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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忽然顛了一下,溫停淵連忙將坐在他膝上的人扶好,然後就聽到外頭程風的聲音傳來,「老爺太太,不要緊吧!剛剛路上有個坑。」
溫停淵還沒說話,喬玉言便搶道:「無妨,走你的路就是了。」
說完話,轉過臉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飛快地往他唇上啄了一下,「到底為我及笄的事兒,準備了多久啊?」
這段時間他有多忙,喬玉言比誰都清楚,經常連覺都不夠睡。
可他卻還記掛著這件事情,又是請這個那個,又是安排各種東西,還跟皇后娘娘那邊打過招呼。
她感覺,似乎從來沒有一個人,將她看得這樣重。
而當她現在看清了這一點,那些一直困在自己心底的東西,才發現是自己鑽了牛角尖。
可她前世怎麼就錯過了這個人?
喬玉言想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作祟,竟有幾分想哭的衝動。
溫停淵手上卻忽然使勁兒,直接將她攏到了懷裡,兩個人幾乎鼻尖碰著鼻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第607章 約會
喬玉言看著他眼睛裡的自己,長長的睫毛倒映在他的眼瞳中,自己的影子便成了一個影子。
可那裡,只有她一個影子。
喬玉言沒有說話,攀著他脖子的手又緊了緊,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她感覺溫停淵遲疑了一下,然後很快便反應過來,立時反客為主,掌握這個吻的主動權。
他這個人,若要在喬玉言的字典里找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只能是水。
他總是那般溫潤、廣博、內斂,甚少看到他當真生氣的樣子,面對大部分的事情,也總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哪怕他長相出色,能力出眾,可一般情況下,便是一群人在,他也總能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中。
而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縱然他是那個主動的一方,可他的主動也隱藏在雲霧之後,一切都潤物細無聲。M..coM
唯有在床笫之間,喬玉言才總能察覺到他隱藏在這副溫潤外表之下的熱情。
偶爾兩個人相處,也有情動的時候,至多也不過是於無人的屋子裡親吻,更多的事情,哪怕喬玉言不介意,怕是他自己也做不出來。
男女情事,於他的教養和規矩來說,似乎只能在床帳之內。
這於溫停淵來說,大約也是對喬玉言的尊重。
可此時……
喬玉言只覺得那顆心不像是在胸腔中跳動,而是在他的手掌中歡騰著。
她能感覺到他的克制,同時也能感覺到他的辛苦,偏偏她心底那條毒蛇驀然就被復活了。
喬玉言抱著他的脖子,含著熱氣的聲音便輕輕地撲在了他耳邊,「小聲一點兒,應當聽不到吧!」
話音落下,消逝在著充滿了曖昧的車廂里,喬玉言感覺到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就在她詫異於他的克制力時,整個人忽然被他翻了個面兒,她像是要被他揉到身體裡去似的死死地抱著。
偏也就這樣死死地抱著,愣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因過分壓力而在微微顫抖。
喬玉言忽然就有些後悔,雖然這一舉動,也是因情而起,可她明知道這個人這樣的性子。
她輕輕拉開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坐到了一旁的位子上,在他詫異的眼神中,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今天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那我晚上便回你一禮怎麼樣?」
溫停淵面上還有些不自然的泛紅,一雙眼睛像是被水浸潤過似的看了喬玉言一眼,然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才無奈道:「再不要這樣胡鬧了。」
喬玉言卻以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真的不要了嗎?」
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叫溫停淵語塞。
好在馬車終於到了地方,外頭程風的聲音傳進來,將車廂里旖旎又有些許尷尬的氣氛打破。
溫停淵伸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哪裡學得這樣壞?」
下了馬車,溫停淵直接打發程風帶拾葉去別處逛去了。
眼見著他要去拿冪籬,喬玉言連忙將他攔下了,「何苦來,只咱們兩個,若非遇到熟人,誰知道咱們是誰?這樣好的景色,被那東西一擋,什麼也看不著了。」
這會兒夕陽西下,殘陽鋪在水裡,整個水面如一匹華貴的雲錦,泛著層層的胭脂色,這樣瞧著,倒是與它的名字十分相稱。
溫停淵便又將冪籬擲回了車上,「是先湖邊走走還是去船上?」
「那自然是先逛逛。」
喬玉言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出來逛過街了,回到京城的這一年多,就算是在外頭,身邊也總少不了許多人。
這一次,讓她忽然有一種回到了前世在江州的情形來。
溫停淵將馬車交給了酒樓的人打理,然後便帶著喬玉言出來。
看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喬玉言挑了挑眉,「這樣……好麼?」
那眉眼間的狡黠,分明還是在指方才那件事情。
溫停淵忍住了當眾捏她臉的衝動,直接上前將她的手拉住了,然後一根根手指分開,兩個人十指交握。
「正頭夫妻,便是叫人看見了又如何。」
喬玉言便也不含糊,乾脆就依偎在他旁邊,兩個人就沿著湖邊慢慢地走。