘。
懊惱了一番之後,也只能作罷。
喬玉言隨著那小沙彌走到一半,眼見著前面鬱鬱蔥蔥,乃是一條小路,並不再往大路上去。
她前世並非沒有來過大相國寺,那棵有名的女兒樹她也曾去過,卻不記得有這麼一條道。
小沙彌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笑著指了指那小路的盡頭,「這條路只有我們本寺院的人才知道,一般人都不清楚,施主必然是沒有走過,您瞧瞧那邊,就是女兒樹的所在了。」
喬玉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隱隱看到許多年輕姑娘的身影,這條小道雖然被繁茂的樹木遮掩,卻並不長,從這頭幾乎能看到另一頭。M..coM
「施主請隨我來。」
小沙彌開口之後,喬玉言有些猶豫,雖然這條路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危險,但此時她孤身一人,若是真有人起了什麼歹心,這會兒便是最好的時機。
她想了想,便開口問道:「要不小師父隨我略等等,我那婢女估計也快到了。」
「貧僧受人之託,實則那位溫施主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他面上沒露出什麼異樣,可那眼神分明有些急切。
越是這麼說,喬玉言便越覺得有問題,「沒事兒,我與溫家姐姐關係一向要好,她不會因此氣惱我,你放心隨我略等等就是。」
「這……」小沙彌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原是貧僧還有些功課沒有做完,所以才……」
「哦!原來是我耽誤了小師父的功課,師父無需顧及我,這邊已經能看到女兒樹了,我自己過去便可,師父且忙自己的去吧!」
「那如何可以?」小沙彌連忙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更何況溫施主還是敝寺的貴客。」
「那小師父便只能與我一起等了。」喬玉言的語氣也慢慢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